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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九章 佛媛结缘,起社圆满

贾家三春这样的姑娘,住在如天仙宝境的大观园之中。

用的是金银器皿,吃的是玉粒金莼,还有嫂子教导针黹诵读。

看起来,好像什么都有。

可就是没有她们最需要的一样。

那就是,来自亲人的关爱。

史老太君将她们接到膝下养着,说起来就像是给宝玉找些个玩伴儿。

贾府这些姑娘之中,也就探春好些。

好歹还有赵姨娘这个亲娘,又遗传了几分泼辣。

至少不会任由别人拿捏。

而迎春和惜春就是荣府中“姥姥不疼舅舅不爱”,任由别人拿捏的边缘人。

迎春选择麻木不仁,用木讷作为保护色。

在贾府被人叫“二木头”。

惜春则选择冷冷相对,冷眼旁观、冷言冷语。

以此让人觉得疏离。

人和人之间交际的频次和深度,在很大程度上,是建立在安全感的基础上。

而安全感,最初就源于幼年时期受到的关爱。

每一个温暖的怀抱,每一个肯定的微笑,每一个冷漠的眼神,每一个不耐的答复……

都可能是塑造一个人,长大以后对外态度的一把刀。

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可能影响一个人长大以后的社交能力。

乃至婚姻的成败。

其实就算贾母有心爱护,却也年老体衰。

一个宝玉就已经让她疲惫不堪。

哪里顾得上其他姑娘?

这样有限的精力,自然顾及不到每个人。

就如原着之中,黛玉入府之后,史老太君开始如何亲近,后面就如何冷落。

说白了,也就是新鲜两天。

正是因此,宝玉才能趁虚而入,让敏感的黛玉将他当作一个依靠。

可惜,宝玉如此不堪。

每每所作所为,都让人明白。

他不是一个能靠得住的。

黛玉明白的时候,却也已经别无选择。

最后只能越陷越深。

续作的泣血而亡,不一定准确,但却也很合逻辑。

这是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的结局。

即使不是泣血,也是上吊。

好在,不论是黛玉,还是迎春、探春。

有了冯一博的出现,这一切都已经被改变了。

唯独,还剩下惜春。

孤零零在大观园里继续做个边缘人。

其实三春之中,也只有惜春是嫡出。

要说她心中没几分傲气自然不可能。

可她又是三春之中,唯一寄住在荣府的贾家人。

即使荣宁二府亲如一家,终究已经分为两府几代。

寄人篱下的生活,会让惜春这样小姑娘格外敏感。

傲气加敏感,慢慢就演变成了孤僻。

这和妙玉的过往几乎如出一辙。

只是妙玉无从选择,从小被安排在庵堂之中带发修行。

而探春很可能是受到生父贾敬的影响,对出家避世也竟有着几分天生的兴趣。

早年玩得最好的是一个尼姑。

如今每次到了冯府,也不由自主的来庵堂坐坐。

这就是潜意识中,想要避世的选择。

听到妙玉的话,惜春明白对方是在劝她。

可她习惯了孤僻,自然听不得这些。

“多谢林姨娘开解。”

称呼一变,就透漏出她的疏离。

说完惜春又面无表情的福了一礼,就要离开庵堂。

此时,妙玉好似见到小时候的自己。

她曾经也是这样的性子。

孤僻、冷傲、古怪、疏离。

如今,她的心已经被冯一博和黛玉捂热。

看到这样的惜春,心中竟有些心疼。

“四姑娘等一下,既然到了这里,不如我带你去里面拜拜如何?”

在惜春转身欲走的时候,妙玉开口叫住了她。

惜春一时有些诧异,不知为何妙玉忽然开口相邀。

但听说是去拜佛,倒是有些心动。

妙玉见她回头,就不再言语。

一转身,自顾自的往里走了。

惜春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跟上。

两人到了庵堂之中,只见正中供奉着一座五层佛龛。

这是冯一博询问了妙玉的建议,才找匠人打造的。

不然按照他这个外行的构想,就让人塑些金身供奉了。

佛龛的最高一层,供奉的是横三世佛。

即中间的释迦牟尼佛,东方琉璃药师佛,西方极乐阿弥陀佛。

这三世佛就代表一切佛。

这样供奉的,一般在家中倒是不多。

林姑姑毕竟是正经出家人,这也算是按照寺庙的格局供奉。

第二层,供奉的都是菩萨。

观世音菩萨、大势至菩萨、地藏王菩萨。

三大菩萨代表一切菩萨。

第三到五层,摆满了佛家经典,就不一一赘述。

两人进来之后,在妙玉的带领下,虔诚的拜了拜。

又各自往香炉里添了一炷香。

礼毕,妙玉看着佛龛最上面,正中央的释迦牟尼佛,轻声道:

“释祖曾说:‘观身如身、观受如受、观心如心、观法如法’。”

惜春在自己的居所,都有烧香之举。

虽不曾拜访佛龛,却也有佛像悬挂供奉。

因此,她对佛家经典也算通晓。

此时闻听妙玉所言,却微微皱眉,疑惑道:

“这是‘四念处观’?为何我听的是‘观身不净、观受是苦、观心无常、观法无我’?”

四念处观,是佛门根本修行法之一。

探春虽然没有修行,却也从经典中见过。

可显然,两人所看的经典却不一样。

“四念处就是四个安置心念的处所,也是佛祖用智慧堪破四颠倒的法门。”

妙玉朝她微微一笑,问道:

“你说的‘净,乐,常、我’,不就是四颠倒吗?”

其实两个人说的都是一回事。

只是惜春说的,是现在佛门的理念。

而妙玉说的,确实是一开始,佛法刚刚传过来不久的“原法”。

以她的佛法造诣,如何不知“四念处”的发展?

所以,显然就是故意从“四念处”的源流,引起惜春的好奇。

惜春此时闻言,却有些不解其意。

她不是不明白妙玉的话,而是不知道她对自己说这些到底有何深意。

见惜春果然来了兴趣,妙玉就又看向佛龛,自顾自的道:

“世人都知求佛祖保佑,但佛祖却只教我们如何做好自己。”

说完,她才看向惜春,又笑道:

“我观四姑娘现在似乎想要寻求‘无我’,但这样做又是为了‘我’。”

她想到以前的境遇,如何不是在寻求“无我”之中渡过?

可即使孤僻冷傲,对人带搭不理。

又如何就不是真的“我”?

惜春并未打开心扉,还对妙玉重重戒备。

此时对方所言,倒觉得像是在帮自己开悟?

惜春一时想不明白,干脆不想。

她皱眉看向妙玉,问道:

“那该如何做?”

显然,她并不介意开悟,也不介意出家。

只是这偌大的都中,却没有她能出家的地方。

就像她刚刚所言:

家都未出,如何算是方外?

“我也不知道。”

妙玉摇了摇头,却笑道:

“都说观法无我,但人人是‘我’。”

她说的意思,除了佛教的理解。

也是在说,我和你曾经一样,你就是曾经的我。

不必为此心存烦恼,也不必想不开出家。

也许峰回路转,像我一样摆脱了一切不堪。

惜春终于听出她的真意,叹道:

“可也许只有青灯古佛才能得其真意。”

她此时终于放下戒备,告诉妙玉她确实有青灯古佛的念头。

你的选择虽然不错,但不一定适合我。

妙玉闻言,却摇了摇头,道:

“那也是青灯古佛的‘我’。”

青灯古佛也是一种选择,不一定就比现在好。

你遍寻解脱之法,却不一定能得解脱。

我接受命运的安排,不一定就得不到解脱。

这当然不是在劝惜春接受命运。

只是告诉她,事情还没到那个份上。

两人你来我往直接,都是机锋。

换个其他姑娘,还真不一定能懂。

也就是两个命运相似,又都与佛有缘的才能懂得彼此。

惜春想了想,忽地期待的问道:

“林大姐姐,我以后可以常来找你吗?”

“当然可以。”

自从智能儿离开,惜春已经很久没和人说过这么多的话了。

不知不觉,就连诗社那边的事都忘了。

这边两个佛媛结缘,那边诗社品鉴得正欢。

妙玉和探春都不很合群,一时没在也没人当回事。

只当她们躲清净去了。

宝玉也成功写了首堆叠词藻,缺少感情的诗,送了过来。

被李纨一眼识破,扔在末等之中。

探春这个当事人也一起品评,却再没一个让她潸然泪下的诗句。

好在,黛玉和宝钗的诗有些灵魂。

若无冯一博珠玉在前,二者也算让人惊艳。

不管怎么说,也要排在前列。

李纹、李绮和探春都不熟悉,又不擅作诗。

最后只能和宝玉一样,排在了末等。

湘云和宝琴倒是都有诗才,写出的诗中规中矩。

直到全都品评结束,黛玉才疑惑道:

“槛外人的诗呢?”

妙玉才华不逊于她。

若是不在,黛玉自觉排在第一也名不副实。

这时,李纨一清点人数又发现惜春不在。

“藕榭也不见踪影,这两个跑哪里躲清净去了?”

她这边疑惑,宝钗就笑道:

“可能是园中萧瑟,让她们沉浸其中了,这两个都是出世的性子,说不定在参悟禅机。”

她随口一说,却一语中的。

说着,她还吩咐冯府的几个丫鬟,道:

“你们去找一找,别让两人在园子里吹多了风,再染了风寒就不好了。”

正说着,妙玉和惜春就联袂回来。

一时,众人竟都有些恍忽。

只见二人边走边说,脸上笑容洋溢。

不知道,以为她们是亲姐妹呢!

迎春一脸难以置信,第一个惊道:

“四妹妹和林姨娘这是去作诗了?”

探春这时迎了过去,夸张的道:

“好哇!都说今日为我作诗,四妹妹还说要参与,结果这是少了我这个姐姐,又认了个姐姐回来?”

“咯咯咯!”

众女闻言,顿时在后面笑作一团。

尤其是湘云,眼泪都笑出来了。

妙玉也笑了笑,随后朝众人一礼,道:

“我们在庵堂相遇,就聊起了佛理,一时竟忘了时间,让大家担心了。”

入画这时上前,将一张诗稿递给探春。

惜春在旁面露羞色,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三姐姐,这是我的诗。”

探春接过一看,惊讶道:

“你这是写给我的?我看你想的是佛祖吧?”

原来惜春字里行间,都是佛偈的痕迹。

送别写得好像要把人送上西天一样!

惜春自然也知道这个情况,所以才羞赧不已。

可她本就不擅作诗,刚刚又聊了很多佛理。

这一出手,就把佛理带了出来。

众女纷纷传阅,各个面露惊色,却不知该如何评价。

这时,惜春上前拉了拉探春的衣袖,低声道:

“我刚在佛前为你祈愿了的。”

见她这副模样,探春的心一软,摆手道:

“好吧好吧!算你过得去。”

说完,她又转向妙玉,问道:

“槛外人的诗呢?”

妙玉看了一眼身边,她的丫鬟就上前一步,也交了稿。

这一次,探春看完有些怅然。

她没说话,而是回身递给李纨。

李纨接过一看,微微露出惊讶之色。

“槛外人这诗写得真好,意境也高,虽少了几分多愁善感,却多了些豁达在其中。”

说到这里,她抬头看向妙玉,口中道:

“此诗当为第一等!但是……”

“但是”一出,李纨又面露遗憾,随后才宣布道:

“槛外人超时了,只能降等录取,归在中等。”

妙玉对此,自然无可无不可。

她闻言笑着点头,还道:

“稻香老农处置的很公道,而且我写的也没那么好。”

刚刚她一直在劝解惜春,因此写出来的诗也都带上了劝慰之意。

诗句之中自然就多了几分豁达。

但妙玉的诗才,比起惜春高出太多。

即使同样受到刚刚的影响,写出来的诗也不是惜春可比。

不仅没有因此失了真意,反而还增色不少。

这时,探春似乎才缓过来,叹道:

“唉!说起来,槛外人此诗与北坡散人的词,真是各有千秋,都是一等一的好,只是一个要我豁达,一个要我想家……”

说到这里,她又话锋一转,有几分调皮的继续道:

“我现在虽还没出海,就已经想通了,可还没出海,又开始想家了。”

众女闻言,先是一愣。

随后就又笑作一团。

“咯咯咯!”“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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