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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1章 宫斗戏的序幕

贾芸看了看秦可卿,有话要说,考虑到眼下人多,还是作罢,准备等会儿吃完午饭再跟秦可卿说。

“朕饿了,摆饭吧。”贾芸将目光从秦可卿身上收回,对薛宝钗道。

薛宝钗赶忙吩咐丫鬟们摆饭……确切的说,现在都是宫女了。

饭菜依然是王府的厨子厨娘们烧的,依然都经过了反复验毒。

“爱妃坐下,陪朕一起吃。”贾芸开了口,薛宝钗才坐在了他身边,至于其他人,自然都站着了。

永寿宫殿内呈现出了这样一幕:贾芸和薛宝钗一起坐着吃饭,一群侍妾宫女们围在周围服侍,有人执着佛尘,有人捧着漱盂,有人端着巾帕……

这样的画面,别说在后宫之中了,即便在亲王郡王的王府都属平常。

吃饭时,贾芸和薛宝钗几乎没说什么话了,可谓是寂然的一顿饭。

这种情况也正常,事实上,红楼世界的官宦豪门,除非是可以闹腾的场合,吃饭时多半是安静的,荣国府的贾母吃饭时多半便是如此情景。

当然,如果贾芸这个皇帝在吃饭时带头说笑,自是可以的。

但今日贾芸没这么做,一来两位先帝刚死,梓宫正在保和殿停着,二来贾芸现在毕竟是皇帝了,礼数这方面有必要更注重了,不能惯坏了侍妾宫女们,否则后宫就会很乱了啊。

安静之中,贾芸和薛宝钗吃完了午饭,莺儿用小茶盘给薛宝钗捧上了漱口的茶,秦可卿则用小茶盘给贾芸捧上了漱口的茶。

漱口完,盥手毕,又有喝的茶奉上。

贾芸喝了口茶后对众人道:“王妃、秦女史留下,其他人都退下吃饭去吧。”

众人会意,纷纷告退,很快,殿内只剩下了贾芸、薛宝钗、秦可卿三人。

贾芸先对薛宝钗道:“由于皇祖父、父皇刚驾崩,丧期之内,朕不便将王妃册立皇后,等丧期过后再行此事。”

薛宝钗起身要行礼,被贾芸拦下,薛宝钗站着道:“谢皇上圣卷。”

她没说什么虚伪的谦辞,她确实想当皇后,不想在这种事上虚伪,她也知道,这样的虚伪反而不讨贾芸的喜欢。

贾芸看向站在一旁的秦可卿:“秦女史先好生在王妃身边服侍着,等丧期过后,朕便册封你为贵妃。”

秦可卿心里一喜,学着薛宝钗,也没说什么虚伪的谦辞,行礼道:“谢皇上圣卷。”

皇帝可有皇后一人,皇贵妃一人,贵妃二人,贾芸曾有过善待秦可卿的承诺,根据他的计划,他本来要以亲王的身份纳秦可卿为侧妃,而现在他做了皇帝,便计划着丧期过后册封秦可卿为贵妃了。

这可是比亲王妃还要尊贵的贵妃啊!

这一刻,秦可卿属实觉得,自己对贾芸的付出和等待都很值得,虽没能当上贾芸的正妻,却可以获得贵妃如此高贵的身份。

不过,薛宝钗、秦可卿也都知道,她们想分别当上皇后、贵妃,需要等待很长的时间,确切的说,是二十七个月!

在庆朝,皇帝服丧的丧期长达二十七月,意味着,在这二十七个月之内,贾芸这位皇帝都不能册立皇后,不能纳妃嫔……

官宦勋贵一年不许延宴音乐,一年不许嫁娶,庶民则三个月不许娱乐活动,三个月不许嫁娶。

原着里,贾琏纳尤二姐之事犯了几条罪名,其中一条便是国孝,因为当时皇宫有位重要的太妃死了,处在国孝期间。

贾芸可没打算等待二十七个月这么久。

二十七个月,这可是两年零三个月啊,一个人去掉少年以前和老年以后的时光,一生能剩下多少个两年零三个月啊!

这礼教是庆朝以前的皇帝定下的。

现在贾芸是皇帝了,自然就可以改这礼教了,贾芸计划将自己的丧期从二十七个月改为一年,当然,要改也要找一个好的时机。

贾芸计划着,一年之内立下很大功绩,比如平叛了清朝。

那时,贾芸再暗中安排王公大臣上奏,说他还很年轻,后宫空荡,为了繁衍皇室血脉,酌情将孝期改为一年……

有着一份很大功绩,再加上这个很有道理的理由,到时贾芸也就能将孝期改为一年了。

不过这事儿现在还不便说,即便对薛宝钗、秦可卿,贾芸都没说。

另外,虽说现在薛宝钗还不能被册立皇后,但本质上她已经就是皇后了,无非只是等贾芸丧期过后才走册立典礼这个形式,让皇后的身份正规起来。

这就好比,现在贾芸还没举行登基大典,但现在他已经就是皇帝了,登基大典则会让他皇帝的身份正规起来。

而今日贾芸当着薛宝钗的面发了话,说要册封秦可卿为贵妃,以薛宝钗的聪明贤惠,秦可卿在被册封前,薛宝钗给她的待遇自不会差了。

想当初,贾芸和薛宝钗的亲事就经历了不少波折,而贾芸和秦可卿的好事也经历不少波折了,一拖再拖,并非贾芸故意拖延,都是客观原因造成的。

这时,薛宝钗道:“皇上,那位李飞雪姑娘,是否也该接进皇宫来了?”

不愧是薛宝钗,竟主动跟贾芸提起了李飞雪。

薛宝钗知道贾芸和李飞雪之事,大半年前贾芸也安排李飞雪去王府见过了薛宝钗,这大半年来,李飞雪一直住在车轿马胡同的李府里等待着贾芸。

贾芸道:“此事过段日子再说吧。”

此前为了让李飞雪成为他的侧妃,李澹白这位扬州总盐商就愿意拿二万两金子。

如今他当了皇帝,李澹白岂会不拿更多的钱财出来为他女儿获取一个更尊贵的身份?李飞雪的身份更尊贵了,李家也就更尊贵了,李澹白也就能凭此获取更大的利益了……

“今晚朕宿在爱妃这里,你身怀六甲,不能好生服侍,叫来晴雯。”

贾芸最后对薛宝钗丢下了这么一句话,让薛宝钗、秦可卿都脸红了起来。

……

……

贾芸走出了永寿门,随即沿着一条东西通道往西走,经过了启祥宫,来到了内廷西路的寿安宫院落。

贾芸走进寿安门,打算先去正殿寿安宫请安皇贵太妃青婉,再去请安卜五娘,结果发现卜五娘正待在正殿,正跟青婉一起吃午饭。

“儿臣见过母妃!”贾芸先对青婉恭声打招呼,随即对卜五娘恭声打招呼:“见过太夫人。”

卜五娘忙道:“你如今已贵为皇上,不可对我如此,我担待不起了。”

贾芸道:“无论我是什么身份,太夫人都是我的养母,对我有莫大的养育之恩,这份养育之恩我可不能忘了。”

说完,贾芸看向了餐桌。

青婉道:“我正跟卜氏一起吃午饭,皇上可吃过了?若没吃,便跟我们一起吃吧。”

青婉知道卜五娘在贾芸心中的分量不轻,所以眼下特意指出她是跟卜氏一起吃午饭的。

这可不是谎话,餐桌上摆着两份碗快,说明了方才她确实跟卜氏在一起吃午饭,而她这么做,既是冲着贾芸,也是为了自己,在她想来,自己善待了卜氏这位贾芸的养母,贾芸便会对她这位生母更重视更孝敬。

否则,凭青婉现在皇贵太妃的身份,卜氏一个二品夫人,岂有资格跟她同桌一起吃午饭哦。

贾芸坦然道:“母妃如此善待太夫人,做儿臣的甚是欢喜,按理说,母妃相邀了,儿臣理当陪母妃和太夫人一起吃的,只是方才儿臣已吃过,今日的晚饭,儿臣倒想来母妃这里吃,到时带着王妃一起,不知母妃是否愿意?”

青婉道:“我岂会不愿?既如此,到时我和卜氏等着你们过来。”

贾芸道:“我想去看看太夫人的住处。”

青婉道:“我和卜氏带你去吧。”

说完,在青婉、卜五娘的带领下,贾芸来到了卜五娘如今的住处。

正殿寿安宫后面的后花园中,叠石为假山,假山的东侧建有一座三开间小殿,名为福宜斋,假山的西侧也建有一座三开间小殿,名为萱寿堂。

虽说福宜斋、萱寿堂都只是三开间的小殿,环境却很好,幽静宜人。

本来贾芸请示青婉,让卜五娘住进寿安宫的配殿,青婉则说此事全凭贾芸做主,贾芸便没客气,将福宜斋、萱寿堂都配给了卜五娘。

如今卜五娘住在福宜斋,萱寿堂则供给服侍卜五娘的四名宫女居住,四名宫女,除了尤二姐、尤三姐、柳五儿,青婉还配了个宫女。

当下,贾芸在福宜斋参观了一番,幽静宜人,室宇精美,铺陈华丽,摆放着很多高档名贵的物品,多半都是卜五娘从王府带来的,也有青婉赏的。

参观过后,贾芸再次感到欢喜,也对青婉多了些敬意。

没多耽搁,贾芸告了退,回乾清宫继续忙碌去了。

青婉、卜氏等人将贾芸送出了殿外。

其中,尤二姐、尤三姐目送着贾芸离开,可谓是望眼欲穿!

天知道她们这对姐妹花现在多想跟在贾芸这位皇帝服侍哦,哪怕在丧期内成不了妃嫔,能跟香菱一样以宫女的身份服侍贾芸也好啊!

去年,在尤三姐的撺掇下,尤二姐主动勾搭了一次贾芸,结果没成功,尤三姐便打算下次自己来,只是此事一直没能实践,因为后来贾芸突然出征清朝去了,现在回来了的贾芸则当上了皇帝。

这对姐妹花此前可是都抱有成为贾芸庶妃甚至侧妃的野心的。

现在贾芸当上了皇帝,她们的野心也跟着变得更大了,然而,她们现在却依然只能服侍卜五娘,她们都更急了。

于是这天下午,当尤二姐、尤三姐在福宜斋服侍卜五娘的时候,尤三姐突然跪在了卜五娘跟前:“太夫人,奴婢有一事相求。”

卜五娘道:“有何事起来说吧。”

尤三姐没起身:“不瞒太夫人,奴婢的二姐当初进王府时,就盼望着能服侍当初的王爷,如今过了一年多了,眼看着王爷都当了皇上了,二姐的这份心愿都未能实现,奴婢斗胆觍颜,求太夫人将二姐赏给皇上,以后奴婢会加倍好生服侍太夫人。”

尤三姐对尤二姐倒是真好,她自己分明很想去服侍贾芸,眼下却求的是让尤二姐过去。

卜五娘顿了顿道:“今时不比往日了,这种事我需得先回禀皇贵太妃,皇贵太妃若同意了,今日傍晚皇上来吃晚饭,我便跟皇上提出此事。”

做了多年贵太太的卜五娘,确实今非昔比了。

她知道,现在她才刚搬进皇宫,刚跟青婉住在一起,寿安宫院落是青婉所主的,这种情况下,她要送一个宫女给贾芸,若不提前告诉青婉,不经过青婉的同意,哪怕青婉不会对此不满,她这种行为也不妥。

尤三姐赶忙拜谢,尤二姐也跟着拜谢。

其实,卜五娘对这种事都习惯了,当初晴雯、香菱都是先被贾芸放在了她身边做丫鬟,后来被贾芸要了去。

卜五娘也知道,当初贾芸将尤二姐、尤三姐放在她身边做丫鬟,也只是暂时的,以后多半会要了去。

这天下午,卜五娘对青婉回禀了此事,说明了,当初贾芸应该只是暂时将尤二姐、尤三姐放在她身边,打算着以后要去的。

青婉闻言道:“我正寻思着,皇上身边缺少可靠的宫女,养心殿那里只有一个香菱是王府跟来的,本来我打算派二人过去的,既然你提了这事儿,那便跟皇上说,将二姐儿、三姐儿都给皇上,看皇上是否愿意要,若都要了,我这里再派二个宫女给你补上。”

卜五娘闻言忙感激.

当卜五娘对尤二姐、尤三姐说了这事,尤二姐、尤三姐更欢喜也更感激了。

这天傍晚,贾芸如约带着薛宝钗来到寿安宫,陪同青婉、卜五娘一起吃了顿晚饭。

晚饭吃完,卜五娘找了个机会对贾芸道:“皇上,今日我请示了皇贵太妃,要将二姐儿、三姐儿都给你,皇贵太妃觉得你身边缺少可靠的宫女服侍,便同意了,还说若皇上要了二姐儿、三姐儿,便再派二个宫女给我补上,不知皇上是否愿意将二姐儿、三姐儿带去?”

贾芸闻言看向鲜艳妩媚的尤二姐、尤三姐,这对姐妹都臊得低垂着头,贾芸点了点头:“既然母妃、太夫人有这份好意,我便受了。”

尤二姐、尤三姐顿时激动不已,喜上眉梢。

贾芸再次看了看尤二姐、尤三姐,心里玩味地想着:“尤二姐、尤三姐弄出来的这一出,算不算是拉开了围绕着我这位皇帝的宫斗戏的序幕啊?”

贾芸岂会猜不到,此事多半是尤二姐、尤三姐在捣鬼,否则,卜五娘今日才刚搬进皇宫,刚跟青婉住一起,岂会急着将尤二姐、尤三姐给他?

若真是尤二姐、尤三姐在捣鬼,那么,这一出就有宫斗的味道了。

眼下,跟在贾芸身边的薛宝钗,也有着这样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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