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将所有的事情安排地明明白白，也正中了皇帝的心思。
“那依陆爱卿所言，朕该派哪个皇子去呢？”
墨章的话音刚落，三个皇子不约而同就都单膝跪倒了，几乎是异口同声，“父皇，儿臣愿意前往。”
龙椅上的帝王却没接话，似乎真的在等陆嵩拿主意。
陆嵩却一反先前的直接，推脱起来，“三位皇子个个智勇双全，又斗志昂扬，皇上不管选谁，臣以为都是明智之举。”
“都是明智之举吗？”墨章似乎是赞同，又似乎是质疑，话里明明还带着笑，可先前准备附和的人，却没一个人敢开口了。
“两州出了这么大的事，现在伤亡不明、损失不明，山洪还在继续发着，你们觉得这状况，是个从来没有过任何实干经验的皇子，能处理得了的？”
此言一出，三个皇子都静默了。
一边默默观察形势的墨珩，却是惊讶了。
抬头，正对上帝王那晦暗不明的眼神。
所以......皇兄这是什么意思呢？
他以为他已经猜透了这帝王的心思，可转眼，他却又让人看不懂了。
墨章此刻，心里其实也是纠结的。
他的确是想借这个机会培养培养儿子们的，可事关重大，三个儿子又确实没有什么大的才干，做个副手学习学习经验教训未尝不可，但独挑大梁，他却是万万不敢冒这个险的。加上陆嵩没有如以往一般直言不讳，他就不由更犹豫了。
“皇兄，臣弟也愿尽一份绵薄。”
先前准备了很多的话，但此刻，墨珩都放弃了。
不管皇兄对自己是一个什么想法，对百姓，他是真的想做一个好皇上的。
所以，不为别的，就只为这一点，他也愿意不计前嫌。
“不过既然三个皇侄也都有报国之心，臣弟以为，此番前往两州，倒未尝不可挑一人前去历练一番，既可体验一番民间疾苦，也可多个人出谋划策。”
这是愿意承担救灾之责，又愿意帮忙教导皇子的意思了。
墨章的心里，便更纠结了。
幼弟是他一手带大，不论聪明才智、胆识谋略，那都是人中之龙凤。如今就连胸襟，也能如此广博宽大。他是真的不知该担忧，还是该欣慰了。
“既然如此，那就老二跟你皇叔去吧！至于户部和吏部要派谁去，全权交由燕王决定。此事，就这么定了。”
起身走下龙椅，站在已是勃勃英姿的幼弟面前，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比自己还要宽阔的肩，“十三啊，你记着，你此番前去，代表的是朕。所以不论做任何决定，朕许你先斩后奏。”
墨珩听懂了这话的言外之意。
抗灾成功，那是皇上运筹帷幄的功劳；不成，那就都是他的失职。既要他保证马到成功，却还不能像上次出征时那样，在百姓之中扬名立万。
难，也苛刻。
可他别无选择，也不想选择。
“皇兄教诲，臣弟铭记于心。此次抗灾，定当不破楼兰誓不归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