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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4:第九章 变天

时间飞快,转眼间已到了新君册立之期。

而七皇子赵洪则,也赶回宫中,随行陪同的,有宁天则,宁天衡两人。大军皆驻扎于帝都外。

早朝时辰到。文武百官,亲王皇子们,皆早早来到金銮大殿上等候。

太子赵洪鼎见众人来齐,缓缓走上龙梯,正色道。

“请先皇遗诏。”虽说对于七皇子不尊命令,擅自带兵回宫之事,赵洪鼎是心生愤怒。但如今这七皇子毕竟携着战功而归,他又未正式登基,所以并未发难。需等正式登基之后,再缓缓图之。

司礼太监手捧圣旨,宣读遗诏。

赵洪鼎心中激动,这遗诏中的废话根本没心思去听,只等遗诏宣读完毕,受封禅大典了。

“……故传位于皇长孙赵玉诚,为萧岚国君,凡我臣民,必尽心辅佐,不得怀有异心。违诏者,天人共戮之。钦此!”

“万岁,万岁,万万岁……”

此诏宣读完毕,满朝文武除了司政相国和安宁王外,尽皆震惊。但见相国大人和安宁王带头下跪接旨,众人随即应声接旨,山呼万岁。

而太子赵洪鼎,则呆立于玉阶之上,满脸震惊的神色。

“这……这是怎么回事?”赵洪鼎的表情都变得扭曲了起来。

“大皇子殿下,不知您所指何事啊?”安宁王宁天则虎目微眯,改口冷冷问道。

“你们,你们竟胆敢矫诏?我乃当朝太子,父皇龙御归天理应由我继承大统。为何,为何……直接传于我儿?”赵洪鼎怒问道。

“这……大皇子殿下,先皇晏驾之时,只有您身在宫中,这里面的情由,您应该比我们更了解才是,怎么反问起来?”司政相国接了话。

“你……你们……你们安敢如此?黎太绥,将这群乱臣贼子与我拿下,听候发落。”赵洪鼎这是准备狗急跳墙了。

七皇子赵洪则也是觉得不可思议,先前以为这遗诏内一定是册立太子殿下的,本来他都做好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准备了,没想到出了这种局面,一时间也是满头雾水,没敢轻举妄动。

“这……”只见黎太绥上前,有些为难的瞟了司政相国一眼,却见这老师微微摇头,于是没有听令,退回群臣中,乃是眼观鼻,鼻观心静立不语。

“大皇子?如今不奉先皇遗诏,不尊皇命之人,乃是您吧,到底谁才是乱臣贼子?”宁天衡冷冷质问道。他与宁天则容貌相似,不过更显刚毅,浑身散发着令人不敢逼视的铁血气息。

“你们……”赵洪鼎如何不明白,看来自己是被算计了。指着众人,气得昏死了过去。

司礼太监急忙上前搀扶。

“来人啊,大皇子殿下因先皇过世哀伤过度,身体不适,送大皇子殿下回府,好生伺候。”司政相国缓缓开口道。

赵洪鼎被人掺了下去。

“请新皇登基……众臣,跪!”司政相国高声喝道。

此时,赵玉诚才身着龙袍,缓缓进入金銮殿内。还满脸惊愕,略带惶恐的神情,他事先也不知情,只是相国大人早早便安排人将他接走,没想到此时居然要坐上龙椅登上皇位。内心无比复杂。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文武百官们,再次山呼万岁,行君臣大礼。

赵玉诚一愣,但随即深深呼了一口气,缓缓抬起头,盯着金銮殿上方的龙椅,收敛情绪,摆开威仪,龙行虎步,沉稳健硕。

待到端坐龙椅之上,才双手平托,威严道。

“众卿家,平身。”

“谢皇上!”文武百官这才纷纷起身。

“承蒙天恩,朕今日荣登大宝,但逢国难,正与土浑国交战,朕心甚忧。宁天衡。”新皇赵玉诚传唤道。

“老臣在。”宁天衡来到金銮殿内,行礼回答道。

“南疆战事未定,尔等未经传召,私自带兵回都,意欲何为?”赵玉诚的语气不善。

宁天衡和偷偷斜眼看了一眼大哥宁天则。两人心中都有些吃惊,没想到这新皇帝赵玉诚,虽然年纪不大,但气势不凡。

“启禀陛下,末将正有关土浑国战事要上奏。托陛下天威,南疆战事早在半月前便已平定,此乃土浑国国主奉上的降表,请陛下查看。”宁天衡从怀中掏出了降表呈上。

“哦?果真如此?朕心甚慰啊,没想到战事能如此快便平定。传我第一道旨意,大赦天下,免税三年,与民休息。”赵玉诚面露笑容道。

“陛下英明。”众臣齐跪。

赵玉诚看了看满朝文武,略微思虑,继而开口。

“今日朕初凳大宝,其它事宜暂且不议,退朝吧,明日早朝,再行封赏。”

“退朝!”司礼太监高声喝道。

“臣等恭送陛下。”众臣附和。

“魏相国,安宁王。两位稍后于后殿一叙。”言罢,赵玉诚离开了金銮殿。

司政相国和安宁王对视一眼,共同退出金銮殿,往后殿行去。

路上,安宁王不禁摇头感叹。

“老狐狸,没想到你我二人,还有再次同殿共事的一日啊。恭喜你,有这么个好外孙。”

“哈哈哈,你这老东西,莫要口不择言,皇上陛下尚未知情,此事,你可管好自己的嘴,莫让陛下失了颜面,留下心结。”司政相国缓缓道。

“哼,还用你提醒?”

两人来到后殿,只见赵玉诚正在殿中,来回踱步。

“老臣,参见陛下。”两人跪地施礼道。

“平身。”

“谢陛下。”

“尔等先退下。”赵玉诚屏退了太监宫女。

“陛下,不知急诏臣等前来,有何要事?”司政相国开口问道。

赵玉诚这才缓缓坐下,双手都不禁微微颤抖。

“相国大人,安宁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何……为何……跨过了父亲,直接让玉诚继位?难道不怕天下大乱么?”赵玉诚不无惶恐问道。

“这……此乃先皇旨意,臣等也是奉诏行事,想必先皇陛下自有深意,恕老臣愚昧,不能解答陛下困惑。”司政相国答道。

“尔等休要欺我年少。我岂能不知,若没有你二人支持,我如何坐得这龙椅?说,你们安得什么心?若是想让我做那傀儡皇帝,我劝你们死了这条心。”赵玉诚瞪眼怒道。

司政相国和安宁王急忙跪下。

“臣惶恐!陛下,臣等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有此篡逆之意啊。”安宁王急忙道。

“可是为何?”赵玉诚百思不得其解。

“诚儿。”此时,原太子妃突然驾到。

“母亲?额……母后。您怎会来此?”赵玉诚一愣。

“老臣参见太后娘娘。”安宁王和相国大人施礼拜见。

“平身吧。两位不必多礼,今后诚儿还需两位尽心辅佐,在此,请受……太后娘娘一拜。”说着,太子妃行了一个大礼。

“太后娘娘请起,微臣受之不起啊,侍奉皇上,为国效力本是臣等分内之事,请太后娘娘放心。”安宁王急忙还礼道。他岂能听不出这太子妃言语内的深意。

“母后……难道……这一切是您的安排?为何孩儿事先毫不知情?而母后您,为何……”赵玉诚有了某种猜测。

只见这“太后娘娘”闻言,忽做哭泣状。赵玉诚急忙上前搀扶。

“诚儿,你有所不知,你父亲他……”

“父亲怎样?”赵玉诚急忙问道。

“他其实早就病了,病得很重!”太后缓缓道。

“病了?”赵玉诚一愣。

“不错,此病乃是心病,皇儿你也知道,你父亲多年来,为你皇爷爷辅政,日夜操劳,但始终不能得偿所愿,荣登大宝。久而久之,便得了心病。近年来,更是厉害,几欲到了失心疯的地步。不信你看……”说着,太后缓缓挽起衣袖,只见她胳膊上伤痕累累。

“母后,您这是……”赵玉诚吓了一跳,急忙上前关心问道。

“唉……以我身份,天下还有何人敢伤我呢?”太后再次啜泣起来。

“这……难道是……”赵玉诚如何听不明白。

“正因如此,你皇爷爷其实早就知晓你父亲病症,早先虽有传位之心,但恐此病不愈,误了天下,这才先前将你接入宫中亲自教导。”太后说道。

“原来如此,难怪皇爷爷生前,尤其诚儿这次入宫后,常常耳提面命,教导国政之事。”赵玉诚若有所思道。

“不错。这也是为何,最终你皇爷爷将皇位传于你的原因。因为你父亲的病,已经无药可救,怕时日无多了。”太后再次啜泣起来。

“什么?父亲他……”赵玉诚眼眶红了起来。

安宁王偷偷看了司政相国大人一眼,心中了然,看来这是魏慧文授意的,如此说辞,才能让赵玉诚安心。

“可是……还有三皇叔,七皇叔他们……”赵玉诚皱眉道。

“陛下放心,先皇晏驾前曾密诏过臣与安宁王,亲自交代臣等要好生辅佐陛下,您只管宽心执政,万事皆有臣等支持。”司政相国缓缓道。

“诚儿,还不去谢过两位恩情?”太后提醒道。

“原来如此!玉诚在此,拜谢两位了。”言罢,赵玉诚也向二人施了一个大礼。

“陛下,万不敢如此啊,臣等领受不起啊。”安宁王急忙上前搀扶道。

就在此时,侍奉太监慌忙入殿跪倒在地。

“启禀皇上,太……太子,前太子殿下他……”这位公公也是纠结,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才好。

“我父亲他怎么了?”赵玉诚急忙问道。

“他,方才回府途中,突然醒来,情绪癫狂,不久后,便呕血晏驾了……”太监颤抖着汇报道。

“什么?”赵玉诚身子晃了晃,险些站不住。随后泪流满面,大呼父亲。

“是我,是我害了父亲……”赵玉诚捶足顿胸道。

安宁王也大吃一惊,没想到这魏慧文动作这么快。

“诚儿,诚儿……”太后急忙上前搀扶。

“母亲……父亲他……呜呜……”赵玉诚扑到太后怀中恸哭起来。

“诚儿,不要太过悲伤了。你父亲虽然未登帝位,但也算执政多年,何况迟早皇位也会继承到你身上。既然事已至此,不妨为他追封为皇吧,也算尽了你的孝心。”太后安慰道。

赵玉诚点了点头。

太后将赵玉诚安抚到一旁,随后缓了缓情绪道。

“安宁王,你三代忠烈,乃朝廷肱骨之臣,且为人刚正不阿,心系天下。诚儿年少,如今又丧父,来日若无人管束,怕任意妄为,负了先皇陛下的传位厚托。所以,先皇曾传密诏与我,特封你为‘监天安宁王’,赐‘驯龙锏’,若诚儿有悖天道,残祸百姓,你可凭此锏打之,犹如先皇亲教。”

言罢,太后拍了拍手,随侍太监捧上一对金锏。

“老臣……领旨谢恩。”安宁王激动地跪倒在地。

“另封宁天衡老元帅为‘忠武王’,赐封地河东,其女宁傲雪为‘英宁将军’,乃本朝开国第一女将。这些,我一妇道人家不好开口,诚儿,来日早朝,便由你亲自下旨可好?”太后问道。

“诚儿自当谨遵皇爷爷遗命,不敢有违。”赵玉诚听如此安排,自然明白其中深意,更不会傻着去追问是否真是先皇遗命。因为他明白,要想坐稳这天下,宁家人的支持是绝对不能少的,只是这样一来,司政相国这边又当如何处理?厚此薄彼,会不会……虽然心生悲痛,但赵玉诚如今已经登上皇位,很多事不能不考虑。

“相国大人,莲芷自幼父母双亡,当年也是由您牵线,让莲芷与洪鼎结下这姻缘,多年来承蒙相国大人关照,恩同再造。所以今日,莲芷想拜您做义父,不知相国大人,意下如何?”莲芷乃是这太后的闺名。

“太后娘娘,您身份尊崇,老臣岂敢僭越啊。”司政相国惶恐道。

宁天则看着这老狐狸的样子,牙花都发酸,内心暗道,装,真能装。不就是等着皇上首肯么?没想到魏慧文那丫头的手段如此高明,这样一来,所有的关系都理顺了。

“相国大人,既然母后有此意,您便不必推辞。明日,朕便将此事昭告天下,奉您为太国仗。况且慧文姨娘多年对诚儿也是照顾有加,她又膝下无子。以后,诚儿便是您的外孙,还请您不要推辞才好。来,外公,请受诚儿一拜。”说着,赵玉诚便是一个大礼拜下。

司政相国老泪纵横,多少年了,他终于能听自己的外孙叫自己一声外公了。

“唉,好,好……诚儿快快请起。”

赵玉诚虽以为此举乃是太后为他笼络人心之举,但也由衷钦佩母亲的安排。而他也是乐得如此,多年来,魏慧文待他的确是视如己出,如今也算成了一家人了。

“恭喜太后娘娘,恭喜陛下,也恭喜太国仗了。”安宁王算是心服口服了。

“同喜同喜!”

“不过……”赵玉诚突然开口道。

“陛下有话,但说无妨。”司政相国笑道。

“唉,先皇晏驾不久,父亲便也追随而去,诚儿如今有孝在身,所以……这认亲大礼,恐怕要等诚儿孝满后才能安排,希望外公,不要介怀。”赵玉诚缓缓道。

“哪里……理当如此啊。”司政相国摆手道。

“如此,两位请回吧,今日之事,待诚儿朝堂之上,自会下旨。现在我母子二人,要回府,送太子殿下,最后一程……”说着,太后再次掩面啜泣起来。

“太后娘娘,陛下,请节哀,臣等,先告退了。”言罢,安宁王和司政相国退出后殿。

一路上,两人没有再交谈,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了。

而退朝后,七皇子连忙出城直奔宁傲霜的军营,却发现大军早已不见,拔营南归了。他明白了,他的皇帝梦,算是没有希望了。而且宫里的内应韩非,也没有了消息,他也不敢打探,想必事迹早已败露。

为今之计,只能低调自保了。

哀叹一声,缓缓抬头望着天空,自言自语道。

“父皇啊,原来你早有此安排。让皇儿南下,并非镀金,乃是给了皇儿一道保命符啊!皇儿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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