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陆轻宁不置可否。
“也或许，主要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我......就只是一个媒介。”
毕竟，大庭广众之下，最不缺的，就是传声筒。
墨珩暗了暗眸子，颔首，“既然对方这么处心积虑，我们要是不将计就计，岂不是对不起人家耗费了这么多的心思算计？”
陆轻宁也是这个意思，“那你准备怎么做？”
皇宫里长大的孩子，天生便具备勾心斗角的能力。他不用，不代表他不会。
只不过是电光火石之间，墨珩便想清楚了其中的关联，“能接触到科考内幕的，还敢如此明目张胆借此敛财的，不是朝里的中流砥柱，那就是宫里的。而能想到利用此事借刀杀人的，那除了有深仇大恨，就必定是有重大的利益纠葛。
朝里位高且有纠纷的，除了罗胡两家，其他表面都还算过得去。所以大可能的，是在宫里。宫里纠葛的原因，无非是储君之位。如今，端就看是萧乔两家之间的争斗，还是那亲兄弟之间的算计了。”
“萧乔两家？”陆轻宁不解了。
乔家，说的是乔如沁的两个儿子，和她背后的娘家兄弟。可萧家......
“贤妃势微，娘家又毫无根基。她的儿子，原本是记在皇后名下的。只是皇后一贯立的是贤良淑德的名声，便没有像从前那般真的将墨嘉御养在身边。但即便如此，宫里之人也都心知肚明，萧家，其实是支持墨嘉御的。”
陆轻宁恍然，“原来还有这回事。那......接下来，就从宫里着手查起吗？”
墨珩却是摇了摇头，“你还在明面上，查书肆的事就好。宫里的事，我会派人去做。当然，朝里也不能因此就排除了。不过这些我都会去安排，你就不要管了。”
陆轻宁却是担忧起来，“可你现在......不是还在装颓废消沉的吗？”
墨珩失笑，“颓废消沉？我明明是痛失所爱好吗？”
本来是想间接表白一个，却不想陆轻宁直接抓住了这话里的漏洞，板了脸，“王爷的意思，楚姑娘才是你的心头好了？”
虽然墨影还没回来，但两人心里已经默认了那个事实。
“你明明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陆轻宁太懂适可而止的道理，更何况，再打趣下去，天真的就要亮了。
“说正经的，你若是去查，这消沉的形象，可能就真立不住了。”
别人猜测是一回事儿，自己真把这帽子摘了，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这一次，墨珩收了笑，“凡事都有个度。做过了，就算是真的，也没有人会信了。况且，我也不能就一直这么躲着。”
总得给某些人一些把柄，才能将那真正的意图表露出来。他也才可能，真的跟那人一刀两断。
初晨的阳光扫过地平线，渐渐照亮了被黑暗笼罩着的大地。泛黄的草和叶子经过了露水的洗礼，慢慢地又现出了秋日里才会有的金色来。
在漫天漫地都是金黄笼罩的街道里，江临书踏进了那个有着助力“鸿鹄之志”之名的书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