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她四姐，你可别生气啊，我们几个啊就是开玩笑的，说着玩。你可别当真啊。”
“对啊，事儿都做了，还不兴人说啊。那么一张脸，整天抛头露面的，怪不得陈家不要呢。”
“不过主席是京城人，在咱们小地方找个相好玩玩。等回去了真要结婚，谁也不会找温岁那样的。何况我听说咱主席的爷爷——”
温芝把手里的梨往地下一扔，“啪啪啪——”上手就是三巴掌，直接把那个说话的孙班长老婆的脸都打歪了。
“天哪！这女人疯了！这女人是不是疯了！”旁边几个妇女赶紧上去拉架。
一手拉一手还偷偷掐温芝。
虽然身上穿得厚，但是架不住有人扭她手背，混乱中她也看不清是谁。周围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温芝感觉自己被人把着，一点力气也用不上。
“姐！！！”一声勐女咆孝从楼梯上传来，接着就是一个身影冲下来，像头小蛮牛一样一个一个撞开这四个拉着温芝的女人。
虽然力气不大，但是架不住温岁个子高，脚上还换上了劳保靴，直接把四个人都撞翻在地，牢牢把温芝圈在自己怀里，“姐你哪里受伤了？”
其余几个妇女也看到了陆平南，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着温芝，那眼神就在说，‘看吧，我们没说错吧。’
温芝抬头看了眼楼上跟下来的陆平南，眼眶一下子红了，弯腰捡起被踢到一边的一袋烤梨，一声不吭拽着温岁往楼梯口走。
“哎哎哎，温家她四姐，你打了人就这么走了吗？”其中一个妇女拉着孙坂站媳妇挡在前面，瞪着眼睛看她们。
温岁询问的眼神看向温芝，后者连头也不抬，就是拽着她往楼上走。
“姐，先不急着走。”她站在原地不动，稳住了温芝的身子，“刚才谁打你谁扭你谁掐你了，看清没有？”
话是问的温芝，但是冷肃的眼神却一一扫视着前面几个妇女。
“看我们干嘛！是她先动手的！你看把我嫂子打的！这脸上都血印了！赔钱！道歉！不然明天我们就去厂里告你们去！”
“干吗等明天？主席不就在这吗？你现在就告。法官还得问个事情缘由呢，你们现在就告，我倒要听听我姐这么好脾气的人，到底为了什么能动手打你。”
“胡说，你姐好脾气？前几天刚才篮球场打了人，谁还不知道啊？再看看我这脸，”那被打的人一点不害臊，直接侧着脸让围观群众都看清她脸上被打得有多红，“你们看看，这下手多重啊！我也就是皮糙肉厚，不然早给打死了！”
“你也知道我姐在篮球场打了小三和渣男？全厂都知道我姐只打人渣，所以，为什么打你你倒是说说？”
脸皮厚的孙班长媳妇一下子哑了，支吾了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
陆平南就倚在楼梯扶手上，微弯着唇角，眼睛只看那一人。
“不管为了什么，她打人就是不对！我嫂子刚才说什么了？你倒是说啊！”小姑子知道自己不是文岁的对手，就把矛头对准了一直不吭声的温芝，“说不出来就跟我嫂子道歉！你要是不道歉咱就把话敞开了说！”
温岁一把攥住她点啊点的手指往上一折一推，直接把孙霞推得往后趔趄两步，“有屁就放，就你有手就你手长是吗？”
孙霞捂着自己的胳膊哎哟好几声，“你这个泼妇！你不是想知道刚才你姐为什么打人吗！我告诉你——”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打人！”
温岁诧异看着自己旁边的温芝，“姐！你干嘛跟她们道歉！她们那么多人欺负你一个！”
“别说了别说了，”温芝拽着她的胳膊，“咱们回去吧，别跟她们吵了。我给你带了吃的，赶紧回去吃。”
孙霞像是得了什么尚方宝剑眼神扫视了一圈，“温芝大姐，我嫂子的脸被你打伤了，我的胳膊被你妹妹扭伤了，怎么也得赔点钱才像那么个事儿吧？”
温芝咬了咬牙，“我回宿舍拿，明天给你行不行？”
“不行！”说话的是温岁，“一毛钱不可能给。还有，你们向我姐道歉。不然今晚谁都别想走。”
“哈哈哈哈，温岁啊，我劝你还是听你姐的话，有些事，闹大了不好看。你姐也是为了你好。”一副看热闹的嘴脸说着劝架的话。
软硬兼施，偏偏温岁就是那个软硬不吃的臭石头，轻笑了下，“我现在还给你们机会听你们说，等会让我耐心耗尽了，你们再说，我就不听了。”
“哈哈，她还耐心耗尽了。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丫头，活该嫁不出去。”
温芝死死地拉着温岁的胳膊，“走，我们回宿舍。别听他她们说。”
身后闲话依然没停。
“你看她浪那样吧，大冬天里面还穿旗袍，简直是不要脸，绝对是在宿舍勾人了。方便男人嘛。”
“做了不要脸的事还不让人说，就是个破鞋！呸！”
温岁刚被温芝扯着走了两步，听到这话立刻推开温芝的手，“刚才她们就是说的这些？”
温芝不吭声还是推着她往楼梯口走。
“姐，你确定要拉我走吗？走了，这屎盆子就算给我扣上了。”
这一句话，果然让温芝动作停了下来，“但是，你以前说过……”她指的是温岁说过跟陆平南这种人谈恋爱也无妨这种话。
温岁立刻就明白她在指什么，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以前我是想跟他玩，所以我不在乎。现在我是不想跟他玩，所以我也不在乎。你不用替我担心，但是，今天谁欺负了你，我很在乎。”
温岁声音不大，但是离得近的几个妇女都听得一清二楚。
“小姑娘干别的不行，嘴上功夫倒是很厉害。可别闪了舌头。”
“哎——”孙霞话音刚落就被拽住了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