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别人说三道四了？”
陆轻宁光明正大登了王府的门，第一时间，墨珩觉得自己听错了。待到人真的站到了眼跟前，他失笑了。
“说说呗，又不是第一次了，怕什么？”
大马金刀地坐下，她进入了正题，“其实今日来，是想就一件旧事，给你我的证明。”
墨珩这才发现，她手边带了一个布包。打开来，全是竹筒。
“借你先王妃的光，我查到了一些东西。”
墨嘉衍到底是不是墨章附了身，陆轻宁觉得没必要说了。再一个，就算是，怪力乱神之说，也并不能成为除掉他的借口。
所以，她选择了别的入口。
“这个，是墨章从前身边一个暗卫的信息。他死后，这个人跟了墨嘉衍。也是他，从傅长卿那里带走了顾思颖。”
灰衣人的信息，很简洁，几乎没什么需要推敲的地方。大多的文字，都用在了叙述他的行程之上。
“这个，是东山近两个月的兵力招募和布置情况。”陆轻宁将另一个竹筒递给墨珩，“据可靠线报，那里现在已经屯兵五万了。”
“还有这个，”没等墨珩看完，她就又递过去一个，“从洛京一路往东，各个州郡县府与东山的联系情况。哦对了，有一个事情，不得不提。”
压在布包最底下的，是一张地形图。上面用鲜艳的红色，在一处标注了记号。
“这个金矿，就是当时在祁州被发现的那个，已经被墨嘉衍的队伍接手了。”
每递一个消息，墨珩的眉头就深拧一分。陆轻宁的话说完，他的眉宇之间，几乎都快能夹死一只蚊子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消息？”
陆轻宁说“证明”的时候，他其实隐隐已经有猜测了。只是没想到，会是这样撼动根本的消息。
“年前查了一部分，年后收的尾。最后一条，是初二晚上得的。”
似是在计算什么，墨珩沉默了一会儿。片刻之后，他径直起了身，从后边的书架上拿出一本孙子兵法，从里边抽出了一张白纸。
点火烤了，那上边渐渐现出字迹来。
“你看看这个。”
陆轻宁早猜到了有事，但从前往后读完了才发现，她还是想简单了。
“你怀疑，这两桩事不是巧合？”
墨珩的消息，是关于南疆的。
信上说，赫连廷重新带了兵，布局在了两国边境沿线。从先前的赫疆，一直延伸到了东边的赤练山。而赤练山和东山，只有一河之隔。
“时间就在过年前后，若是巧合，也实在太巧了些。”
“那我再让人去探探？”
墨珩摇头，“如果他们在年前便接触过了，那动手，应该就没多少时间了。现在该做的，不是去确定消息的真假，而是......防患于未然。”
将那些消息收起来，墨珩摊开了地形图。
“南疆沿线一直有燕军把手，我倒并不是很担心。但若是他们两方联了手，打的是声东击西的计划，怕这场仗，就有些难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