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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冲突(上)

杨痕夕这在乌山医务所的门面里说出的几声反问,每一句都是让身处在柜台里面的马云哑口无言。

“马医生,我在问你话啊,你为什么不回我话呢?”

柜台外,杨痕夕双手称在了柜台上,身子朝着里面压了压,顺手就将右手中握着的那把黑色的小短剑扔在了柜台上面,滑在了中年男人的面前。

“这?”

眼见少年的这个动作,刚才还处于一种脸色复杂状态的中年男人,在见到柜台上被少年扔过来的这把黑色的小短剑,眼神瞬间就火热了起来。

他正准备开口询问之时,却见柜台外的少年一双眼睛盯着自己看,眼神朝着柜台上刚才被他扔过来的那把黑色小短剑处瞟。

马云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是让自己伸手去拿这把小短剑。

心中虽然对于少年这个举动而感到疑惑,却是抵挡不住此刻心中的火热,刚才在客厅中其他人可能是没看明白,可他是看的清楚,心中有有种肯定的直觉,这个少年手中的剑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东西。

能让一个如此瘦小的少年一剑没入水泥墙内,这种剑,他这快五十年的经历来至少是从来没有听说过。

马云于柜台内对视了一眼少年的眼神,普随即在他的注目之中先是小心翼翼的伸出了手掌向前试探了一下,见少年并没有阻止,便大胆的将手掌向着桌子上滑在自己身前的这把黑色小短剑爪了过去。

心中冷笑“狗杂种就是狗杂种,一得到点好东就狂的无法无边了,等自己拿到了这把剑,那就是说什么都不会再还回去。”

心中已经想好了等下该如何和这个少年扯皮好将这把黑色的小短剑属于自己。

心中想法很美好,只不过随之而来的震惊也让他很措不及防。

之见中年男人满怀期待的伸手抓住了这把放在柜台上的黑色小短剑,却无比震惊的发现,这把放在柜台上,就放在这里身前这柜台上看起来不过巴掌大小的黑色小短剑,她竟然是拿不起来。

对,就是拿不起来,马云右手已经放在了这把黑色小短剑的剑柄上,却是无论他怎样的用力想要将这把短剑拿起来,可就是拿不动,它自然是放在柜台上,纹丝不动。

这个中年男人现在已经处于在了一种极度的震惊之中,到现在他已经用上了双手放在了这把黑色的小短剑身上,可即便已经用上了双手用尽了全力,

这把黑色的小短剑自然是躺在柜台上纹丝不动,马云有一种错觉,好像他现在正想努力拿起来的不是一个只有巴掌大小的东西,而是正在妄图般起一座巨型的山岳一般的无能为力。

现在这处医务所门面内,这个叫马云的中年男人已经算得上是在少年面前丑态百出,

他自己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只不过他现在根本就没有功夫去在意自己的形象,只是在不断的用力想要将这把放在自己身前柜台上的黑色小短剑给拿起来。

根本就是很难想象一个成年的中年男人居然会因为一个只有巴掌大点的东西而用力到脖子手臂上青筋暴起。

杨痕夕冷冰冰的言语也在这时候响起:“马医生现在还觉得我留不住我的这把黑色小短剑吗?”

杨痕夕微微一笑,随即就向着一旁的走了两步,走到了他刚才扔在木柜上的黑色小短剑的面前。

然后就在中年男人一种难以言语的震惊之中,只见杨痕夕慢慢向前伸出右手,

将中年男人放在黑色小短剑剑柄上的双手弹开之后,

轻而易举的就将这把只有巴掌大小,却被刚才中年男人双手用尽全力都难以拿起的黑色小短剑给重新握在了手中。

这看来,马云现在脸上的表情简直就像是吃了屎一样,

眼见这把刚才任凭自己是如何想方设法都拿不起的黑色小短剑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少年重新拿在了手中。

一时间中年男人心中冒出了一个很恐怖的想法,这把只有巴掌大小的黑色小短剑彷佛是只有在眼前这个少年的手中才是巴掌般的大小和重量,而在其他人面前,那就是一座望而生畏的山岳,连拿动半分都不得。

杨痕夕没有去理会他这幅无比看自己就像是在看妖怪的表情,只是低着头盯着另一只手中拿着的一副口服液看着,突然就自嘲的笑了笑。

:“哈哈,马医生,你知道吗,直到我爷爷奶奶双双都去世后,我在整理他们遗物的时候才分别从他们两个老人的口袋中发现了一盒感冒药,就是那次我跪在暴雨中求你施舍给我的那两盒感冒药。”

“我到了那天,到了他们两位离我而去的那天我才知道,原来爷爷奶奶其实一直都没有舍得吃掉,直到双双都去世了也没有舍得吃掉,一直都在给我留着的,他们两个老人真是全天下最好的老人了,什么都给我留着,什么都是……”

在自己的自嘲声中,杨痕夕转身缓缓走出了这处乌山村医务所,走进了门外灿烂却并不温暖的阳光中。

屋内,马云在柜台内保持着站立的姿势很久,他自然是没有去管杨痕夕临走时留下的那几句略带哽咽的自嘲。

全是因为沉浸在了刚才少年给他心中带来的极度的震惊之中。

与其说是杨痕夕给他带来的震惊,倒不如说是因为那把黑色的小短剑,仅仅是因为一把剑。

毫无疑问,这一人一剑已经被这个中年男人彻彻底底的记在了心里。

不知许久,从客厅内传出了丝丝点点的走动声和小声的谈话声,马云也在这时间收起了面上表露出来的震惊的表情,随即从柜台内走了出来朝着客厅内走了进入。

在走进客厅之际,中年男人于客厅门口处又扭头看了一眼少年刚才消失的大门门口处。

金黄的阳光从门外照射了进来,却又没有完全照射进来,马云半眯着眼睛不知道在看着什么。

最后喃喃自语出了一个名字

“杨痕夕!”

……

出了乌山医务所的杨痕夕顺着这条大水泥马路向下行着。

这条水泥马路依着山路修建,蜿蜒曲折到集市上,是这方圆十里八村同样城镇的唯一道路。

少年在头顶着烈日在路上行走,脸上早已是布满了汗珠,周身的衣物也都尽数被汗水给浸湿透了。

这条通往集市的水泥大马路上常常是有人跑摩托车为生的。

杨痕夕选择走路上集市也只有一个原因,很简单,他没钱。

原本在乌山村村长家的时候,在临走之际那个老头要给自己一笔钱说是给自己路费,只不过被他给拒绝了,原因也很简单。

原本被那个老头给救了他就已经觉得欠了那个老头太多,若是收了他给的钱,欠的多了也就不好还了。

这么几年常年的捡垃圾下来,他也是赞了一些钱的,只不过并不多,保守估计只够他从集市上坐车去城里的车费和这一天的吃喝。

正值下午,烈日当头,高温让这路上就连原本以跑摩托为生的摩托车都少的可怜。

偶尔会有一辆架摩托车从他身边经过,只不过都并没有向他打声招呼问一声他是否要坐车。

想来也很简单,实在是他这一身的补丁衣服看起来很是廉价,甚至是凄惨,也就没有人愿意在他身上多浪费口水。

这样来也好,少年一个人行在这烈日之下,常年来的风吹日晒让他都已经习惯了,这对别人而言是难以忍受的高温天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可以称之为他的保护伞。

集市离这山村之地还是有些距离的,按照一个人普通的速度大概要走上一个小时。

只不过由于常年不得不因为生存而奔波的缘故,杨痕夕的步子比一般人要快上许多,故而走到集市的时间也要短上许多。

烈日下,一个少年孤零零的站在街道旁的一根路灯杆旁,看着眼前的集市。

集市说是集市,也只是一条比较繁华的街道,修建在这条街道两旁的房子看起来确实是要比村子中的那些水泥房好看,也比较大,最主要的是,这些房屋外无一例外的都贴上了漂亮的瓷砖。

由于是正值下午的缘故,这集市上来往的人也不是很多,大多数都在屋里睡午觉。

杨痕夕只是站在路灯下看了眼前这集市一会儿后就迈步朝着一个方向去了。

这集市他是来的多了,打小就要经常和爷爷奶奶一起背着背篓装着一些水果蔬菜来这集市上贩卖。

只不过自从爷爷奶奶去世后,家中原本是自己家的水果树上结的水果被乌山村的那群男女老少小一个不剩的全部摘了,地里种的的蔬菜庄家也是被乌山村的那群男女老少小一点不剩的给全部糟蹋完。

他爷爷奶奶去世了三年,这种现象就在他身上发生且持续了三年,少年他没有办法,也就只有捡垃圾背来这集市上的废品回收站卖,以此来保证活下去。

他要去的地方是这条集市上的一处也是唯一的一处车站,有着通往城里的班车。

这条集市街叫做大河街,这处修建在街道一个方向的班车车站自然是叫做大河车站。

大河车站的占地面积不是很大,修建的也不是很繁华,却是实打实的是这处大河街每天人流量最多的地方。

此时的大河车站内停着三辆班车,杨痕夕站在车站的站门口看了看,车站内并排而停的三辆大班车,只有最靠右边的那辆上车上坐着大概十几个人。

看了一眼后,杨痕夕随即迈步朝着最靠右的那辆班车处走去。

听见车外面有脚步声传来,自然是吸引了这班车上坐着的这十来个人的注意。

但是也仅仅只是看了一眼就纷纷都收回了目光该睡觉的睡觉,该低头玩儿手机的低头玩儿手机,没有过多的去注视正向着这辆车走过来的这个少年。

原因也很简单,实在是这个走在炎炎烈日下的这个瘦小的少年郎实在是太过于普通,根本就不值得车上的人们多看一眼。

杨痕夕缓步走上这辆班车,只不过他刚刚脚步踏上,这车内就传来了一声很厌烦的呼气声。

刚刚走上车还站在车门口的杨痕夕顺着这道听起来很是不舒服的呼气声的方向看了一眼过去。

眼中,是一个就坐在自己身侧两个座位靠窗的一个座位上的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看起来二三十岁的样子,脸上浓妆艳抹的。

那女人在低着头玩儿手机,似乎是发现了他看过来的眼神,随即冒出了一声阴阳怪气。

“好大一股汗臭味,真是熏的死人。”

她这一声阴阳怪气自然是吸引了这车上其余十来人的目光,十多道目光纷纷朝着这处看了过来,杨痕夕将目光从身侧这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身上移开,一一对视上了这十来道向自己看过来的眼神。

这将注意力转向这处的十来个男女老少,看着少年一句话都没说,但一个个脸上那厌烦的表情却又彷佛说出了很多。

杨痕夕自然是看的明白,心中也是很清楚,只不过压根儿就没有去在意和理会,这种目光他这十二年来在乌山村,在那希望小学时见的多了。

更何况他现在只是想坐车去往城里,不想在这个过程中发生一些不开心的事实,要是在见血了就就好了,毕竟以前爷爷奶奶都说过,出远门见血是不吉利的,要特别的注意。

杨痕夕站在班车门口停了停,随后将目光看向了这车厢内空着的座位,随即迈出了脚步选择了一个靠窗的座位。

他在这车厢内行走着,每经过一个人的座位旁都会惹得那人向着另一旁偏了偏,就好似在躲避瘟神一般,生怕他就选择坐在自己身旁。

在看见他选择了一个靠窗的没有人的座位坐下后,好似每个人都松了一口气一般,将有意无意放在他身上的目光移开了继续自个儿该干嘛就干嘛。

杨痕夕靠窗坐下,座位在车厢内是比较靠后的,只是他没有注意到的是,他自己选的这个靠窗的座位是这车厢内最后一个靠着车厢的座位。

车内又陷入了安静,司机在车头的驾驶室的座位上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在睡觉,这车厢内坐着的其他人睡觉的睡觉,低头玩儿手机的玩儿手机,只有杨痕夕一个人坐在座位上有些无所事事。

刚刚才从烈日的暴晒中走进阴凉,他现在是毫无睡意,又没有手机,只能是坐在座位上无所事事的将目光老向窗外,看着窗外炎炎烈日下的街道上空无一人,看着这空荡荡的街道,脑海中又想起了很多往事。

由于他这个座位是靠着车门一侧的,透过车窗,逐渐有一个杵着拐棍的白发老头出现在了视线里。

杨痕夕的此刻百无聊奈的注意力也全部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见他杵着拐棍一步步的向着自己所在的这辆班车缓步走来,目光一直注视着他,直到这个老头从车门走上了班车。

杨痕夕的目光也从这老头的身上收回,重新看向了车窗外空荡荡的街道。

有点奇怪的是,在这老头杵着拐棍走上车厢的时候,这车厢内并没有出现刚才如同少年出现时那般厌恶的声音,这老头明明刚刚也是从炎炎烈日中走上来的,褶皱的脸上挂着明显可见的汗珠。

杨痕夕将目光收回,重新看向了站在车门口的那个白发老头,刚才窗外阳光有些刺眼,他还没有发现,这下在车厢内再看去,老头脖子上挂着的一条金灿灿的大链子很是显眼,不仅是脖子上,两边的耳垂上同样也吊着两大坨金灿灿的黄金疙瘩。

杨痕夕将目光转向一旁,尤其是老头身侧那个座位上坐着的那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看着身旁那个杵着拐棍站在车门口的老头时眼睛都看直了。

只不过老头好像是没有瞧见身旁那个妖艳的女人对自己投过来的火热的目光一样,他的目光一直在扫视这车厢内,就像是在找寻什么东西一样连着看了好几眼。

最后将目光定格在了一处靠后的座位上,而那两排挨着的座位靠窗户的那个座位上正座着一个瘦小的少年郎。

这一瞬间,杨痕夕的目光和老头的目光双双对视,在他略带疑惑的目光中,只见老头缓缓迈动了步子就朝着自己这处走了过来。

心中难免想道:“难不成这老头时想要挨着自己坐?”

杨痕夕的目光一直和正朝着自己这处走过来的这个白发苍苍却浑身带金的老头目光对视。

这车厢内的所有座位上的人现在都清楚了这个老头是奔着哪个座位去的,可能是由于最开始杨痕夕出现在这车厢内而引起骚动的缘故,故而在看见这个老头是冲着杨痕夕所坐之处去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车厢内那个比较靠后的两个座位上,一个空着,一个坐着一个瘦小的少年。

直到他杵着拐棍走到了杨痕夕这处座位的旁边,老头却没有想象之中的坐在他这个座位上,而是面对着少年,眼睛看着杨痕夕缓缓开口说了几句话。

“小子,给我出来,我要坐里面!”

声音带着一股强烈的命令语气。

这听来,听见他这突然就莫名其妙的用着命令自己的口吻,杨痕夕一直都是对视着老头的目光也在一瞬间就变的凌厉。

没有任何的犹豫,瞬间就脱口而出两个字:“我该?”

语气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意味,有点嘲讽,有点不屑,更有点看不起。

别人要是遇到这种情况,在说出了这种拒绝的话后早就将目光移开了,

可杨痕夕却不同,他在说出这两个字时眼睛一直是盯着老头的眼睛说的,而且在当着众人的面以这种打脸的语气和话语拒绝了老头的要求后依然是在盯着他的眼睛看。

并没有因为什么尴尬和不好意思的之类的将目光从身旁隔着一个座位的老头身上错开。

“小子我再说一遍,我要座里面,你给我出来让我!”

被眼前这个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少年以如此打脸的方式拒绝了自己的要求,老头的脸色明显就变了,一张褶皱的脸写满了严厉。

只不过杨痕夕是我一点都不为所动,在这车厢内十几道目光的注视下,再次开口。

“我也再说一遍,我该?还是说你觉得我姓该?”

冷冰冰的语气加上他说这话时冷冰冰的眼神,让这车厢内将注意力投了过来的十几个人全都有些震惊。

“臭小子你到底出不出来!”

老头怒了,被一个毛头小子当着十多个人的面这样啪啪打脸,他这张老脸是有些挂不住了。

一声吼出,说话时握住拐杖的双手都因为气愤而在抖动。

“这位置是我先座到的,我这个人有个习惯,我不喜欢问为什么,我喜欢问凭什么!”

杨痕夕不卑不亢,同这种场面他以前在乌山村的时候是见的多了去了。

要是按照以前他可能就唯唯诺诺的让了他了,只不过现在不一样了。

让他不爽的就是两点,一就是他不分青红皂白的上来就对自己带着这种命令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

二一个就是这车厢内这么多人都坐在了靠窗户一侧的座位上,他要是真的想挨着窗户座为什么偏偏就径直走向了自己,是觉得自己好说话?还是说感觉自己好欺负。

这样想着,杨痕夕坐在座位上还当着老头的面翘了一个二郎腿。

冷眼看着老头,冷声说道:“我给你一个机会,你冲着我屁股底下坐着的这个座位喊一声它愿不愿意让你坐,但凡我屁股底下坐着的这个座位是答应了你一声它愿意,我二话不说马上滚出来让你。”

杨痕夕的语速很快,说话时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他确实是有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否则刚才在站在那车厢内的车门口时就应该发火的。

只不过想法归想法,这老头他就是看不爽,莫名其妙就想骑在他头上拉屎,这能忍?从前还好说,现在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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