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可以造出了吗？”
“是的。吾大明全国各地不少白莲教众据寨抵御官军，官军屡攻不克，最后只得用上了最先进的红夷大炮攻寨，溃逃之前，他们见识了它的形状，领略了它的威力，留下了恐怖的记忆。有赵全及投奔的其他白莲教徒或掳掠来的能工巧匠，经过几年的摸索，应该已经造出红夷大炮来了。”
“是吗？”
“是的。灭吾大明之战发动在即，否则俺答汗不会封吾为蒙古二等参议官，赞襄军务，随大军征明。”
“怎么办？”现场死一般的寂静，陷入了沉默中。
“还有，这个赵全更是汝之死敌，汝不能与他有任何接触，否则大祸临头。”半晌，廖道南打破了沉寂，对戚景通道。
“吾从未进剿过白莲教徒，如何与赵全成了死敌？”戚景通不解地问道。
“赵全对吾已印象模湖，对廖容也谈不上会有什么印象，毕竟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什么，汝俩与他见过？”
“是的。”
“吾也见过他？”
“是的。”
“在什么地方见过？”
“吾说一个人，汝记得否？”
“谁？”
“在汝之枪下死里逃生的虬须大汉！汝是他挥之不出的噩梦，别人或许他记不住，汝他一辈子忘记不了，刻骨铭心，痛恨之极。汝如果在此与他会面，有死无生。”
“啊？虬须大汉他就是赵全？这个该死的东西，悔当初手脚慢了点，没有送他见阎王。这个卖国贼！”戚景通恨恨道。
“现在说这个晚了点。当前最重要的是不要让他认出汝来，否则悔之晚矣，吾等都将命丧于厮，葬身埋骨于此。”廖道南说道。
“那吾不出帐篷总可以了吧？不出帐篷赵全就见不到了吾，就不会有事了吧？”戚景通道。
“不出帐篷就不会有危险了吗？不见得吧？”仇鸾有点幸灾乐祸。
“汝要说什么？”
“汝不出去，赵全就不能进来吗？”
“赵全进来做什么？”
“赵全与廖大人皆是汉人，且同为蒙古官员，不能走走？再说了，赵全真的会信任廖大人？不会借机试探一下，看否是大明探子？”仇鸾倒是说得振振有词。
经仇鸾一说，戚景通哑然了。
仇鸾心中暗自得意，“汝不是处处向着廖容，在他戏谑吾时，不但不出言相帮，反而袖手旁观，在看笑话，甚至幸灾乐祸。现在让汝也尝尝被戏谑滋味。”
“那怎么办？”果然，戚景通冷汗沁出。
“怎么办？呵呵，本帅替汝想了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到伙房去当伙头军。”仇鸾自鸣得意地笑道。
“什么？当伙头军？吾堂堂正正一个御林军将领要到伙房去做饭菜？”戚景通炸毛了。
“在蒙古汝什么都不是，要有自知之明。”
“那吾没做过饭，更做不出菜，没学过。”
“做菜？美的汝。”仇鸾嘴角一撇。
“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哼，哼，不明白吗？”
“不明白。”
“做菜的人是否要端菜、端盘上桌去？万一赵全赖皮不走，廖大人虚与委蛇是否要招待吃一餐饭？是否要上菜？汝能上吗？”
“吾不上菜不就行了？”
“也不行。”
“为什么？”
“万一狡诈多疑的赵全要到厨房瞅瞅，一眼就望到仇敌在切菜，那汝岂不大祸临头？吾等岂不全为汝殉葬？”
“这？这个！”戚景通又被问住了。
“那吾到底要如何做呢？”
“不是说过了吗？伙头军吗！不是做饭、做菜的伙头军，是实实在在添柴烧火的伙头军。”
“啊！”
“啊什么？还要用锅灰将自己脸抹黑才行，黝黑黝黑的。”仇鸾心里十分快意，报复廖容不成，在戚景通身上也聊出一口气，让他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面对吃瘪的戚景通，廖容抓耳挠腮也想不出办法解围，仇鸾的理由无懈可击啊。
“没有它法，唯有如此。”廖道南一锤定音。
“是！”戚景通只得接受。
“吾得出去一下子。”仇鸾道。
“出去干什么？”廖道南一怔，问道。
“出去找一根结实的烧火棍啊！好让他烧灶拨火啊。”仇鸾一脸奚落相。
“回来！”
“为什么啊？”已经拨开门帘子出门的仇鸾，只得怏怏转身进来。
“能不出门尽量少出门，非急事、要事不得出门。”
“去找一根结实的烧火棍不是急事、要事吗？演戏就要入戏，入戏不要道具吗？否则不象伙头军啊，赵全如果马上来了，瞅出破绽，不就露馅了吗？现在吾辈全都生死系于一线了啊！吾能不帮他吗？”
“放心，赵全今天、明天都不会来。”
“为什么啊？”
“等吾们留驻仆赤处的人马来了后，自然就会有上好的烧火棍，急什么？”
“那万一赵全今天或明天来了呢？”
“吾刚才说了不会来，等吾们留驻仆赤处的人马来了后，赵全才会来的。”
仇鸾不理解，“这？吾不明所以。”
“汝不明白吾为什么要将他们划等号联系起来，对吗？”
“是的。”
“听吾解释，如果汝是赵全，汝觉察吾辈有问题或怀疑是敌方间谍，是将吾们几个抓获，而放任其他人员逃跑好呢？还是不动声色，一网打尽好呢？或者？”
“或者什么？”
“或者出于不放心，要考验、甄别吾等，是将吾辈聚集在一起，收放自如好呢，还是放羊式，这儿几个，那儿一堆好呢？”
廖道南这一说，仇鸾才无话可说。
果然不出所料，狡黠的赵全没有来。
廖道南的人马全部聚集后，第二天赵全就暗中调遣大批人马包围了廖道南人马的驻扎处。
赵全带着张立、刘义二人及来到了圆顶帐篷，他拆开了门帘，三人进了门去。
眼前的情形让赵钱一怔，廖道南、仇鸾、廖容三人已经排成一行，廖道南居中，仇鸾、廖容分列左右，三人一齐向他鞠躬作揖。
“欢迎赵大哥光临寒舍，寒舍可谓蓬荜生辉啊。”廖道南出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