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凌雪没和他嬉皮笑脸，微蹙着眉一脸凝重。
“此事可非同小可，你能确定？”
“额……”
天玄挠着后脑勺道：“虽说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但应该大差不差的错不了。”
“你想啊，我这么天才，牛逼的一个人，在当时同辈人中已无人能出其右，可那小子的天赋比我还逆天。”
“这天选之子，不是他是谁？”
姬凌雪：“……”
这老不正经的，现在怎么感觉越发不靠谱了？
又喝了一口茶，沉吟片刻后，姬凌雪又道：“此事，你还没和小墨说呢吧？”
“嗯，没说。”
“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他？”
“额，暂时没这打算。”
天玄摇头道：“身份这东西，是把双刃剑，可能会让人一直无敌下去，但也会顷刻间就把人给毁了。”
“就让那臭小子按现在的节奏，正常发育不也挺好的嘛。”
闻罢，姬凌雪轻点颔首，对他这种观点倒是很赞成。
“我理解，你是不想让小墨过早地背负太多，只不过……”
话音一转，又轻叹一声道：“若你这次真算准了，那有些事注定是瞒不住的，小墨早晚都要知道。”
“而他知道的越晚，那到时候他所面临的压力，也就会越大。”
“不会。”
天玄咧嘴一笑，酷酷地抹了下鼻子。
“他还有我这师父罩着呢，到时候，即便这天真要塌下来，我也会先替他抗。”
“虽说我这当师父的没那小子逆天，也决定不了最终的大局，但以我的实力，起码还是可以先抗一波伤害的。”
“嘁。”
姬凌雪不由地瞥了下嘴：“你这把老骨头，还能抗多久？等你扛不动了呢？”
“到时候小墨若还未彻底成长起来，又当如何？”
“额……”
天玄又开始挠起头，想了半天后突然憋出来一句：“没关系！”
“等我这把老骨头不中用了，那臭小子还有师兄，师姐呢。”
“他那几位师兄，师姐虽没他天赋逆天，可毕竟都经老子悉心调教多年，本事可也不差，到时候完全可以替他再抗几波。”
姬凌雪：“……”
“听你这么说，感觉你一开始就把他们几个当成工具人了。”
“人家都是弟子坑师父，你倒好，直接反过来坑弟子了，我现在真替牧渊他们感到悲哀。”
“嗨，什么工具人不工具人的。”
“作为师兄，师姐，该担的担子就要担起来，况且……”
“等那一日来了，若真无人可扭转乾坤，试问这苍穹之下，又有谁能幸免无辜？”
姬凌雪默然。
似乎觉得这话题太过沉重，也就不再多说，坐到天玄身边后歪下脑袋轻靠在他肩膀上。
“好不容易来一趟，就多待些时日吧。”
“准备什么时候去看看小墨？”
“你猜。”
姬凌雪柳眉一簇，就凭天玄对林墨的宝贝程度来看，肯定巴不得在第一时间见到他的爱徒。
“现在？”
“武盟你是不好进的，要不要我把小墨带出来？”
“嘿……”
天玄贱贱一笑，紧接着“啪！”的一巴掌便轻拍在姬凌雪臀部禁地处。
“答错了。”
“罚你跟老子重燃十数年前的炮火，战他个三百回合！”
“不，是三天三夜！”
“唰！”
姬凌雪那清冷面容瞬间煞红一片，微咬着唇恨恨地盯着天玄。
羞得他巴不得现在就将这为老不尊的老不正经给活撕了，可却又着实舍不得下手。
那模样，当真有些欲罢不能！
三天后，清晨。
一处庄园内，姬凌雪从房间中走出来晒了晒太阳，比起之前更显水润，容光焕发。
而后脚从房间出来的天玄却扶着老腰，一步一叹。
“唉……”
“忒疯狂了！忒特么疯狂了……”
“这凶婆娘，比十几年前还要猛！”
“不行，老子得赶紧开溜了，不然非得彻底撂在这儿不可。”
下一刻。
见天玄蹑手蹑脚的就要溜出去，姬凌雪一边把玩着手中的弹弓，一边轻喝出声。
“站住。”
“哪儿去？”
天玄脚步一顿，讪笑道：“给你买早点去啊，还是老规矩，你最爱吃的小麻花，油炸糕再配一碗皮蛋粥，咋样？”
“你个老混蛋，当我蠢？”
“十几年前的那个清晨你也是这样讲的，结果这一溜烟就跑山上去了，这次还想要故技重施？”
“没没没。”
“我保证，这次……”
“闭嘴吧。”
“都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而你的嘴，却是不管人，神，鬼，一律通骗，不然也得不来不败顽童这个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