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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择选太子妃(六)

“君悦,你回屋将我的琴拿出来吧!”看来只得将我拙劣的琴技展现一番了,反正也是她们也不过是想试探一下我的真功夫罢了。这两人的哪点小心思啊!这古代的女人还真是可悲,想到的永远是如何算计别人。

“县主,您这是要抚琴吗?”

“君悦,你速去速回!”

语罢,君悦快步跑回去张偌的屋中去取那琴来。

“县主果真性情中人啊,我等待会儿可是要好生的欣赏县主的琴艺了。”何卓欣展露出笑容,笑得愈发的灿烂。

张偌龄啊张偌龄,你是才女?今日我倒是要好好听听这才女弹出的琴声是怎样的,若是不把你的真本事儿拿出来,那才女这个名号当真是浪得虚名了。想来张偌龄不会拿才女这个名号开玩笑,在琴艺上敷衍我二人。

“说笑了,担不起欣赏二字,但愿两位不要嫌弃本县主拙劣的琴技才是。”得亏在张鹤龄那儿学了些琴艺,否则这张偌龄的才女之名那可不就毁在我的手上了吗?

“县主是过谦了吧,您可是咱们顺天府的才女啊,若是才女的琴技都拙劣了,那我等的琴技岂不是登不了大雅之堂了吗?”张偌龄,我赵月熹今日倒是要好生见识一番。

本以为今日四下无人便来这明月阁中逛上一逛的,平日不来确实是怕惹上不必要的麻烦,也不想去认识那些个达官显贵家的千金小姐。没成想就这般好巧不巧的给碰上了这两位官家小姐,可把张偌的心给闹得,一时间也只能从了她们的想法。

洛君悦丝毫不敢怠慢了张偌吩咐的事儿,赶忙拿了琴就直奔院子去了。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张偌的身边,随即为张偌安置好了琴,便只等张偌前去弹奏了。

“县主,一切准备妥当,您可上前一展琴艺了。”洛君悦眨巴着水灵的双眼,一脸微笑的凝望着张偌,脸上那副期待的模样显露出来。

张偌瞧了一眼洛君悦,快步走到琴旁,缓缓的坐了下去。一只手轻轻触碰了一下琴弦。说道抚琴倒是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抚过琴了,还记得最近一次抚琴还是在张府的后山当中,那日听过张鹤龄的琴声后,便忍不住让张鹤龄教了些许日子,只是这琴技怎的都及不上张鹤龄的千分之一。

那双白如凝脂的手,玉指微微扬起,只见那纤细白皙的玉指抚上琴面,凝气深思,琴声徒然在院中响起,琴声委婉却又刚毅,涓涓而来,似高山流水,汩汩韵味。琴声悠扬,若高山,似流水,潺潺铮铮。扯出水袖,乐声缓缓,身影流动,风吹衣袂,身子随着节奏舞动,当真是素肌不污天真,晓来玉立瑶池里。亭亭翠盖,盈盈素靥,时妆净洗。太液波翻,霓裳舞罢,断魂流水。甚依然、旧日浓香淡粉,花不似,人憔悴,欲唤凌波仙子。泛扁舟、浩波千里。只愁回首,冰帘半掩,明珰乱坠。月影凄迷,露华零落,小阑谁倚。共芳盟,犹有双栖雪鹭,夜寒惊起。乐声缓缓激烈,旋转,甩袖,扭腰,下摆,动作一气呵成。乐曲缓缓放慢,款款收尾……

曲罢身起,艳惊众人。殊不知在抚琴之中,明月阁之中的人都被这铮铮然的琴声给吸引,不少的人纷纷前来想要见一见这琴声的出处,不知抚琴人竟是张偌,在场众人可谓叹为观止。一阵掌声顿时响起。

“顺天府之才女,当如是!”在人群中这句明亮的夸耀声让众人看向了这发声之人,这发声之日不是他人,正是那薛尚书。今日薛尚书闲来无事,便来这明月阁瞧瞧,刚一到厅堂之中便听到了这股行云流水般悠扬的乐声,一时情不自禁赶到了院中,却发现抚琴之人竟是张偌。

“本官早有耳闻,这县主哪是顺天府中小有名气的才女,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本以为会在初试当日才能一睹这才女风采,却没有想到我薛某有幸能在此听到此番乐声。县主的琴技可谓一流,当真可与当今太子殿下一较高下了。”这位县主真是能够给人带来惊喜,未曾料到这县主竟然琴技如此高超。以后若是嫁给太子殿下了,那百官定然有耳福了,哈哈哈……

“尚书大人谬赞了,我岂能跟太子殿下的琴技想提并论呢?小女子粗鄙的琴艺在众人面前献丑了!”若是没有见过太子殿下抚琴,没有听过那般琴声我断然会被这些人的夸张感到自己的琴艺高超。可我见过太子殿下的琴技,我这般怎能同太子一较呢?别说朱祐樘了,就算是琴技一般的张鹤龄我也比不得啊。这群人还真能夸。

何卓欣和赵月熹本想就此来试探试探张偌的才艺的底细,却没成想倒是成全了张偌一个展露才华、崭露锋芒,让她更加出彩。这下子何卓欣和赵月熹的小阴谋没有得逞,反倒是替他人做了嫁衣,心中甚是不悦,但是却又不敢表现得太过于明显,只得三言两语脱了身。

这下可好了,众人本来准备得好好的才艺,如今听了张偌的琴声后,一个个的顿时开心不起来了。无论自己的才艺多么了得,只觉得这张偌龄只要一抚琴所有的才艺都黯然失色了。

“这院中地方有限,大家还是各自回到自己的屋中吧!”刘嬷嬷见院中挤满了人,生怕出什么事儿,便发声将其打发走了。

“哎,这个怎么办啊,那位县主琴艺如此了得,咱们还比什么比啊!”

“是啊,听到她弹琴的琴声,我都不敢在展示琴艺了。”

“哎!倒是我们小看了她,她倒是有几分本事儿的嘛”

大家纷纷开始谈论起张偌抚琴的事情,众人无一不为自己而担忧。如今这张偌龄确确实实成为了众矢之的了,这风口浪尖上的人此刻是当定了的。

在此期间江芸儿没有说任何一句话,脸上也没有任何一丝的波动。江芸儿身旁的丫鬟十分担忧的说道:“小姐,没想到这张偌龄琴艺如此了得,我们该如何是好啊?”

“有什么可担心的?她终究是登不上大雅之堂的。这张偌龄虽是有些才华,但是未免也太傻了些,在这个时候非得秀一番自己的琴技。我想不出两日她能够用的琴可能都会被毁掉吧!此番她自己把自己成功推向了风口浪尖上,真是傻的不行。我倒是有些同情她了,呵……”原本以为张偌龄会是我一个强劲的对手,如此看来她也不过如此罢了。就她那点聪明劲若是进了宫也活不了多久,还不如被筛选下去,还能给自己留条命啊!

“小姐说得极是,是奴婢想多了。小姐那副鹊桥仙写的那叫一个绝。放眼天下,这字没有几个是能够与小姐匹敌的呢。”

江芸儿笑了笑也同众人一并离开了院中。没过多久院子又恢复了平静,此刻只剩下张偌龄、洛君悦还有刘嬷嬷和薛尚书四人。薛尚书端详了张偌许久,也迟疑了很久,终是说了一句:“县主琴艺十分了得,可为何会在此刻在这种地方抚琴呢?这不是……”这不是自己将仇敌引过来吗?这县主看上去挺机灵的呀,断然不会做这般傻的事情吧。

薛尚书话一出,洛君悦赶忙替张偌解释道:“大人误会了,这并非是县主所愿的,而是别两位官家小姐强行逼迫下的。想必她们是谋划好了,设了一个局让姑娘往里面钻吧!”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嘛,看上去那般聪明怎会做这样的傻事儿呢?可如今这位县主已然成了众矢之的了,她将如何是好呢?我断然不能让县主有丝毫的闪失啊,否则我是无法向万岁爷和太子殿下交代的呀!这事儿真是愁死我了……

“县主,如今你可要万分的小心啊,现在众人都看到了你琴艺非凡,怀璧其罪啊!县主以后更是要谨慎些才是。”刘嬷嬷一副忧虑极了的模样看着张偌龄。

张偌不禁笑了笑,心中想着。我岂会那般傻呢?这会发生些什么我大致都料到了,只是没有料想到我的琴声竟然会吸引到这么多人。若是我在比试的时候真的要抚琴的话,我又岂会在这个时候抚琴呢?那不是自讨没趣儿吗?不过看到大家都这般关心我,我的心中倒是有种说不出来的开心呢。算了,我还是把一些事儿告诉他们吧,省得他们担忧。“大人、姑姑,你们莫要忧心,我今日既然敢弹这个琴,必定比赛当日是不会碰这琴分毫的。我又岂会不知我此时抚琴的危机。所以打我弹琴那一刻起我就没有打算在比赛之日抚琴。倒是这些日子自个儿得小心些倒是真的。不过,多谢二位的指点。张偌感激不尽!”

听到这番话薛尚书和刘嬷嬷心中那块石头算是落了地,心里面总算是放心了许多。

“既然县主都这么说了,本官也不做过多的担心了。望县主保重!本官还有些事儿,就先走一步了。”

“薛尚书,让老奴送您出去吧!”

随即薛尚书和刘嬷嬷也离开了这明月阁的后院。此番只剩下了张偌龄和洛君悦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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