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带你见这份图纸的设计师吧。”
在莫相离的带领下，欧冶乾走到了一个挂着“赤霞书塾”牌匾的大屋里。刚一进屋，他就注意到一群少年正在迅速排成整齐的队列，然后依次走到一个木台前。
打头的那个少年对着木台上的一面镜子恭恭敬敬行了一礼，然后看向了镜面。下一秒，他就骤然消失。
“喂，那个是一面太虚镜吧！”
欧冶乾忍不住喊了出来，然后他马上就被这些少年怒目而视了。
“学堂里不准大声喧哗！”
其中一个女孩子甚至还警告了欧冶乾。
“你这是怎么回事？有这等宝物你还说你没钱？”
欧冶乾不由自主的压低了声音，对着莫相离的耳朵说到。
“唔，这个法宝实在很好用啊，不可以卖掉换钱的。”
等最后一个少年消失以后，莫相离才把欧冶乾拉到镜子前。
“她就在里面，你自己进去找她吧。我已经和她说好了。”
欧冶乾紧张的看了莫相离一眼：“你不会把我关在里面吧？我可不是不识货的，这玩意儿本来就是用在门派禁地做禁制的……”
“怎么可能吗，那么多人刚刚都进去了不是？你就放心吧！我总不可能让你在那玩意儿里面打造轴承啊！”
欧冶乾这时才反应过来确实是这么一回事，他又不可能在这太虚镜里干活，莫相离想要的轴承怎么也得在外面打造。
于是他就学着那些少年的样子恭敬的行了礼，然后看向了镜面……
“你可真逗！”
欧冶乾只觉得一阵恍忽，然后就到了一个满是书架的房间里。一个清丽脱俗的少女站在他面前，捂着嘴似乎是在笑话他。
“我做错了什么么？我这不是刚进来么？”
欧冶乾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是说你又不是我的学生，没必要像个傻子一样对着镜子行礼的——其实我也不希望那些学生这么做，只是他们非要这样罢了。”
欧冶乾这才反应了过来，脸一下子就涨红了：“啊？这不是进这里的仪式什么的么？”
“没有啊，看到镜面就进来了，然后我同意就可以出去了，就这么简单。”少女笑吟吟的解释到。不过欧冶乾宁愿她没说刚才那些话……
“啊，对了，你看过的那张图纸是我设计的，你是有什么地方觉得有问题吗？”
欧冶乾马上把之前的窘迫抛在了脑后。
“啊，是这样，我有几个地方看着不太明白，为什么要把支架设计成那样，然后又要把轴承通过那种方式安装在支架上……”
“唔，怎么和你说呢……”
少女转身从书架上拿下了几本书：“你先看看这些吧！”
欧冶乾看着这几个封皮上写着数学1、物理1、物理2、流体力学、机械原理等名字的书，眼皮不由得跳了跳。
虽然他看不懂这些名字，不过他还是拿起了一本翻看了起来。没想到越看越入迷……
“啊，阿离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他让我把你放出去吃饭呢！”
欧冶乾被对面少女的话语惊醒了过来。
“什么？吃饭？”
话音刚落，他果然觉得自己饿了起来。
“我在这里多久了？”
“三个时辰了。”
“额……你不是要给孩子们上课么？陪我这么久孩子们是不是都等急了……”
欧冶乾有些不好意思的问到。
“没呀，我一直在给他们上课啊。”
少女随手一点，一扇窗户就在半空打开了，欧冶乾往里一看，只见几十个学生正在里面聚精会神的看着一块奇怪的白板，白板上正是眼前的少女在讲解数学的内容。
“这个，你还会分身这样的功法啊，真是看不出来……”
“我不会啊。我只是一介凡人罢了，不过太虚镜里的景象完全由主人构筑，阿离说这样叫直播教学，我只要留下讲学的影像，就可以让很多人在同时观看了——只要留下一些时间给学生答疑就好了。”
“这，这可真是……”欧冶乾组织了半天语言，才接着说到：“真想不到太虚镜还能做到这样的事情，看来我了解到的传言真的是太狭隘了。”
“阿离总是能有些奇怪的想法呢。他似乎生来就和别人不太一样。”
少女笑了笑，似乎很为自己的友人感到骄傲。
“啊，不好意思，我光顾着看书了。还没有清教姑娘的名讳……”
“我叫陈素馨。”
“那，素馨姑娘，我们就一起出去吃饭吧。”
陈素馨抬头看了看欧冶乾的脸：“你也是修士吧，你好好看看我的情况，我是没法出去和你们一起吃饭的。”
欧冶乾定睛一看，然后迟疑的说：“你，难道你已经死了？”
“是啊。”陈素馨略带悲伤的回答，“我已经死了三年多了，骨头都被烧成灰了。”
“那，那真是抱歉了。”
欧冶乾局促不安的说到。他觉得这一下午过得可真是太奇怪了，这奇特的太虚幻境，这不寻常的少女魂魄……
“没关系了。这些书是带不出去的，回头你再过来看吧。”
陈素馨友好的笑了笑，然后做了个送别的手势。
下一秒，欧冶乾出现在了大屋里——现在外面的光线已经昏暗下来了，莫相离正没好气的看着他。
“我都去又挖好一条水渠了，结果你还在里面看书。”
欧冶乾不好意思的回答：“那些书确实博大精深，有些是我已经知道的，有些是我有些感觉但还没总结出来的，更有些是我闻所未闻的……”
莫相离眼睛转了转：“如果把这些书当报酬，你觉得可以值多少啊？”
“此话当真？”欧冶乾的眼睛亮了起来，“这些知识可是无价之宝啊，不过先说好了，我也不是很有钱……”
“那你看这样如何？我把这些书给你，然后你替我打造合手的兵器，并且教我怎么锻造——我听说神兵利器最好锻造时就自己动手，这样才能更加得心应手。”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那些书不是拿不出来么？你要怎么给我？而且锻造兵器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我当初可是学了十年才入门的……”
“这你就别管了。自然得我能做到交易才能成立。”
欧冶乾看了看莫相离的脸色，觉得他并不像是在消遣自己，就一口答应了：“成交！”
莫相离心中暗笑：这些书都是他脑子里的知识，具现在太虚镜里变成书本的。这一波啊，是他血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