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还是要离开。”沉默了很久以后，叶牧涵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这个回答，是殷浩南不满意的。
他不接受，就代表着有人还要倒霉了。
“好啊，如果你坚持要跟寒禹舟一起离开这里，那我就去把他打成残废，他残废，就不能离开A市了，如果这是你愿意的。”
说完，殷浩南直接消失在叶牧涵的面前。
“你回来！”
叶牧涵彻底慌了，没想到一向沉稳的殷浩南，也会有这样失控的状态。
要出事了！
与此同时，寒禹舟整从洗手间里出来，身上只有腰部以下围了一条白色的长浴巾，健美的上半身是裸露的，殷浩南从外面冲进来，一拳就打在寒禹舟没穿上衣的肩膀上。
“你干什么？”
突如其来的打击，令寒禹舟痛的喊出来。
在看清动手的人是殷浩南的时候，寒禹舟直接回应，虽然不知道殷浩南发生疯，但是他也不能认输。
两人在狭窄的房间里不停的交手，互相伤害着对方，很快殷浩南就占据了上风。
寒禹舟的功夫不弱，但是却没有殷浩南狠绝。
看起来殷浩南是真的对他动了杀心，每一招都往致命的地方招呼，根本不给寒禹舟抵抗的机会。
很快，寒禹舟就倒在地上。
殷浩南操起旁边的一把椅子，高高的举起来，狠狠的砸在了寒禹舟的后背、腿上……
“住手！”
叶牧涵来的太迟，寒禹舟身上断裂的骨头，根本不止一处，再不组织殷浩南，他真的会被打死！
余香早就被这边的阵势惊动了，她一直在门边，比叶牧涵早来了几分钟。
可余香了解殷浩南，现在的情况最好做的就是不好阻止。
看到叶牧涵冲进去，余香嘴角勾起了不屑的笑容，认为叶牧涵是飞蛾扑火，她根本阻止不了这一切。
“让开！”
看着挡在寒禹舟面前的叶牧涵，殷浩南手里拿着已经被砸成两半的椅子，还想招呼到寒禹舟的身上。
他是真要杀了寒禹舟，不是玩笑！
“小涵……我没事、你……你先离开。”寒禹舟忍耐着身上非人承受的痛苦，也想保全叶牧涵。
“不，你们不能继续下去，寒禹舟会死的，殷浩南你这是在杀人，你是在犯法啊！”
叶牧涵喊着，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眼前的情况。
她跪坐在地上，甚至能够感觉到双腿凉凉的，有液体沾染的感觉，那都是寒禹舟身上流出来的血。
她怎么能离开？
“你留下来，我就放过他。”殷浩南开口，目的依旧。
“浩南！”
余香在门外喊了一句，不能接受殷浩南为了叶牧涵才做出现在的举动，这一切抬不对劲了。
殷浩南不理会余香，只看叶牧涵的选择。
“不，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不要留在A市，你有本事就杀了我，不要对无辜的人下手。”
叶牧涵说完，直接梗起脖子，好似要殷浩南将手里的椅子，朝着她脑袋上，狠狠的打下来。
“你别以为我不敢！”
殷浩南说着，直接将手里的东西砸下来。
叶牧涵死死的闭上眼睛，心里却在赌，知道殷浩南不会伤害到自己一分一毫。
耳边，有风声经过。
椅子砸在地上，到底没有砸在叶牧涵的身上。
碎块四溅，有的打在了叶牧涵的小腿上，虽然有点微微的痛，却根本不算什么。
叶牧涵的腰从后面被寒禹舟紧紧的抱着，寒禹舟想要保护她，可是唯一能做的，也就是这样。
“放开她！”
殷浩南看到，脚揣在寒禹舟的手臂上，狠狠的将寒禹舟的手掌踩在地上，甚至还捻了两下。
“殷浩南，你就是个魔鬼！”
叶牧涵的声音都颤抖了，这样暴怒带着杀气的殷浩南，她第一次看到，却能够铭记一辈子。
这个男人，怎么会如此的恐怖？
“我再问你一遍，你要不要留下来？”殷浩南的耐心一向很差，这是最后一次的询问。
“我……”
叶牧涵有点动摇了。
眼前的场景，暴躁的殷浩南，流血的寒禹舟，一切都在刺激叶牧涵脆弱的内心。
她很犹豫。
“小涵，不要答应他，我就算是死了，也不能让你留在这个魔鬼的身边，我要用我的死，来换你自由。”
寒禹舟说着，整个人还在挣扎。
他愿意奉献，可以为叶牧涵奉献这条生命。
“不，我不要你死。”叶牧涵的眼泪还是忍不住，流了出来。
她心里对寒禹舟的感激，根本无法压制，哪怕知道他们这样的对话会更加刺激殷浩南，她也无法忍耐。
“好一对苦命鸳鸯，好啊，我倒是要看看，你们以后的日子过的会有多好。”
说完，殷浩南拍了拍手，转身离开了这里。
好似他以后再也不会跟叶牧涵多说一句，叶牧涵知道，她伤害了殷浩南的内心。
可是，她别无选择。
“小涵，我保住你了，你可以不用留下来了……真好……”拉着叶牧涵的手，寒禹舟心满意足的昏了过去。
“禹舟！”
“禹舟，你醒醒啊！”
叶牧涵着急的很，六神无主。
余香就站在门外，却连帮他们叫一下救护车都不肯，她只是享受的看着叶牧涵的样子，非常的得意。
……
医院，急诊处。
寒禹舟被一身是血的从救护车里推下来，天空已经很黑很黑，医院里虽然灯火通明，却照不亮叶牧涵的心。
她坐在手术室的外面，双手合十放在胸口，嘴里念念有词，认真的为寒禹舟祈祷，不希望出现任何事情。
冷清的走廊里，只有她一个人。
她穿着单薄的衣服坐在这里，只觉得有阴气袭击自己的身体，她冻的牙齿有点打颤，却还要忍耐。
没看到寒禹舟好好的从里面出来，她是绝对不会离开的。
魏子瀚来的时候脚步匆匆，整个人非常严肃，他是从睡梦里被电话吵醒的。
听说了殷浩南跟寒禹舟今天晚上的事情，不得不过来看一看情况。
刚到这里，就看到了狼狈的叶牧涵。
“情况如何？”
魏子瀚一句多余的话也不说，他是被殷浩南要求过来看看情况的，却不能提起殷浩南的吩咐。
“我不知道，已经推进去很久了，你说……会不会？”叶牧涵不敢询问，魏子瀚在旁边，她还能稍微有勇气一点，比起一个人等在这里，她多少得到了一点帮助。
“你就这么担心寒禹舟？”
魏子瀚直接开口，心里也有对叶牧涵的怨气。
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怎么想的，为了一个寒禹舟，屡次三番伤害殷浩南。
如果殷浩南真的想杀了寒禹舟，现在寒禹舟就应该在停尸房，而不是急救室。
可惜，魏子瀚什么也不能说。
魏子瀚不打算继续留在这里，看到寒禹舟没有病危，他的任务也就彻底的完成了。
只是在离开之前，魏子瀚忍不住，还是对叶牧涵说了一句。
“叶牧涵，你才是最狠心的女人！”
说完，魏子瀚转身就走，没有一丝留恋。
“我……”
叶牧涵不明白，想让魏子瀚说清楚，可是眼前的人已经渐行渐远。
想要询问，可惜所有的话都无声的消失在嘴边。
手术进行了很久，寒禹舟身上多处骨头骨折，也有很多裂开的伤口光是矫正断裂的骨头，还有缝合伤口止血，就用了不少时间。
寒禹舟的情况，不太乐观。
寒禹舟真正的清醒过来是在第二天的下午，他沉睡了很久，久到叶牧涵一直都在提心吊胆，生怕他成了植物人，永远不能醒过来。
“痛！”
寒禹舟的全身，都在痛。
他睁开眼睛第一个看到的就是叶牧涵，可这远远不足以让他忽略身上这些撕心裂肺的疼痛。
断裂的骨头被重新接好，再重新养成完好的骨头，这一个过程，已经足够让人痛苦。
寒禹舟的身上还有别的伤痕，这些疼痛夹杂在一起，犹如一个一直处于疼痛边缘挣扎的老人。
“你还好吗？医生说疼痛是正常的，如果可以忍耐就不能打麻药，否则会影响你未来的行动。”
握着寒禹舟的手，叶牧涵很抱歉。
如果她昨天没有激怒殷浩南，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她原本已经无法偿还寒禹舟太多，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这辈子也许都要欠寒禹舟的人情。
她该怎么办？
“别担心，我可以坚持。”
寒禹舟勉强的笑了一下，光是挤出一个笑容，他都已经很吃力，叶牧涵知道他不过就是在硬撑。
“殷浩南后来有没有缠着你，他同不同意你离开A市？等我好了，咱们就可以离开，是不是？”
寒禹舟着急的，就是这个回答。
他不管身体的疼痛还有被人打之后的丢脸，他迫切需要叶牧涵给他一个完美的回答。
在昏迷的时候，他甚至心里都在想着将叶牧涵带走。
他现在，只要一个回答。
“你才刚醒过来，咱们别现在就说这个事情好不好？给我一点时间，等你好了以后我们再说，好吗？”
叶牧涵的语气里带着恳求，可实际上她早就有了选择。
她……
她根本无法离开！
“不，我现在就要听你说，我不要等到以后，你是不是不想跟我离开了？我不怕殷浩南的对付，只要你跟我走！”
拉着叶牧涵的手，寒禹舟的力气出奇的大。
他很执着，一定要一个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