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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六章 张俊的算盘

张俊的话有拍马屁的成分,但是大多讲的又是实情。

宋朝重文轻武,史无前例。

这一切都和宋太祖赵匡胤有关。

宋太祖赵匡胤感悟自唐末以来的战乱原因是武人专权军阀混战,所以认定只有偃武修文才是平靖之道是千秋万世之道。

赵匡胤自身本是后周禁军统帅,靠部下将领的拥护,发动陈桥驿兵变,夺得后周政权,建立宋。

因其以武力夺位,再加上五代时期,武将夺权的情况特别多,故特别害怕部下掌握兵权的将领效法,于是杯酒释兵权,解除了开国大将的军权。

他一开始就不信任武将,重文轻武,压制武将,防止武将篡位。这样虽然确保了王权的稳固,但也带来了军队兵不识将,将不识兵的局面,对抗击辽、金等北方强敌产生了不良后果。

乾德三年(965年),赵匡胤一声高喊,“宰相须用读书人。”由此掀起一场读书运动,宋朝读书蔚然成风,就连大字不识一个的禁军大将党进也开始掉起了书袋。

宋朝文人地位开始节节攀登,武将不得不开始尊重读书人,宋朝第一开国名将曹彬每次遇到文人士大夫“必引车避之”。

开宝五年(972年),赵匡胤在赵普的推荐下任命文武双全、箭术高超的辛仲甫为益州兵马都监。可辛仲甫竟然拒绝上任,他认为自己学的是先王之道,是个文官,不该去当武将。

最后还是赵匡胤好说歹说,才说服他上任,任期一结束,辛仲甫马上就转为了文官,担任三司户部判官。

实际上,宋朝在赵匡胤时期就开始崇文抑武了,只不过当时宋朝还没有统一中原,武将还能发挥的空间。

等到宋太宗在巨大的争议中继位后,宋太宗马上“方欲兴文教,抑武事”,尤其是两次北伐辽国失败后,宋朝开始了彻底的崇文抑武政策。

宋太宗崇文抑武之严重,就连当时一些文官都看不过去。

端拱二年(989年),著名文官大臣王禹偁就劝宋太宗“减儒冠之赐,以均战士之功恩”,他甚至希望宋太宗“抑儒臣而激武臣”。可惜都被宋太宗给拒绝了,崇文抑武已经成为宋朝国策。

等到宋真宗继位后,宋朝统治者更是将崇文抑武政策奉为圭臬。

重文轻武的风气到宋仁宗时期又达到了一个高峰,翰林学士承旨李维本来可以担任枢密副使,但他因为出使辽国时写诗自称小臣,因此被人抨击,无缘宰执。

心灰意冷的李维主动请求转为武官,担任相州观察使,此事一出,宋朝言官们将他骂了个狗血淋头,说他不知羞耻。

文官主动想做武官会被骂,那朝廷让文官转为武官呢?

庆历元年(1041年),宋朝在好水川大败,宋朝为了激励士气,突然下令将范仲淹、韩琦、庞籍、王沿四路主帅暂时由文官转为武官,担任观察使。

范仲淹马上反对道:“观察使班待制下,臣守边数年,羌人颇亲爱臣,呼臣为龙图老子,今退而与王兴为伍,第恐为贼所轻”。

范仲淹一反对,庞籍、王沿也断然拒绝,坚辞不受;只有韩琦底气不足,为了将功赎罪,“忍辱负重”的答应了。

范仲淹可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唯独不能接受成为一个武官。文官不愿担任武臣,出身将门的人又何尝不是如此。

庆历三年(1043年)湖南瑶族造反,宋朝命岳州知州杨畋去平叛,杨畋用了两年时间平叛成功,他唯一的愿望就是不要当武将了。杨畋是杨业弟弟杨重勋的曾孙,根正苗红的杨家将。

他父亲一直想把他培养成武将,可他却以出身将门为耻,最终他考上了进士,成为了文官一员。

文官不愿做武臣也就算了,宋朝有的是武将,可宋朝文臣对武将的排斥、蔑视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宋朝人认为军功再大也不如中状元来得风光,直言不讳的道:“状元登第,虽将兵数十万,恢复幽蓟,逐强敌于穷漠,凯哥劳还,献捷太庙,其荣亦不可及。”

宋朝文官对武将的蔑视随处可见。寇准曾和曹利用一同担任枢密使,寇准经常指着曹利用的鼻子骂道:“君武夫耳,岂解此国家大事?”

宋朝名将狄青担任枢密副使后,宰相庞籍就轻蔑地称他为“赤枢”,非但大臣轻蔑狄青,就连微末小官也看不起狄青。

狄青第一次去枢密院上班。因为晚到了些,迎接他的官员竟然当面不耐烦地骂道:“迎一赤老,累日不来!”

狄青可是这官员的顶头上司,这官员竟然连基本的官场礼仪都不顾了。

张俊此刻虽然官拜少傅,但是他骨子里也不是很自信,面对司马珍,他唯有讨好。而司马珍,确实也曾是各个武官巴结的对象,因为他掌管着前线的粮草军饷。

虽然司马珍已经不在位,但是谁都知道,司马珍依然是赵构的心腹,不然为何今日这个盛会,为何没有官位的司马珍会出席呢?而且是带着赵构的意思来的。

当然,司马珍在老李烧烤任职的事情,这些官员都不知道,否则,他们只怕对司马珍更加的恭敬,这可是掌管赵构钱袋子的人。

司马珍之所以能得到赵构的信任,就是因为他老成持重,知人善任,现在张俊显然是要打探皇帝的消息,司马珍又怎么会不明了。

他也知道国家危亡,都要靠张俊这班武将,所以他也要和张俊搞好关系,实际上,两人的关系以前一直不错,在中兴四将里,张俊做人可以排到第一。

“伯英啊,多余的话就不用多说了,你想知道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

张俊瞅了瞅四周,确定没有人,他才压低声音问道:“司马公,听说前阵子皇上发起了财产申报令,许多同僚都被查出有来源不明的收入,结果打入了大牢,有这回事吗?”

其实这件事早已是家喻户晓,只不过没有张俊说的这么耸人听闻,大部分隐瞒不报的官员,只是财产充了公,级别降了一点。

司马珍点头道:“你说的财产申报令确有其事,不过你说隐瞒财产的官员被大入大牢,那就有些耸人听闻了。”

“不管怎么说吧,总之说不清财产来源的官员,都受到了惩罚是吗?我听说秦相被整的最惨……”

“诶,伯英,不可乱说,秦相怎么是被整呢?皇上英明,不存在整谁,如果是这个官员犯了错,那是由法律来惩罚的。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

“是我口不择言了,还请司马公见谅。不过,最近皇上还有没有在执行这个财产申报令呢,我刚从外地回京,不知道该不该去申报自家的财产。”

张俊铺垫许久,最后才问到了点子上,他最关心的,就是他这么多家产,到底该不该去申报呢?如果要申报,申报多少为宜呢?

“伯英啊,之前颁布的财产申报令,只是针对在京城为官的人,而且规定了品级,当然了,你的官阶是够了,但是你长期在外带兵,应该不算做京官吧?”

其实这件事情司马珍也不是很清楚,因为这京官到底如何定义,只怕只有赵构才最清楚。

照理说,张俊这从一品的大员,你说他不是京官,地方官又怎么能到这个级别。

可是按属地算,张俊确实常年不在京城,所以张俊的这个身份确实很尴尬。

两个条件,在京为官,官阶在三品以上,缺一不可,要是打个擦边球,张俊也可以不去申报财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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