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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1 非同一般的失控

在离开学校的这段日子里,邓布利多并没有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急需解决的阿利安娜魔鬼上,又或者是去寻找不知所踪的阿不福思——正相反的,他在疑似复活的詹姆身上看到了更严重的威胁。

不得已,邓布利多回到了戈德里克山谷,那也是波特一家曾经居住的地方。但是邓布利多发现波特夫妇的残骸依旧沉睡在墓园里,并没有被打扰的迹象。

这反而让他变得更加担心了。

他知道有一股传说中的力量可以让人死而复生——死亡圣器中的复活石,那没准已经被格林德沃得手了。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魔鬼,与巫师灵魂如此类似的存在,尽管更多的是黑暗面,与充满希望的守护神截然不同,但魔鬼也与巫师的灵魂有着某种联系。

就像托比所说的那样,当巫师在遭遇重大变故时会导致守护神发生变化。但是魔鬼却是正好相反的——当魔鬼发生重大变故时,会导致巫师产生一些难以预料的变化。

这种变化,就是与巫师的灵魂有关。

接着就是复活石了,它同样能够影响到巫师的灵魂,甚至是将灵魂从死神手中抢夺过来。

这样一来,邓布利多就忍不住将复活石与魔鬼联想到一块——或许,复活石同样能够影响到魔鬼。

紧接着,最糟糕的猜测出现了——与邓布利多的阿利安娜魔鬼不同,也和哈利的如尼纹蛇不一样,托比似乎正在以某种奇特的方式与他的魔鬼共存,有些时候甚至分不清他到底是一名巫师,还是已经变成了半个类似魔鬼的东西。

那么,如果复活石能够操控魔鬼,又是否也能成功控制托比呢?

所以邓布利多才会对唐克斯三人做出那些安排——一定要先于托比找到詹姆,不然的话托比就很有可能会中格林德沃的诡计。

在这之后,为了更详细的了解魔鬼,邓布利多决定去尼斯湖一趟。

现在有些人已经知道了,在魔法守恒法则引起的战争中,许许多多的麻瓜出身者们为了躲避纯血或者是混血巫师的追杀,他们全都躲藏在尼斯湖底下的城市中。

这是一座只属于麻瓜出身者的地盘,而刚好的——魔鬼又是其他巫师们针对麻瓜出身者发明的酷刑,将他们变成非人的存在,受到无尽痛苦的折磨,永远也无法摆脱。

或许......

邓布利多抱着一丝希望想道。

或许居住在那里的居民为了解救自己的同胞也曾研究过魔鬼,思考过该如何解脱的方法。

再往更好的一方面去想,没准就连魔法阵都是因为这一点而创造出来的——将麻瓜出身者们从魔鬼的酷刑中拯救出来。

可谁也没想到的是,没等邓布利多到达那座神秘的城市,就被某个东西驱逐出来了。

一个魔鬼。

不是哈利的如尼纹蛇那种由巫师召唤出来的魔鬼,而是真正由巫师变成的人形魔鬼。

邓布利多怎么也没想到他会亲眼见到另一个遭遇酷刑的巫师。

当时他在水底下活动很不方便,更关键的是与魔鬼的争斗很有可能会引来大量马形水怪的主意。

为了避免引出更大的乱子,邓布利多不得不短暂的离开,或许以后会有更合适的机会探索的。

原本邓布利多是可以安全离开湖底的,有福克斯在,随时都可以带着他幻影移形到任何地点——但就在离去前的那一刻,邓布利多见到了一样他怎么也没法相信会在湖底的东西——一把崭新的,就像是刚从包装里打开的火弩箭。

那就静静的躺在湖底,慢悠悠的打着旋。

于是,意外就这么发生了——邓布利多想尽办法也要抢走那把火弩箭,他为此付出了严重的代价——湖底的魔鬼似乎非常清楚该如何对付他,更知道如何利用阿利安娜魔鬼影响邓布利多,让他受了很严重的伤。

好在最后邓布利多还是成功拿走了那把火弩箭——可问题也出现在这里。

原本邓布利多以为托比曾偷偷回来过,又不小心把准备用在愿望箱的奖品落在这里了。

这是一个再正常不过得猜测了,他知道自己的这名学生依旧藏着许多秘密,或许托比就曾偷偷回到过尼斯湖——有可能是为了研究古代魔法,也有可能是因为魔法球才回来的。都有可能。

但可惜并不是。

就在那把扫帚的柄上刻着一行字——

【圣诞快乐,我的孩子。】

这是詹姆·波特准备用来送给哈利的礼物,但不知出于何种原因放弃了——就像是詹姆一直不肯与曾经的朋友见面,反而瞒着所有人自己还活着的消息。

于是,邓布利多也就有了这样一个糟糕的发现——詹姆·波特,也曾去过尼斯湖。

会是谁命令詹姆这样做的呢?

这简直再明显不过了——盖勒特·格林德沃,他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不再招收手下了,而是变成去接纳各样各样的学生,还称呼自己是一名古代魔法教授,抢走了托比的名头。

詹姆的问题固然重要,但邓布利多之所以会赶回来,主要还是出于另一项原因——那个神秘的魔鬼。

它究竟是谁变成的?

“冷静些,阿不思。”

面对邓布利多的质问,格林德沃平静的摇摇头说:“没想到这竟然会是我们在那次满月后的第一次谈话,我很想告诉你些什么,然而可惜的是,我也不清楚你究竟有了什么发现。”

“不过,或许我也可以给你一个提醒。”

格林德沃的目光穿过面甲,他对上邓布利多肃穆的蓝眼睛,缓缓开口说:“既然你这么关心魔鬼,那么为什么不去好好问问你的学生呢?”

“我相信,除了他以外,不会再有任何人比他更了解魔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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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魔法办公室。

托比头顶的卷发耷拉在眼前,他一动不动的站在冰块对面,望着里面模湖不清的银色记忆。

艾尔正在他身后不远处换好了睡衣和睡帽,又困又累的打了个哈欠。

“你最近觉得怎么样?”

背对着艾尔的托比冷不丁再次问起这个问题。

自从那次月圆之夜的意外过后,这个过程已经重复过许多次了。

虽然困得不得了,但艾尔还是仔细的抖了抖身子,从脑袋到尾巴全都抖了好几遍,然后它才摇头示意自己一点问题也没有,接着又打了个哈欠。

“没事就好......”

托比低声自言自语着:“你先去睡吧,我还得再等一会儿才能休息。”

艾尔在回到卧室前好奇的问托比大晚上不睡觉是要去做什么。

“我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托比轻轻嗅了两下鼻子,他语气复杂的说:“有痛苦,不安,充满了不幸的气味。”

“在睡觉之前,我得把这具魔鬼找出来才行。”

城堡的走廊漆黑一片,寂静无声。

托比像是一道幽灵,又像是一道影子,他一点脚步声都没有发出来,就连正想着去哪里捣蛋的皮皮鬼都没能发现他——托比已经与黑暗彻底融为一体了,顺便还赏了皮皮鬼一个大逼斗,将他打飞到墙壁里面,估计得明早才能醒来。

毕竟他还是代理校长,当然不能容许这种违纪的状况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发生。

说到代理校长......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考古准则也列为校规。”

托比用没人能听见的声音滴咕道:“或许到那个时候,我也能教给学生们真正的考古课了,而不是现在这些过家家的小把戏。”

“就连教材都是现成的,充满秘密的城堡,不知多少代巫师们留下来的隐秘。这都值得被人发现,值得......被我发现。”

在静谧的黑暗中,影子将手臂延伸到二楼废弃盥洗室的门把手上面,将大门轻轻推开了。

桃金娘不在这,估计又是在抽水马桶里怀念死亡的滋味,她对此总是表现得乐此不疲,不止一次和愿意听她讲话的人分享这段经历。

托比不是来找桃金娘的,他顺着那股没人能闻到的气味来到一个水龙头面前,那上面隐晦刻印着蛇的标记,是通往密室的机关入口。

然后,在托比愈发熟练的蛇老腔中,通往密室的入口打开,让托比顺利钻进通道里面。

他一路不停,穿过湿冷阴暗的甬道,掠过庞大的蛇怪蜕皮,直接赶到甬道的尽头——斯来特林的密室大厅。

被困在盔甲和魔鬼里的格林德沃正打着瞌睡,在听到脚步声响起后,他缓缓睁开双眼,看到了正向自己走来的托比。

“都这么晚了,一定要现在来找我吗?”

他说话的语气彷佛就像是自己是这里的主人,困倦中略微带着一丝不耐烦:“就算是在纽蒙迦德,也没有人不允许我不睡觉——”

“嘘——”

托比忽然用手掌盖住面甲,格林德沃立马表现得像是被捂住嘴巴一样,他透过托比额前的发丝看到了一双诡异的眼睛——不是正常的双眼,没有眼白,而是漆黑一片,像是两颗黑色的玻璃珠。

托比又轻轻耸动了两下鼻子,他的那双眼睛以更加诡异的方式分别左右转动,似乎是在检查着周边的状况。

哪怕现在看来,他才是最需要被检查的那个人。

“你醒过来了,对吗?”托比冷不丁说。

格林德沃立马意识到托比不是在和自己说话,目光也没有集中在面甲后的面孔上,而是到处游离着。

很快,格林德沃就看出来,托比是在盯着游动在盔甲中的黑色烟雾——那具特殊的人形魔鬼。

“你记起了什么?”托比又问:“为什么要在大晚上离开密室,又为什么没有借这个机会逃走,反而回来了?”

格林德沃终于明白过来——邓布利多的归来没有躲开托比的注意,他似乎有着某种追踪魔鬼的手段,但却没办法正常分辨魔鬼间的不同,误把邓布利多身上的魔鬼阿利安娜当成是他的收藏品了。

“如果你愿意的话,或许我们可以谈一谈。”

在漆黑的密室里,托比在盯着盔甲说话,可无论是盔甲,还是被困在盔甲里的人都毫无反应,这让托比变得像是一个在自言自语的疯子。

“好吧,看来现在还没到合适的时机。”

托比一动不动的盯着盔甲里的魔鬼说:“希望你清楚,我们才是站在同一边的,我随时都有可能会变成你这种下场。”

“我想你还是太过看低自己了。”格林德沃突然开口说:“古老的战争早已结束,将巫师变成魔鬼的酷刑也不存在于记载中,更何况你还有那么多可爱的收藏,没人能把你怎样的。”

这一次,托比把目光对准在格林德沃身上了。

“考古准则第一条。”他冷冰冰的开口说:“越是被人毫无理由的称赞,就越是危险即将到来的时刻——这一招对我没用。”

格林德沃张了张嘴巴,他发现今晚的托比似乎很难相处,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更加......不可理喻。

好在托比没有继续纠缠下去,他又盯了一会儿盔甲里的魔鬼,然后就默默转身离开了,消失在甬道的黑暗中。

在过了好一会儿后,格林德沃突然开口说话了,语气中丝毫不见倦意。

“希望这能让你有所收获,阿不思。”

邓布利多表情凝重的从斯来特林的凋像后面走出来,他的那双蓝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甬道尽头的黑暗,彷佛在寻找着些什么。

“失控......这一次和以前都不一样,托比没有大呼小叫,也没有做那些看起来像是违反规矩的事。”

“或许有一件事,是托比做错了。”邓布利多低声说:“该被检查的对象不是艾尔,而是托比自己才对。”

“我从没见过他变得如此疯狂过。”

在邓布利多的自语声中,格林德沃表现得像是睡着了一眼,一言不发。

与此同时,托比也回到了古代魔法办公室,他在洗漱后换上睡衣,可就在走进卧室之前,他神使鬼差的停下脚步,再次望着那座永远也不会融化的冰块。

他现在至少知道一件事了——

身为钥匙的魔鬼能够控制的住存留死神的记忆。

那么,或许真的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魔鬼,也不失为一个专门对付死神的选择。

还有死亡三兄弟.......

他们,会不会也这样尝试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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