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老爷子虽然刚刚吼过历凡，可是现在，只能当做是没发生过一样，帮着历凡盛了一碗汤，“可是你妈妈也要组成新的家庭，那个医生不介意你吗？”
“可是爸爸也要组成新的家庭啊。顾叔叔不介意我，还让我玩猫，可是苏阿姨就不一样了，她会对我不好。她讨厌妈妈，也会讨厌我，医生说，她有暴力倾向，我不要她成为我的妈妈。”
历老爷子没想到历凡懂那么多，不过一个小孩子哪里知道的那么多，肯定是姜小雀说的。
姜小雀捧着茶杯，不想做任何的解释，对于对方认定的事实，你即使多努力辩解，对方都会认为你在狡辩，对于这种，姜小雀能做到的就是沉默。
历凡在历老爷子还没想好接下来的话应该怎么说的时候，就反问，“既然爷爷就要有很多新的弟弟妹妹了，那为什么非要我，其实也可以不是我。”
历老爷子总不能说，之后的孩子长成什么样还不确定，还是历凡比较保险。而且劝说厉以宁同意娶苏澜，时间实在是太久了，之后再怀孕，生子，等他长大。时间太久，不一定有历凡这样聪明。
即使有，历凡也是历家的长子长孙，这是不能改变的。一定要回归历家。
跟着姜小雀算什么？
姜小雀看着绕了那么大一圈，终于回归正题了，现在的姜小雀才吃了三分饱，姜小雀今天来，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告诉历老爷子，“孩子我可以给你见，可是给你不可以。”
虽然不给孩子，可还是可以听听历老爷子说让她交出孩子的那些歪理邪说。
历老爷子扯了很多的废话，中心思想不就是，“你工作太忙了，孩子都需要别人来照顾，比起没有血缘关系的朋友，还不如放回历家，我亲自管教，当然我是能让你见到孩子的。孩子将来必须继承历家，不管将来有多少的孩子。”
姜小雀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角，抚了抚历凡有些僵硬的后背，“第一，孩子我的确是没时间管教，可是之前我没时间管教的时候，孩子不是成长得好好的。有血缘关系的人互相残杀的事情多得很。我反而觉得小丫比您这些有血缘关系的近亲比较好。”
姜小雀看着历老爷子的脸色变了变，刚要开口说话，姜小雀就笑着说，“第二，历家的家产的确很多，可我的孩子，不会喜欢那些的，也不喜欢被人强迫结婚。如果我的孩子想做富二代，啊，不对，即使跟着我，他也是富二代。我手中的财产也不少。”
历老爷子来的时候，查过姜小雀的资金实力，的确和自己的相差不了多少，所以在说财产方面是有些底气不足的。
“第三，您说，苏澜会善待我的孩子，可是据我所知，她为了不让我的孩子回到历家废了不少的功夫，她可是一个疯子，如果知道，你想要她生下孩子，可是又不打算让她的孩子接手任何的集团生意的话，那样我觉得她应该会气得原地爆炸吧。”
本来是很严肃的事情，可是姜小雀说完原地爆炸之后，历凡笑出声了。
“我尊重您是长辈，可是你我都是在鱼龙混杂的地方成长，别忘了，我是一个官二代，官场，不比商场干净多少。加上我多年游走于破碎的婚姻之间。您想用这些条件，引诱或者威胁我，我劝你还是放弃吧。打官司也可以，可抚养权到底是父母优先，只要厉以宁不愿意，你怎么上法庭。”姜小雀把最坏的可能都想好了，可没想到历老爷子就是这样不轻不重的来一下。
姜小雀站起来，“今天过来，我就是为了告诉您，孩子的抚养权我是不会放手的。我将来不会和您再谈抚养权的事情，我今天所说的所有，代表我的所有立场。如果您对此有什么异议的话，请让孩子的亲生父亲，有权利和我争夺抚养权的您的儿子来争夺。”姜小雀把手递给历凡，“我们回家了，和爷爷说再见。”
历凡握住姜小雀的手，刚刚听见历老爷子说那些的时候，历凡心中还有些担心，担心姜小雀一句话不说，是不是也在赞同，老爷子说得对。
可之后姜小雀放下筷子，抚摸上他的背，安抚的抚了抚之后，历凡的心安下来。
接下来就看着姜小雀十分强硬的回绝了历老爷子。
历凡觉得这一刻的姜小雀很帅，然后乖巧的看着历老爷子，“爷爷再见。”
姜小雀没等历老爷子反应，就想带着历凡走，不是害怕出什么变故，只是觉得，不管历老爷子说什么，事实就已经变成事实了，任何人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历老爷子是没什么好说的，除了只能说姜小雀你这个不尊老的女人之外，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姜小雀拉着历凡走出包间。
历凡笑着看着姜小雀，“妈妈可帅了，刚刚沉默的时候，我都在担心，妈妈会不会把我交出去。真的担心坏了，可还好，妈妈舍不得。不过妈妈刚刚是在想应对的话，还是在吃东西。”
姜小雀转头看向历凡，“当然是在……”在钓够历凡足够的好奇心之后，姜小雀笑着说，“当然是在吃东西啊，想东西需要消耗能量的。我需要吃东西补充脑细胞消耗的能量。”
“可是消化系统没那么快消化，而且妈妈，你肠胃不好。”历凡笑着说。
“又和顾权视频听他讲课了？”姜小雀知道历凡喜欢顾权，这些专业知识，历凡现在应该没没学到，只有听见顾权说的，才知道。
“舅舅也是医学生啊。”历凡说着说着就露馅了，“顾权叔叔说，将来我如果上医科大，就去他们医院实习，他带我，做我的老师。”
在姜小雀消化这个消息的时候，就感觉到刚刚紧握自己手的历凡松手了，“爸爸。”
姜小雀看着历凡飞奔到厉以宁的面前，一把把厉以宁抱住，笑着看着厉以宁，“爸爸很久没来看凡凡了，凡凡特别想爸爸。”
姜小雀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厉以宁，按照历老爷子做事情的惯例，今天的事情，苏澜和厉以宁应该都不知道才对啊。
“我跟着我爸的车过来的，他以为我不知道，可我看着他出门，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刚刚在隔壁房间，你说的我都听见了。”厉以宁一把抱起历凡，掂量了一下，放下来，“胖了。”
“这里隔音应该很好，如果说你能听见的话，你就不是今天得到的消息，是更加早的时候，就知道老爷子要见我了，所以才会在我们吃饭的地方，安装了窃听器。”姜小雀疑惑，“你是怎么知道，他会定？”
“这里需要提前两天预约，这里的菜凡凡比较喜欢吃。”厉以宁刮了刮历凡的小鼻子，“吃饱了没有？”
历凡老老实实的摇头，“没有，妈妈倒是吃饱了，可是我还是很饿。”历凡抱住厉以宁的腰，“爸爸请客。”
果然这几年的相处没有白费，历凡虽然不喜欢爷爷，但是也不会因为这样厌恶爸爸。
厉以宁推开一个包厢的门。
姜小雀走进去，服务员已经把茶泡好了，看见他们进来，就让上菜了。
“我没想到你还能想到凡凡会吃不下东西。”之前的事情可以说是厉以宁投机取巧，可这次，是真的觉得厉以宁是神算子了。
“我没想到凡凡会吃不下东西。”厉以宁帮着历凡拉开椅子，想帮姜小雀的时候，就看见姜小雀已经坐下了。
姜小雀皱眉问，“那你是因为什么？”
“是觉得你是那个吃不下东西的人。”一道道菜端上来，大部分都是姜小雀喜欢的。
姜小雀顿时觉得有些尴尬，刚刚桌上吃的是历凡喜欢的菜，现在吃的是姜小雀喜欢吃的菜，刚刚历凡喜欢吃的，姜小雀吃得很欢，现在历凡喜欢吃的，姜小雀吃得很欢。
姜小雀坐在一旁玩手机。
“我本来以为你会把那件事说出来。”厉以宁正在历凡剥虾。
姜小雀抬头看向厉以宁，想了一会说，“啊，你说的是你的那件事啊，我又不是苏澜，没这样傻，什么时候应该说什么我还是知道的。况且这些事情说了没什么意义。”
姜小雀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最贱，“你不喜欢苏澜的原因，是因为她太蠢了吗？”
历凡没想到姜小雀会这样直接说，手中的虾掉落在盘子上，然后十分淡定的捡起来，看向厉以宁，特别期待厉以宁的回答。
可是厉以宁只是沉默。
姜小雀没说什么，淡定的继续玩手机，就好像刚刚没问过这个尴尬的话题一样。
历凡看了一眼姜小雀，扯了扯厉以宁的衣袖，在厉以宁低头的时候，轻声对厉以宁说，“妈妈好像吃醋了，干爹说，吃醋的女人很可怕的。”
“是吗？”厉以宁想到江泽光平常的样子，再联想到江泽光面对吃醋的苏小丫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历凡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