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知道是谁袭击你们的吗？”李安又问道。
丰北川点头：“是张家，而且人数很多。”
当初“漫枝鸟”刺青就是丰北川发现的，之后他也去查了一下关于张家的资料，推断出一些事情并不难。
李安还想再问，但是邹神医却进来提醒。
“让他多休息，有什么想问的明天再来吧。”
如此，李安也只能按下心中的疑惑，反正重要的问题已经问了。
“那你好好休息。”李安最后嘱托了一句，才带着姜城望离开。
姜城望有些心不在意的样子，默默跟着离开了。
临到分别时候，姜城望终于开口：“陛下，明日我会带一个人过来，由他接手文荀的事情。”
文荀可以确定死了，这种时候就要启动备用计划。
李安点了点头，没有多少，只是劝道：“姜大人，你节哀。”
文荀姜城望，他们都是上个时代的人了。
和他们同时代的人，例如李安的亲爹李纣，二叔李傲，方琼的哥哥方沉等等都已经故去，如今文荀一走，大概就只剩下他一人了。
姜城望笑了笑，道：“说来奇怪，我以为听到文荀离开的消息会很伤心，但出乎预料的是，我好像……”
“好像不怎么伤心，对吧？”李安叹了口气，对这种事情并不觉得奇怪。
文荀和姜城望都没有子嗣，对两人来说，对方既是朋友也是亲人。
他们既是超然之上的棋手，但又何尝不是被时代抛下的孤苦，说点难听的，两人相依为命一般，而一方故去，留给剩下一人的便只有孤独。
这种心情一下子是不会体会到的，或许在某天的夜晚，一杯酒，一阵风便能勾起他的思绪，悲从心来。
“回去好好休息吧，姜大人。”李安最后叹息一声，就此别过。
回去皇宫，李安没有急着休息，而是把地图翻了出来。
湛城大约位于大汉中部，但小连山已经靠近西边了。
小连山不是单指一座山，而是一片连绵的群山山脉，东起陇江，西至荣城，再过去就是一片大草原，西接西域了。
文荀他们是在湛城发现了什么，所以才去的小连山，而后他们遭遇了埋伏，推测应该是某个和张家有关的东西。
丰北川肯定也能猜到，但是他没说，说明手里没有证据。
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文荀不顾一切的去往小连山呢？
正想着，李安忽然想起一个事情。
文荀在离去之前，曾把他手里最后一道青凰令给了李安，难道是因为他早就预料到了此行有危险？
青凰令藏得必然十分隐秘，一旦文荀出了事情，那剩下的青凰令就再也找不到了，文荀肯定是考虑到这一点，才会主动把青凰令交给李安。
可他为什么会这么想？是在出发前就已经发现了什么？
可恶，文荀那个老家伙口风严密得很，李安对此毫无头绪，猜都没法猜。
如今文荀已死，关于这个问题，只怕是成为永远的秘密了。
以前是觉得这些事情自己插不上手，但现在看来，即便是插不上手，也要硬插了，否则未来不知道还会出现什么情况。
正想着，李安忽然看到桌上的奏折，那是之前被姜城望叫走，还没来得及处理的奏折。
这是杨肃递交上来的，是有关西北匪患的事情，他请求出兵剿匪。
此事老早之前就已经在提了，原本是打算开春就派兵处理，只是开春之后李安实在是太忙了，又要处理奏折又要去上课，加上西北匪患的情况暂时还算安稳，所以此事就暂时搁置了下来。
西北？
小连山的位置，恰好就在西北边缘。
李安的脑海之中，忽然崩出来一个想法。
以往西北匪患严重，但基本都是各自为战，大约在去年秋天才开始集结在一起。
以前那么多年，西北的匪徒都没有集合，但偏偏会在这个时候？
而恰好，张家的线索也跟到了小连山？
莫非是在这些背后，都是张家的人在教唆？
说来，此事也并非一处。
匈奴那边也是，以往都是各自为战，部落之见可谓血海深仇，但偏偏去年也联合起来了。
方琼还提到过，以前匈奴那边的铁矿虽多，但是冶铁技术并不发达，在去年的攻城当中，匈奴却展现出了不亚于大汉的冶铁技术。
显然是有人传授过去的。
只是冶铁技术并非什么秘密，大多数铁匠都会，偶尔跑去一个铁匠也尚且还在情理之中，所以李安根本就没有怀疑过。
但如今看来，这事总感觉不太正常。
想了想，李安干脆提笔写信，信是寄给阿陀那的，直接问他冶铁的事情。
现在阿陀那和大汉的关系有了极大的缓解，这种事情不至于隐瞒。
写完之后，李安直接让人连夜寄了出去，接着就是要等待阿陀那那边的回复了。
再然后……
看着桌上的奏折，李安觉得，西北匪患的事情，是时候该解决一下了。
……
次日早朝，姜城望看样子有些憔悴，估计昨晚没有睡好。
至于其他的，倒是精神饱满，大汉的光明未来现在是个人都看得见，个个干劲十足。
毕竟只有百姓有钱了，他们才有得贪嘛。
例行汇报之后，李安也直接提了出来。
“昨日杨肃大人上书请示，关于西北匪患，已经肆掠多年，百姓疾苦。”
“如今大汉外敌平息，是时候解决一下大汉内部的事情了。”
“朕认为，是时候派兵剿匪了，不知诸位感觉如何？”
众人一听就，顿时来劲了。
这匪患之事简直就是一条巨大的财路，以往先皇还在的时候，曾经派兵剿过，但剿了之后不过和平一段时间，匪徒又如同雨后春笋般冒出来。
每次投入的钱财都不少，这其中可有不少好处可捞。
所以他们怎么会拒绝呢？
“陛下说得对，臣同意。”
“臣附议。”
“陛下，臣也认同。
一旁的刘烨听到这话，微微站直了身子。
西北剿匪的事情，终于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