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她的话里没有一丝杀气，福佑和福柱却觉得自己浑身冰凉，冷的骨头都在颤抖。
原来，福山山早就认出了他们。
他们在得意的时候，福山山是不是早就已经洞悉了他们的身份和目的。
她明明才六岁！
可是此刻，福佑和福柱只觉得眼前这个看着天真无邪的小女孩比鬼怪都可怕。
两兄弟都知道，这一次，两人恐怕要凶多吉少了。
忍不住瑟缩地向后退了退，两人惊惶之余还是想要自救一下。
“小，小姑姑，你，你是不是误会了？”
“对，对啊小姑姑。”福佑在福柱之后跟着开口，苍白着脸勉强笑着。
“我，我们什么时候做过那些事了啊。我，我们哪有那个胆子对不对？您，您是不是做噩梦，然后记错了啊。”
勾了勾嘴角，福山山的眼中却没有一丝波动。
“怎么这会儿我就又变成了你们的小姑姑了？你们刚才，不是叫我，妹、妹、的吗？”
“你们刚才在想什么呢？”福山山用食指颠了颠自己的嘴唇。脸上出现了一丝疑惑。
“我猜一猜？”
“你们刚才之所以愿意跟着我走，是不是就想着到了没人的地方对我动手呢？”
看着两兄弟脸上勉强的笑，福山山脸上的疑惑慢慢散去。
“你们听到我说这里有条小河的时候那么兴奋，是想到了小时候的那件事。以为自己今天可以完成那天没有完成的事是吗？”
“杀了我，其他人都会很伤心。这样子，你们报复其他人的目的就都同时达到了，是吗？”
明明她都是在问问题，但是每一个问题，她说的都是那么的笃定。
而随着她的话不断说出口，福佑和福柱的脸色也就越来越难看。
两人的心思已经全部被福山山说破，两人此时就算想争辩，也不知道还能拿出什么理由来了。
福山山此时已经恢复了一开始的面无表情。
她微微抬着下巴，如同一个没有感情的神明一般，俯视着河水中的两兄弟。
“明明那时候我都已经让你们走了。”
“你们，为什么还要回来呢？”
回来了也就算了，竟然还主动来招惹她。
“你们就真的以为，我还是当年的我吗？”
看着这样的她，福佑和福柱此时才终于意识到，自己这次，可能真的是自寻死路了。
但是两兄弟也绝望地知道，他们这次，已经没有了活路。
在绝望之下，两人终于崩溃了。
“我们为什么要回来？哈哈哈！”福柱在反问了一句之后，忽然癫狂地大笑了起来。
“我们为什么回来？我们为什么不能回来！”
“你们把我们害成这副样子！你这个怪物把我们家害成了这个样子！我们难道不该回来报仇吗！！”
“你该死！你们都该死！！我就是要杀了你！这样子你那老不死的爹娘和那个老妖婆，该多伤心啊！他们该多痛苦啊！！”
“只要他们痛苦了，我就痛快了！！”
相较于福柱的癫狂，福佑冷静的有些过分。
但是这种冷静只是假象，看着他的眼睛中那疯狂翻涌的恶毒，福山山就知道，这个福佑，是比福柱更加恶毒，更加丧心病狂的疯子。
面对福山山的注视，福佑只是冷冷一笑。
“早在那个老东西为了你舍弃了我们开始，你们，就都该死了！”
“当年，我就差了那么一点，就差了那么一点，你就再也不会影响我们的生活了。”
说到这里，他很是惋惜地摇着头叹了口气。
“怎么就差了那么一点呢？”
看着两人这疯癫的模样，福山山有些好奇。
“你们爹娘呢？他们知道你们回来了吗？”
“爹娘？”福柱和福佑互视了一眼，随后同时癫狂地笑了起来。似乎这个词语是个很好笑的笑话一般。
看到两人这样，福山山也没有了询问的兴趣。
她的时间不多，还是速战速决吧。
“看在你们要死了的份上，我觉得有件事还是应该告诉你们。”
“福有廉，他并不是我爹的亲儿子。”
“看着僵住了身体的两兄弟，福山山挑了挑眉。
“哇哦，看来他们都没有告诉你们这件事呢。那么...”
她挥了挥手。
“咱们，再也不见了？”
这一次，随着她的挥手，福佑和福柱清晰地看到那只白虎站起身，伏下身蓄力，最后，向他们扑了过来。
在求生欲的爆发下，两人翻身就想要逃走。
可惜，白虎的速度，又岂是他们这两个身体虚累的人类能够相比的。
下一刻，两人就再次被压进了冰凉的河水之中。
这一次，挣扎着想要求生的两人没有再迎来福山山的仁慈。
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两人挣扎的力道越来越小。
站在岸边的福山山冷静无比地看着那两人在河水中一点一点变的缓慢无力。
抱着大胖猫，福山山慢慢地走到了已经没有了动静的两人身边。
“当年，你们也是这样按着我的。”
“明明，我都已经说好了，那件事过去就过去了。你们过你们的日子，我过我的日子。”
“看在爹娘的面子上，我可以让你们好好的活下去。”
“为什么，你们就一定要回来找死呢？”
活着，不好吗？
在最后失去意识前，福佑通过逐渐平静下来的水面看到了福山山那冷酷的没有一丝感情的眉眼。
这一刻，他的心中，终于升起了最真实的后悔。
如果，如果他没有因为心里的不平而跑回来报复，他现在是不是就能活下去了？
恍忽中，他再次想起了当年自己将毫无反抗之力的福山山压在河水中时心中那隐秘的畅快感觉。
那时候的他只觉得畅快，从来没有想过，自己那么做，到底是对是错。
如果，如果那时候福有礼没有出现，该多好啊！
如果福有礼没有出现，福山山这个怪物，早就被他们给杀死了。
他们家，也就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他们家就不会散。
凝聚起最后一点力气，他缓缓地伸出手想要抓向福山山。
你这个怪物！我，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不过此时，福山山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这个动作。
她面无表情地转过身，看向了她的身后。
【作者题外话】：四更。我真的做到了呜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