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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霍秀秀和杜小芊

回到北京的时候上,有伙计提议这次这么顺利,希望能去庆祝一下,解雨臣倒也同意,但杜小芊却说不挤热闹了,解雨臣也并没强求她,让伙计们先去,自己先送杜小芊回去。

到了四合院,杜小芊下了车,朝解雨臣笑了笑便走了进去,此时解雨臣才觉得杜小芊似乎有什么不一样。

杜小芊走了进去,刚走到客厅的时候,便经不住胸口一阵翻涌,再次吐出血来,她知道这一次或许是伤得重了些,但总会好的,也没有当回事,只是刚走两步,便眼前一黑,直直地倒了下去。

外面的解雨臣本打算马上开车的,忽然觉得身上的衣服都挺脏了,爱干净的他决定换件衣服再去,于是,锁上车便走进门去。

快到客厅的时候,见到了倒在地上的杜小芊,便快步上前。

“杜小芊,杜小芊!”他唤着,忽然有些忧心地查看着,替杜小芊拭去嘴角的血迹,却没有发现她身上有明显的伤痕。

杜小芊渐渐醒转,气若游丝地道:“花爷……没事的,我会好的……”

“你受伤了怎么不告诉我?”此时解雨臣忽然觉得自己很是担忧,他还第一次对杜小芊有这样的怜惜。

杜小芊勉强地笑笑,道:“反正没几天就好了,花爷你不用放在心上……”

“我带你上医院!”解雨臣把杜小芊抱了起来,准备出门,杜小芊却揪紧了他的袖子。

“花爷,我没几天就好了,去了医院不好解释,还是算了,反正不会死就一定会好的,我不想给你添麻烦……”说话的时候,她的声音挺轻,真的没有什么力气。

解雨臣低头看她,受伤时还想着会不会跟他添麻烦,他不禁在心里叹息这个傻丫头怎么这么不顾及自己,想起自从杜小芊出现有意无意帮助自己的一切,看着她现在的样子,他忽然有些不忍,于是只能抱着她往里屋走去,把她安置在房间里。

“那你好好休息,其他的事你不用操心,知道吗?”解雨臣嘱咐她,脸上皆是担忧之色。

杜小芊点头,开始闭上了眼睛,无力地躺着,但还不忘说道:“花爷,他们都在等你,你快去吧,不用管我,我没事的……”

“知道了,你好好休息吧。”看着杜小芊终于睡着了,解雨臣才起身离开了房间。

走了两步,忽然觉得有些累,这几次如果不是有杜小芊,或许他解雨臣就走不出那些墓了,今天杜小芊受了伤,就算体质特殊,也不能扔下她不管,他忽然也没了去庆祝的心,于是给袈裟打了电话,清洗了一下自己,选了间离杜小芊近的房间也倒头睡去。

一夜无事,醒来的杜小芊觉得轻松了许多,虽然并好全,但这种自愈能力真的令人十分费解,她从床上爬起来,打算找个地方洗洗。

她出了房门,想往最近的卫生间走去,却见解雨臣光着上身走了出来,手中的毛巾正在擦着头发。

住了这么久,其实平时还是挺小心的,没想到今天撞个正着,虽然在很早以前,阿宁就告诉过她,现在这个社会,看到男人赤裸的上半身已经不算什么了,她在裘德考那的时候,没少看到,但是她从来没当回事过。

但今天看到解雨臣,她忽然心都漏跳了一拍,勐地转过身,不去看他,然后摸着发烫的脸赶紧跑远了。

“哎,杜小芊,你……”解雨臣正想问她的伤怎么样,却见她跑得那么快,不由得扑哧笑了,随即向烘干室走去。

杜小芊换了间卫生间洗澡洗漱,一切弄完后回到自己昨天睡的地方,心还在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她捂着胸口想让自己平静下来,但是脑子里全是刚才的那一幕,这个好看的男人要不要这样不管不顾的,留她在这里的时候就应该知道啊。

那她呢,这是怎么了?

她不敢往下想,拿着毛巾擦头发,把所有的慌乱收起来。

而此时解雨臣却出现在她眼前,她一愣,继续擦着头发。

“去那边烘干吧,别着凉了。”解雨臣说着,正欲往外走,又停下问了句,“你的伤怎么样了?”

“我没事了。”杜小芊还是不敢看他,只能含湖地回答。

“以后受伤了别一声不吭的,哪怕是袈裟他们,我也交待过的,跟我下墓受的伤,我都会管到底的。”解雨臣脸上的表情很平静,却伸手轻敲了一下杜小芊的头。

“好好记住吧,我有事出去一趟,秀秀说要来看你,你自己招呼她吧。”说着,便走了出去,也不等杜小芊回应。

这时,杜小芊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下午的时候,霍秀秀真的来了,看到杜小芊的时候挺开心的样子,但也难以掩盖她脸上些许疲惫,杜小芊自然是看得出来的,前些日子解雨臣和袈裟说起霍家的事她也听到了。

今天霍秀秀既然来了,也不大好提什么,只是拉她去看那一缸鱼,然后跟她一起喂着鱼。

“唉,我真想跟你们一起下墓,也不用去理家里面那些烦心的事。”霍秀秀站在那里,忽然一脸无奈地滴咕着,杜小芊抬头看她的时候,看到她眼里满是烦忧。

“下墓太危险了,秀秀你应该好好待在家里,你要知道连花爷都保护不了自己,你要去了谁照顾你呢?”杜小芊是真心地劝她,但似乎霍秀秀并不这么认为。

“难道我只会给人添麻烦吗?我又不是不懂下墓那一套,只不过奶奶说了,霍家是霍家,解家是解家,要区分清楚,好想回到小时候,没这么多事。”霍秀秀满脸不高兴地走向了沙发,无力地坐下去。

杜小芊跟了过去,一言不发地坐在霍秀秀身边,家族的事,她不好多发表意见,必竟各家有各家的难处。

霍秀秀看看杜小芊,勉强挤了挤笑容说:“哎,算了,其实我运气已经很好了,家里有奶奶护着,到了外面,小花哥哥也不会不管我,小花哥哥,必竟经历得比我多,他八岁起就撑起了解家,这些年的辛苦或许只有他自己懂,背负一个家族需要多大的勇气,我虽然是霍家的继承人,可是我真的没有小花哥哥的勇气和能力。”

听着,杜小芊有些惊愕:“八岁?花爷八岁就开始背负解家,当解家当家了吗?”

“对啊,小花哥哥这么多年,真的不容易。”霍秀秀很认真地说道。

不知为何,杜小芊忽然觉得一阵心疼,八岁该是个什么样的年纪,背负一个家族,真的令她太不可思议了,想起有些夜晚,解雨臣的那些恶梦,定是这么多年积闷在心里的苦闷,想起这些,她心内涌出的那种不忍的怜惜,让她想要更多的帮助解雨臣做什么。

看她愣神,霍秀秀推了推她,问道:“你想什么呢,小芊?”

“没有啊。”她欲言又止,想起答应过解雨臣,看到他做恶梦无法安稳睡眠的事不对人讲的,便硬生生将话咽了回去,对着霍秀秀笑了笑,“秀秀将来要是能嫁个疼你的人,一定不会很辛苦的。”

霍秀秀听着,满脸无奈地说:“算了吧,或许那个人自身都难保呢。”

“其实花爷挺好的呀,你跟花爷要是……”杜小芊说到这儿,霍秀秀却打断她。

“别乱想,我跟小花哥哥不是你想的那样,小花哥哥他这个人,我觉得能进他的心里太难了,如果真有,小花哥哥一定不会这样孤单,不会这样累。”霍秀秀说着,轻声叹息了一下。

“对啊,他挺孤单的,也挺累的。”应着霍秀秀的话,杜小芊忽然说,“你认识吴邪,王胖子,黑瞎子吗?”

“吴邪哥哥吗?当然认识了,小时候都一起玩过的。”说到吴邪的时候,霍秀秀的眼中有些放光,“可惜我跟这个人不是一个世界的,我觉得明明叫着天真无邪,其实心里世界很大的就是他。怎么,你见过他了?”

“上次在墓里遇到的。”杜小芊如实回答,对那个吴邪的印象就在于这人根本没有名字叫得这么简单,还是挺有思想的,但跟解雨臣比,似乎少了些许城府,但城府又有什么好呢,她很多时候看不透解雨臣。

“真好,我也想去墓里看看。”霍秀秀倒有些羡慕了。

想起这两次的下墓经历,杜小芊不置可否,她觉得如果霍秀秀真的提了,解雨臣不会答应的,墓里的未知因素太多了,或许随时就要赔上命,霍秀秀这样温婉可人的女孩子还是最好不要去。

杜小芊想着扯了扯嘴角,微笑看她。

“小芊,你还是没有想起来你从前的事吗?”霍秀秀问着,像解雨臣一样,总想了解得多一些,但杜小芊摇了摇头。

“下墓的时候偶尔会想起一些零散的有关墓的事,其他的还真没有。”杜小芊却没有说,她现在越来越不想回复记忆了,因为怕一想起来就不能待在这里了。

霍秀秀点点头说:“小芊啊,有你跟着小花哥哥下墓我们都会放心许多,都说你身手好,你要多帮助他,互相帮忙才能更好地出来。”

杜小芊自然是答应的,她现在的一切都是解雨臣给的,她当然不能不感激,要是离开这里她还真不知道要去哪儿,只希望一切都不要变。

霍秀秀走后没多久,解雨臣就回来了,进到客厅,看到了在那发呆的杜小芊,他忽然被什么触动了一下,本来他根本没打算把杜小芊当成什么身边的人,只是从一开始霍秀秀就怜惜杜小芊,还曾嘱咐过他,下墓的时候要好好照顾杜小芊,想着这丫头从开始到现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除了每次做恶梦的晚上,他还算放心,只是没想到进了墓,这丫头出乎意料地格外跳脱,本事绝对不是一般可言,真是令他意外不已,对她有新的认识,这一次因为特殊体质而会快速痊愈,竟没有告诉他受伤的事,他反而有些不忍了,是不是从一开始他就对这个女孩子太过澹漠了。

他开始想起霍秀秀的话,一个不知道从前的女孩子,孤身在裘德考这样的人手上,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存在,有谁知道她究竟是不是真的会害怕,又有谁知道她这五年上怎么过来的,强行用药物抵制记忆的回复,这是承受了多少连他都不敢想象的痛苦,如今在他身边,手下不像手下,朋友不像朋友,敌人不像敌人,却始终守着承诺过的一切,不禁令他有些怜惜起来。

认识一个人久了,慢慢地就会发现这个人身上的很多特点,而且很明显杜小芊并没有刻意隐瞒什么,如果说初来时她的倔强不妥协是一种傻傻的坚持,那么现在宁愿自己一个人忍受伤痛而不愿打扰别人的静敛,是一种悄悄隐藏脆弱的话,那么这个丫头恢复了记忆一定是个很不普通的人,只是她还没有恢复记忆,如果离她太近,会不会反而进了她的局?

解雨臣不得不承认,他对杜小芊从开始的事事谨慎,小心设局,都已经在慢慢放开了防备,每次恶梦时的平静感和下墓时的暖意,他第一次对杜小芊产生了信任感,只是他不敢太多,因为他从来没有看透过这个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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