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长卿，你做什么？”
憋了一晚上的气，何云泽终于有正当理由发泄了。
“你瞒着我们做了这一切，你不愧疚道歉也便罢了，还在这对王爷咄咄逼人。怎么，我们都是你的囚犯吗？”
傅长卿本来也挺生气的。等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了些眉目，迎来的却只有指责。
可何云泽一开口，他却突然觉得不气了。
这孩子......该不会是试药试傻了吧？怎么哪哪儿都有他啊？
“你如果是囚犯，那你现在就应该跟那女人去睡柴房去！”
傅长卿发誓，这话，他真的只是想表达他对他们和那女人的态度的不同的。可小医师听完，却突然涨红着脸跳脚了。
“你胡说什么？男女有别，更何况那顾小姐......是王爷的准王妃......”
不知道画风为什么会跑偏到了这个地步。可被他们这么一搅和，墨珩是实在没有心情再继续谈下去了，“二位如果要吵，能请你们出去吗？本王想休息了。”
傅长卿原本就没想能跟墨珩达成什么共识，加上方才又闹了不愉快，一听这话，连招呼都没打，就直接转身出了门。
何云泽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又说错了话，也不敢再待，便赶紧垂着头，也出门去了。
只留了墨影，墨珩松懈了神经。
“爷，其实傅长卿说的，也不无道理。”
若是从前，墨影定是不会说这些的。
可自从因为拒婚被圈禁，如今又因为被投毒害成了不良于行的这个样子，墨珩心里有多少苦，别人不知道，他却不能不理解。
可正是因为理解，他才更认同傅长卿的做法。
“其实您心里早就知道，皇上对您，从来都不是您以为的那个样子。所以您拖得越久，其实对您的处境越无益处。”
这话，墨珩当然知道。
他怎么一步步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不就是因为一直都下不了决心吗？
可身在皇家，从来都是君臣在前，父子在后。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
“反”字一词，说起来多容易。可一旦做了，那便生生世世，都是要烙印在骨子里，被记载在史书上的。
知道他想的从来都不是自己，墨影换了劝说的方式，“就算您不想您自己，觉得这一切终究都能扛过去，那跟过您的人呢？王妃呢？是，皇上现在是还没动他们，可一旦动了，那就是再无回头之日。这些，您也觉得可以忍吗？”
窗外的夜，浓得像是天宫的帝王泼洒了墨，拨不开的云雾缭绕，挥不去的纷繁杂乱。
墨珩以为自己还需要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许久的。可第二日一早，他见到了夏侯忠。
“王爷！”
虽然进门之前墨影已经提前给他透露了消息，可乍一看到轮椅上的墨珩，五大三粗的男人还是不禁震惊了。
“快起来说话！”
得知了墨章的决定，他那纠结了一晚染上了血丝的眸子，瞬间冰冷了。
“皇上的圣旨，现在只是让大皇子挂帅。但将士们......必定是不肯的。所以属下来，其实是想问您个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