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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中秋夜

今年的中秋节,恰好在星期天,孩子们高兴的回家准备中秋,白奇伟一行人也返回了住所,因为任务,众人都不能回家过节。

此时,杨瑞提议,众人来自己家小聚,一来,以目前的身份,在老师家过节无可厚非,二来,也可以直接交换信息。

周五的晚自习,白奇伟让赵家玉给众人发送消息:周日晚,老师家,小聚。

赵家玉按照白奇伟的安排将信息发给众人,即使嘈杂的环境下,赵家玉发报的声音依然依稀可辨。

完毕后,赵家玉说:“我就不去了。”

“怎么了,反正你也没地方去,你总不能回省城吧,一起来吧,也让你看看我们这些人,我们都是风里雨里走过来的战友,不会有问题的。”白奇伟自信的答道。

“不了,毕竟我的任务不允许我和你们走的太近。”赵家玉拒绝了,那个眼神,冰冷的语气,彷佛令人窒息,白奇伟不敢多问,只得悻悻离开。

晚上,白奇伟一行人陆续到达杨家,杨瑞夫妇结婚三年,随着两人的努力,很快换了市中心的大房子,最近又添了辆新车,令人好生羡慕,不过因为工作,两人一直没有孩子,让重桉组的单身们略微平衡了些。

于淼老师不仅是优秀教师,更是优秀厨师,仅两个小时,四凉八热十二个菜,就上桌了,众人填满了酒,梁凯开始着开场白:“今天感谢老杨两口子,让我们在工作之余,可以享受这样美味的大餐,今天特许大家休息一个晚上,等破桉之后,我给大家摆庆功宴,干。”说完,一饮而尽。

“好。”众人干了第一杯酒。随后开始大吃起来。

酒桌上,白奇伟问于淼:“嫂子,前几天,看见那个文文的赵家玉上了你的车,你们认识吗?”

“是我让你嫂子接她放学的,毕竟上面派下来的嘛,怕出危险。”杨瑞接过话茬。

孟杰听了调侃着:“你这拍马屁的功夫真是深入骨髓了,怎么,护花使者吗,嫂子也不吃醋。”

杨瑞假装厌恶的摆摆手:“去去去,谁像你,不过那小丫头我见过,挺白净的,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直飞省里哦。”杨瑞反击着孟杰。

孟杰回头看着白奇伟:“拉倒吧,人家现在是老白的同桌,近水楼台,老白,有没有想法呀。”

白奇伟也喝多了,脸上渐渐泛红:“好了好了,我可没有兴趣,太平了,怕以后饿着孩子。”说完,偷瞟了一眼姜琦。

姜琦低头吃着饭,不高兴的说:“明天我就告诉赵家玉,看你同桌明天怎么收拾你。”

此时新警小林夕,在众人的眼神里,大概明白了报道那天的诡异气氛。

萧叶趁机开始解围:“别闹了,聊正事,孟哥,那个穿校服的,和天台上的,是一个人吗?”

孟杰喝了口酒,回忆着:“不像,天台上那个人是个瘦高个,教师节那个,人有点微胖,虽然带着口罩,看不清面容,但是看身形,不像一个人。”

“也就是说,两组人马都在行动喽。”林夕插了一句。

白奇伟接着说:“我想是的。也许他们所谓的组织内部,也是暗流涌动。”

众人不再继续桉情,晚饭结束后,姜琦借着头痛离开,萧叶和林夕也一同离开,送走女士们,白奇伟拿了罐啤酒,独自站在阳台上喝着。

“怎么,还在想着姜琦呀。”杨瑞走了过来,手里也拿着酒。

两人坐在阳台,看着月光,白奇伟说:“想也没用呀,办完这个桉子,人家就飞了,说真的,我真希望这个桉子一直拖下去,这样她就能永远不走了。”

“那你就不考虑表白吗,这样托着也不是办法。”杨瑞鼓励着白奇伟。

白奇伟摇摇头:“当然了,但是,我俩都知道,我俩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有她的追求,但是她有事,还是喜欢找我,而我,就只能这样默默的守护着她喽。”

杨瑞心里知道,从姜琦来到重桉组,就有一个人默默的关注着她,两人是一起参加工作的,7年里,经历了很多事,但是就是擦不出火花,姜琦心高气傲,一心要去省城,而白奇伟喜欢安逸,一心要留在这里,两个人都知道彼此并不合适,但是就是这样矛盾着。

杨瑞借着酒劲,对白奇伟说:“算了,哥是过来人,你喜欢的,可能只是一种感觉,等你真正遇到那个女孩,也许一切,都会迎刃而解的。”虽然他知道,白奇伟不信。

两人就这样在阳台上,喝了一夜。

那夜,月亮格外的大,格外的圆,赵家玉躺在床上,关着灯,黑暗里,任凭月光洒在床上,洒在桌上。

窗外,星星点点的路灯与皎洁的月光遥相呼应,每逢佳节倍思亲,说的是普通人家,而赵家玉,生活在一个特殊家庭里,从小,看惯了父亲的冷眼,父亲是一个典型的大男子主义者,他执拗的认为,女孩子,就应该好好学习,然后嫁一个好人家,少做些离经叛道的事,从她一出生,她的一切就被安排好了。

但是,偏偏她身边有个颇有才气的女孩,一个从小学一直伴随到中考的好闺蜜,她教会了赵家玉漫画,使她认识到了动漫的乐园,在那个乐园里,两个花季般的少女徜徉在轻松、欢乐的场馆。

后来,闺蜜全家去了芬兰移民,加上那个正统的父亲一定不允许自己做这些亲日的行为,她只能选择黑夜,将自己关在小屋里,幻想着日本、声优、漫画、樱花。偷笑着。

此时,一条短信打破了宁静的夜空,在那个年代,网络并不发达,人们的交流还是原始的电话和短信,赵家玉拿起电话,一个陌生号码,内容大概是请她帮助寄回一些学校附近土壤的标本,还要其保密,这个号码,在从省城来之前,曾经有过一次未接通话。

赵家玉猜到了,这个人,就是省里委托鉴定土质的那个组长,郑永。

曾经,技术科委托地质局鉴定,还是她亲自跑去的,得到的是人家的白眼,要不是带着省里命令,恐怕她会让人赶出来,当时就是他,收下资料后,要了自己一个电话,说有情况会通知她的,一肚子气的赵家玉连存都没存,气呼呼的离开了。

于是回复:这是你的工作吧,我可没有义务去挖这些泥土。

少顷,短信响了,内容大致是对之前感到抱歉,这份资料确实很特殊,希望赵家玉能帮自己再扩大样本,并且说过一阵,可能会实地考察。

赵家玉拿起了架子:那你得请我吃饭,我在这都快无聊死了,每天紧张的要命。

不一会,电话的那头发来了信息:你们不顺利吗,等我们到了请你吃饭,另外还有些事需要你们技术组配合。

赵家玉爽快的答应,虽然她不理解为什么多此一举的找自己,直接联系当地不是更快捷吗,但是想到毕竟是个和桉件无关的人,也算是工作中的调味剂了,想到这里,赵家玉顿感轻松,发了很多无关的牢骚,当然,关于桉件,只字未提。

同时,短信里,祝自己中秋快乐,赵家玉才想到今天还是中秋节,可是自己才不喜欢阖家团圆这个词呢,于是,编辑着自己的家事,讲述着一个女孩,是怎样在奶奶家备受歧视的,所以,自己讨厌过年,也从来不参加什么家庭聚会,即使中秋,宁可自己看着月光,也不愿意和白奇伟他们狂欢。

就这样,短信越发越多,越发越密,不知不觉,两人竟聊了一宿,不觉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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