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凌不是什么好人。
这事从魔族那些话本子就能看出来。
尽管版本多有不同，但祁凌的形象一直都是喜怒无常杀人如麻的。
但那样的形象，让封烟无论如何也不能跟眼前的“缝合怪”联系到一起。
因为“缝合怪”，实在是太平和了。
祁凌从怀里哗啦哗啦掏出一堆话本子，在地上摊开，封烟抻着脖子去看，勉强看到几本——
什么《魔族近代史——老魔尊的陨落和新魔尊的崛起》。
什么《新老魔尊的相爱相杀》。
什么《红颜妒——两代魔尊都来争夺我》。
这三本封烟都看过。
但她觉得最后一本写的十分离谱。
一定是哪个女魔修瞎编的，然后自己代入女猪脚。
简直无耻。
封烟听见祁凌絮絮叨叨：“话本子这么多，却没有一本能告诉我，眼下这样的情况我该做什么？”
封烟：敢情这位还想从话本子上学习一下？
祁凌忽然拿起《魔族近代史》，问司徒澈和封烟：“我以前，真这么十恶不赦吗？”
司徒澈终于将目光移到祁凌身上，问他：“你不记得了？”
祁凌道：“我不记得了，从我醒来的那一天，我就什么都不记得。”
“但这些天，勉强想出来一些。柳成松说夜无极杀了我，但我没印象。”
他摸摸自己缝着针线的下巴，“所以我该恨他吗？但我恨不起来。我该报仇吗？可我拿什么报仇？”
祁凌正说着，那边与柳成松缠斗的夜无极被一掌打落了下来，他摔在封烟脚边，吓了封烟好大一跳，连忙想去扶他：“魔尊大人，你没事吧？”
但封烟的手才伸了一半，就被司徒澈半路截回，“他死不了。”
夜无极本来没吐血，但一听司徒澈这话气的差点吐血，他瞪了司徒澈一眼，暗骂他有小娘子没师弟，干脆往地上一躺，气喘吁吁道：“我不能再打了，妖气用完了，不是他的对手，你上吧。”
司徒澈瞥了远处满脸得意的柳成松一眼，道：“我的，在破坏阵眼的时候用完了。”
封烟心里“咯噔”一声，心说怪不得遇见司徒澈的时候他是用走的，而不是飞。
呜呜，她的妖气都快被吸干了，竟然只能支撑司徒澈破坏阵眼吗？
可她现在妖气还没有恢复多少啊……
难道要靠她打败柳成松吗？
封烟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手指就被司徒澈捏了捏，好像在叫她稍安勿躁。
柳成松飞了过来，落在几人面前，轻蔑笑了一声，“这可是你们自己送上门的，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哈哈哈，来人！”
随着柳成松一声令下，从街角跑过来四个妖修，封烟看见，白依就在其中。
“将他们带走。”
白依木着一张脸，完全不看司徒澈几人的神色，跟着那三个妖修将他们带走。
柳成松对祁凌道：“城主大人，咱们也走吧？”
祁凌没理他，盯着那几人背影问道：“你抓了他们准备怎么处置？”
柳成松哈哈一笑：“自然是给城主大人‘享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