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轻宁讶然。
说这话，纯粹只是为了延长一下某人好不容易找回的得意感。毕竟过一会儿，人家就再没机会了。
可没想，何首乌竟然会帮她？
不过也好，倒省了她费心费力了。
“虽然曼陀罗花研碎后无味，溶于水后又无色，但只要人沾染了，不用专门的药物是没办法彻底清洗干净的。”
“洗不掉？”沉亦苹半信半疑，“就算如此，你又怎么能知道，她没有用专门的药剂洗呢？”
何首乌一直低着头，此刻亦然，“如果用了专门的药剂，那手上就会留下浅紫色的印记，同时还会有澹澹的硫磺味。”
沉亦苹还想说什么，却被坐在堂上的陈守良打断了，“那如果根本没洗呢？要知道指尖残存一点，眼睛是很难看出来的。”
何首乌依旧不紧不慢，“那检查起来，就更简单了。将明矾泡了水，手伸进去一试，便看得出来。”
陈守良了然，佩服地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就麻烦何医师给王妃检查一下吧！”起身，走到陆轻宁身边，“王妃可愿配合？”
陆轻宁点头，不过没有立即伸出手，“虽然何医师说的头头是道，不过为公正起见，咱们是不是先验一下那块玛瑙石上的药？有比较，也好叫某些人心服口服。”
说完，故意挑眉觑了沉亦苹一眼。
“陆二，你什么意思？你是在说我------”
“阿苹，少说两句吧！”阻止了妹妹，沉之行表明态度，“王妃大可不必如此的，之行信你所说。”
陆轻宁的性格，吃软不吃硬。面前的男人态度温和，她的声音不自觉便也柔软了几分，“世子不必过意不去。此番查验，也是为还我清白，轻宁心甘情愿，并无任何勉强。”
沉之行见她执意如此，便不再劝，“既然王妃这般说了，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不过为保公平，我愿做个参照，也好证明王妃确是冤枉。”
温文尔雅，却又带着不容推拒的执拗。陆轻宁不由抬了眼，对上了男人那双纯净幽深的黑眸。
她一直以为，男人若是太纯净文雅，只会显得娘里娘气。可现在看了沉之行，她觉得自己错了。
君子如玉，当是如此。
“那就劳烦世子了。”
所用的东西并不难找，不过半刻钟的时间，何首乌便布置妥当了。因为陆轻宁手上没有洗剂的痕迹，几人便直接进入了药物残留的验证环节。
明矾彻底化入水中后，何首乌分三部分倒入了早准备好的木盆中。
第一盆，放入了那块金鱼状的玛瑙石。石入盆底，清亮的蓝色立马从接触处丝丝缕缕环绕出来。
陆轻宁见状，毫不犹豫伸了双手，没入了第二盆。沉之行紧随其后。静等了几乎半刻钟的时间，水依旧清澈见底，洁净如初。
这一次，连一贯叽喳个不停的沉亦苹，也彻底无话可说了。
“今日之事，全是我崇文侯府的过错，之行在这儿给王妃赔不是了。”弯腰，七尺男儿行了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