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但认同。
听林小天这么说，龙女的表情看上去更难受了。
“师父，我现在这样是不是很讨人厌？”
“师妹走了。”
“师父你也不跟我说一声就进了轮回。”
“你们现在是不是都不喜欢我了？”
龙女很难受。
东皇龙王曾跟她说，她作为四海之主，要把个人的喜恶放在四海的利益之后。
这话让她不是很能接受。
可让她更不能接受的事情是，在面临选择的时候，她竟然是毫不犹豫地就选择了对四海龙族最有利的选择。
“珠儿，承担责任本就不是简单的事情。”
“你出生自四海，愿意因此承担起守护四海的职责，这点上，谁也不能说你是错的。”
“只不过，凡事都有舍得，哪有什么好事都让一个人占了的道理。”
“我虽是你师父，但有很多事情，我能帮你的就只有不干扰你的判断。”
先前的巫妖决战里，若是林小天出面，他完全可以用师父的名义说服龙女帮巫族一起对付妖族天庭。
可正是因为龙女喊他师父，他才没有这么做。
“师父，我能明白你的意思，很多事情我也能自己承担，但我不想师妹就这样再也不理我。”
“你能帮帮我吗？”
最让龙女难受的事情是蛟瑶在一气之下回北海去了。
龙女是真把蛟瑶当成了姐妹，是能让她完全放下四海责任，毫无保留地倾述心事的对象。
“你那小师妹若是会回来，等她自己想通了，她自己就会回来。”
林小天不会用师父的名义逼迫龙女做任何事，相对的，他也不会用师父的名义逼迫蛟瑶做任何事。
“师父，你就帮帮我，劝劝师妹吧。”
龙女撒娇道。
一起相处过很长的时间，她很清楚蛟瑶有多么尊敬林小天。
只要林小天肯帮她劝蛟瑶，蛟瑶哪怕还生她的气，也会被劝回东海，等蛟瑶回了东海，她再好好赔罪。
林小天考虑了一会儿，神念交谈道：“这样吧，你给小瑶传音，跟她说我现在需要保护，让她来保护我。等她来了，我再想办法跟她说说你的事，让回你身边帮你。”
见林小天答应，龙女大喜过望，立马就传音给了蛟瑶。
蛟瑶得知林小天现在成了一只普通的海鱼，她当即就回到东海，见到了林小天。
“师父，你怎么成了这样？”蛟瑶见到林小天现在的模样，大惊失色，而后冲龙女恼声道：“龙女，你可是准圣巅峰！不说别的，只是帮助师父化形，很难吗？”
蛟瑶说话很呛，看样子，这师姐妹之间的关系确实产生了很大的间隙。
欺师灭祖，这四个字自然是不会被喜欢。
林小天当即用神念向蛟瑶传念道：“小瑶，是我不让你师姐帮我修炼，我现在正要以另一种方式进行修行，你愿意陪我一起吗？”
蛟瑶之所以拜林小天为师，她就是单纯想跟着林小天修行。
现在有这机会，她自然是不会拒绝。
龙女走了后，蛟瑶便跟随林小天一起开始修行。
蛟瑶的境界是太乙仙巅峰，在现在的东海并不算强，可那些开启灵智的海族生灵哪敢招惹他们两个。
只是对付一些没有灵智的海族生灵，太乙巅峰的境界足够用了。
蛟瑶陪在林小天的身边修行，时间转眼就过去了十年。
这十年的修行彷佛是什么都没有做。
林小天和蛟瑶就是在浅海处慢慢地游，乘上了几次洋流的便车，多游了一些浅海的海域。
若是搁先前，这十年游历的海域只是几个念头的事情。
一开始，蛟瑶问过林小天，这是不是在浪费时间？
对于仙上生灵而言，十年时间不长，但也不算是特别短的时间，够蛟瑶学门偏简单的神通了。
对此，林小天的回答是可能。
修行与修炼不同。
若是修炼，只要投入时间，哪怕资质再差，多少都会有些收获。
修行不同，哪怕投入时间，若是机缘不够，悟性不够，很可能会一无所获。
“小瑶，我这幅身体应该快要到极限了。”
林小天停在了一株珊瑚旁。
十年，这对他现在的海鱼身体而言，已经是接近寿命的极限。
衰亡，这又是一种别样的切身感受，
林小天没有顾着自己感悟，他偏头看向蛟瑶，问道:“小瑶，这十年，你有没有感悟到什么？”
蛟瑶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回答道：“师父，我确实有一感悟。”
“你先前是那般强大，登三十三重天，强行抹杀昊天，连元始天尊都拿你没办法，而你现在则成了整个四海最底端的生灵。”
“这样的落差，若是换做其他的生灵，肯定无法接受，而你却始终镇定自若。”
“这份平和的心态，正是我所缺少的。”
这十年里，蛟瑶没学神通，境界也没有丝毫提升。
看似是荒废了十年。
实际上，经过这十年，蛟瑶的心境有不少的提升。
“你自己能有领悟，这很好。”
“我再跟你说说你师姐的事，你师姐想你回去帮她，她也需要你帮她。”
林小天没忘了把蛟瑶喊来东海的原因。
“师父，这事，你难道不生气吗？”
“那个龙女现在有的一切，全是你给她的，而她却欺师灭祖，对句芒师爷动手。”
蛟瑶还是有心结，不满龙女在巫妖之战的所为。
“珠儿，我知道这事让你难以接受，我也能感觉到珠儿也难以接受她当时所为。”
“可她现在是四海之主，而且是愿意承担职责的四海之主。”
“你不喜欢，你可以随便就说出来，她不喜欢，能说的对象就只有你我，而我则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
龙女坐在四海之主的位置上，风光无限的同时，这位置也不会坐得那么容易的。
“小瑶，你要是肯听我的，你回去吧，哪怕是回去跟珠儿闹脾气也好。”
林小天见蛟瑶犹豫，又主动劝了一句。
“师父，我跟你修行了十年，我的心已经静了，哪会跟人闹脾气。”
“不过，既然是师父你想要我回去，那我便回去吧。”
蛟瑶是因为林小天而对龙女产生不满，现在，林小天都劝她了，她还是听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