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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二章 称“朕”之始,鬼胎暗藏

没过多久,冯一博就知道李守中所言的,那另一个得意忘形的人是谁了。

他和郝振林跟着李守,一起将提请谥号的奏疏交到景顺帝手上。

景顺帝也是一身孝服,整个人却看不出半点哀伤。

反而整个人看着神采奕奕!

他从夏秉忠手里接过奏疏,打开随便翻了翻、

稍一沉吟,就朗声道:

“朕觉得,用‘孝文’二字最为恰当。”

说完,就将奏本当下,摆手道:

“就这样吧!礼部直接拟旨昭告天下,免得耽搁了各处的祭吊!”

跟在后面的冯一博闻言,心中难免诧异。

因为,他发现向来不漏声色,习惯凡事都先问张松越的景顺帝,在天泰帝谥号这件事上,竟然完全没问内阁的意思。

要知道,内阁诸公此时就他旁边,和他一起主持祭礼!

若是觉得这事还不算什么,那他开口说“朕”的时候,嘴角还微微抽动了一下,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若是没猜错,这就是心中激荡外露。

显然景顺帝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了!

此时,冯一博再看一旁内阁诸公的表情,就有了新的体会。

他原以为,是因为这样的场合,内阁诸公们才表情凝重。

可现在他却觉得,内阁诸公有这样的表情,很可能不是因为太上皇驾崩。

而是因为对景顺帝现在这样的表现而忧心。

联想到李守中之前的话,他应该也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

也就是说,另一个得意忘形之人,冯一博猜测李守中指的,就是景顺帝!

不仅是独断之态,让人觉得他得意忘形。

还有景顺帝对天泰帝这位太上皇葬礼的处置,也让人感觉有些得意忘形。

对于谥号的事,景顺帝显然都没怎么斟酌。

很可能和郝振林想的一样,就是随随便便谥了个“文”。

不过,也可能为了和魏文帝曹丕的谥号有所区别,就又在前面加了“孝”字。

但稍有历史常识的人就明白,谥孝文帝的也有一个啊!

那就是珠玉在前的北魏孝文帝拓跋宏。

一般来说。中原士人对北魏政权都不太认可。

但唯独却都对北魏孝文帝移风易俗,大兴礼乐之事津津乐道。

后人对这位鲜卑皇帝也都持认可态度。

正是因为想到到这,冯一博和一众礼部官员才都没开口。

毕竟与这位皇帝谥号相似,也不是什么坏事。

甚至可能会让人觉得,天泰帝也有兴礼乐之功。

而之所为说是相似,不是相同。

则是因为无论曹魏还是北魏,国号都是魏。

而大魏的国号,其实是“大魏”这两个字。

所以其实不加孝也没问题,都只是在书面上不容易区分。

好在,礼部众人也不是吃干饭的。

回去的途中,他们就为景顺帝的想法找好了理由。

因为即使谥号一样,也可以从庙号上作出区别。

庙号这个按照规矩起就行,倒是不存在没什么争议。

一般来说,开国皇帝还可以称太祖或高祖,皇二代称太宗则没什么疑问。

所以,天泰帝继升级太上皇,又从太上皇升级为先皇之后。

他在灵位和史书上又再次升级,成为了:

大魏太宗孝文先皇帝。

总之不管景顺帝有没有尽心,这也都是一个美谥了。

若干年后再提起孝文帝,除了“追悦淹中,游心稷下”的拓跋宏。

就又多了一个喜好诗礼的天泰帝。

对于景顺帝的表现,内阁诸公和李守中显然都忧心不已。

可冯一博反而倒觉得没什么。

如果景顺帝能自省,那大魏还是原来的大魏。

相当于没有什么改变。

如果没了太上皇的压制,景顺帝的雄心壮志就破胸而出。

说不定还能让现在大魏有一些改变。

即使没能中兴,稍有改变也不是什么坏事。

除非他得志猖狂,开始走向另一个极端。

失去压制后,开始挥霍权利,成为一代昏君。

不过按照景顺帝的性格,这样的可能性又不大。

好歹他也一直推崇李世民。

现在既然“解决”了太上皇,趁机一展宏图大志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当然,这肯定不是张松越等,一心求稳之人想看到的。

他们忧心忡忡的最大原因,也不是担心景顺帝成为昏君。

更大的可能,是担心他一心想做明君。

这对大魏来说,就是最不稳定的因素。

尤其是景顺帝的老师,可不止张松越一个。

别忘了还有一个心系改革的陈勤之。

一心求稳之人对于改革的排斥,才是他们忧心的最大原因。

当然,改革也不一定就是好事。

毕竟步子太大,还容易扯到蛋。

不过冯一博对此还是持乐观态度。

他很希望看到一个雄心勃发,励精图治的皇帝。

治理国家就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维持稳定的前提,是有一个稳定的环境。

现在的大魏积弊甚重,已经腐朽难返。

若是这时还一味的求稳。

虽无倾覆之危,却有衰败之相。

所以,冯一博才认为,只要有所改变,哪怕失败了,也总比原地踏步好得多。

当然,现在说这些都还为时尚早。

还是要看景顺帝之后的情况而定。

在此之前,还是要先办好太上皇……

不,是大魏太宗孝文先皇帝的葬礼。

总之,想看出景顺帝的真实态度,还得等葬礼结束才见分晓。

葬礼的第二天,百官依旧统一穿戴素服,戴着乌纱和黑角带,在大明宫中吊丧。

冯一博自然也在其中。

“一博,你家的斋饭是真不错,不会是弟妹亲手为你做的吧?”

此时他就和刘正、杨明新两个聚在一处,讨论起昨晚的斋饭。

“是孟姨做的,要是合你们的口味,你们就让家里别做了,到我这边来一起吃饭,也热闹些。”

因为各部官员都昨天都没回家,就在官署里面进行斋宿。

左右也不能回家,刘正和杨明新就窜到隔壁礼部找冯一博探讨新学说。

冯府送来的斋饭足够,他们也盛情难却,就和李守中、冯一博一起用饭。

今天早上一起来,他们又赶到大明宫的偏殿哭上一阵。

结束之后,三人就在一根柱子后面说起了闲话。

“还是不用麻烦了!”

“那就劳烦孟姨了!”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也代表了两人的性格。

刘正谦谦君子,凡事都先为别人着想。

即使孟姨只是冯府下人,他也有些不好意思。

杨明新倒是不见外,直接就答应了下来。

“都一起吧,晚上还能继续秉烛畅谈!昨天……”

冯一博笑着摆了摆手,可说着说着就听了下来。

只见他眼神微微一凝,看向正殿的出口那边。

刘正和杨明新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

原来是忠顺亲王,身边前呼后拥跟着七、八人。

看样子和他们一样,也是在找说话的地方。

两人都是文官,倒是没看出什么特别之处。

可冯一博却是文武通吃,认识的人面极广。

跟在忠顺亲王身边的几人中,新贵只有两个。

其他都是开国一脉的人。

最让他吃惊的,就是北静郡王竟在其中。

虽然同为大魏勋贵,两边暗地里水火不容。

但平日遇见有说有笑倒也正常。

可像今日这样,却又有些不同寻常了。

因为两边聚在一起,显然并非是遇见寒暄。

看他们四处打量的模样就知道,这是在找人少之处,想要说话。

难道,开国一脉要投靠忠顺亲王?

一个荒唐的念头冒了出来,冯一博又立刻否定了这样的可能。

其他人也就算了,北静郡王这样的开国一脉核心成员,忠顺亲王如何敢收?

太上皇驾崩,开国一脉没了主心骨。

说不得景顺帝就要对他们下手了。

忠顺亲王即使有些小九九,又如何敢明着和景顺帝作对?

可若不是投靠之事,那两边在一起又会是商量什么事呢?

三人又聊了几句有的没的,见冯一博有些心不在焉,刘正和杨明新就各自离开了。

分开之后,冯一博又沉思良久。

难道开国一脉想和新晋勋贵合作,一起发动对外战争?

对!

这个可能性倒是不小。

若是他们合作发动战争,冯一博倒也乐见其成。

大魏对外扩张,正是他所希望的。

不过还是那句话,一切还是要等丧礼结束才能见分晓。

即使发动战争,也不可能在葬礼结束之前。

三日之后,文武百官终于有了回家的机会。

不过这次也都只是匆匆回去一趟,将一身素服换成了盛服。

也就是按照亲疏远近和不同官阶,换上不同的丧服。

之后的每日,依旧要这边哭丧吊灵。

一直要持续到出殡才算结束。

要是没按规定穿戴,必然会遭科道言官的弹劾。

真治个大不敬,就算杀头也不是不可能。

而除了文武百官,后宫妃嫔和命妇也一样跑不了。

尤其是年龄大,身子又不利索的。

才几日过去,就被折腾的够呛。

像贾府史老太君这样的,没几天就差点追随太上皇而去了。

还是贾政禀明了景顺帝,才被允许延请太医,回家休养。

但即使回家,每天早上起来也得点上三炷香,再哭一阵才行。

除了官员和朝廷要忙于每日吊丧,民间也有很多禁忌。

首先,是都中各种宗教场所。

国丧期间,凡是寺、观等有钟的地方,每日各鸣钟三万杵。

其次,还有各种娱乐场所。

所有青楼、妓馆、勾栏、瓦舍等,国丧期间一律停业。

另外还有,民间百日内不允许嫁娶,所有祭祀典礼也都全部停办。

同时还要禁绝屠宰、喝酒、吃荤等七七四十九日。

这些对底层百姓倒是没什么,毕竟能吃喝嫖赌的也只是少数。

但这可苦了官员和乡绅。

等到出殡的时候,随行百官和沿途设祭的乡老必然面带菜色。

毕竟,他们睡不好,玩不好,还吃不好。

一个个如丧考批,比死了还难受。

百天之后,也就是三个多月,民间就能率先解除限制。

但有爵之家还要守制一年。

好在这一年里,只是不能大肆庆祝,其余倒是没了约束。

出殡的前,还有不少繁琐的礼仪。

简单来说,就是皇帝和百官,在不同场合换不同的衣服,还要不停叩拜,不停哭丧。

就连冯一博这样的精壮小伙子,都被折腾够呛,何况是朝中那些老臣。

这些日子已经有不少人都倒下了。

张松越本就忧心忡忡,再加上连日的疲累,在第三十天的时候就坚持不住,昏倒在先帝的灵前。

景顺帝忙安排了太医诊治,又让人将他送回家休养。

新党暂时群龙无首,就由陈勤之暂代。

不过,陈勤之也已经精力不济,在第四十二天的时候也感了风寒。

好在喝了一副药之后,就退烧了。

但经此一事也是筋疲力尽,堪堪没有倒下罢了。

就这样前赴后继,不知熬走了多少老臣。

终于熬到了第四十八天。

文武百官短暂的回府,随后再次回到大明宫。

第二天,大魏太宗孝文先皇帝的棺椁,由景顺帝亲自护送着从大明门出了皇宫。

文武百官则从大明门侧门出去,有序的跟随在后面。

发丧的队伍在城中步行,穿街过巷。

直到城门外,才允许换乘马匹车辆。

别以为到此就算结束,等到了先灵那边还要继续各种仪礼。

而且这一路也不能闲着,需要在途中朝哭夕奠。

沿途经过的地方,百官和四品以下的命妇,还有军民、耆老等,都需要沿途设祭,为先帝送行。

就这样,一路哭声不断,半个月后终于到了先灵。

到了地方,景顺帝带头,百官相随,一起行虞礼。

初献要需要献帛和加酒,礼部派出郝振林朗读祝文。

之后又有亚献和终献,百官就是叩拜叩拜再叩拜。

等到棺椁下葬之后,还要再祭一次。

终于结束了这边的礼仪,接下来再回到都中将神主,也就是先皇之灵送走,整个过程就算结束。

就在御驾开始回返,筋疲力尽的随行官员也都送了口气的时候。

忽然有一队人马出现在视野之中,直冲前面的御驾!

“护驾!”

随行的京营反应倒是不慢,迅速护住了景顺帝的车驾。

为首将领稳住局势,立刻到阵前怒斥道:

“大胆!你们是什么人?莫非要谋反不成?”

对方人马却理也不理,眨眼间已到了阵前。

就这么直挺挺的撞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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