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樊书记一脸震惊。
又认真地数了一遍，抬头看他，“算到今天的话，应该是第四天。”
“那你的意思，你们交往第一天他就动手打你前男友了？”樊书记轻斥一声，“这臭小子可真是让我开眼了。不过保护自己对象嘛，也是应该的。”
温岁笑了笑，第一次接触陆平南的朋友，她觉得很亲切。
“那你希望我做点什么？”
“我想帮他讨回应有的名声，您能帮帮我吗？”
“这事儿在上头闹得大了，陈家来找了不止一次，尤其是陈家那个姐姐。那几个女人不好打发。要不我也不用这么为难。你要是帮他正名，就怕连你自己的名声都要搭进去。不值当的。”
“没关系的，我不在意这些。我反映了，您能不能跟京城那边通个气，让陆家爷爷手下留情。”
“怕他挨打？”
温岁轻咬着下唇点了点头，“他做了好事，不应该被这样对待。”
“老爷子那边动没动手我也不清楚。不过，这事儿倒也不难办，我给你出个主意吧。”樊书记朝她摆了摆手。
*
温岁走出县委大院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
在这个落后地北方小县城里，寒风冷冷地吹着，但是温岁却没有来时那么冷了，回去地脚步也轻快了。
第二天一早，她请假去印刷厂送挂历，然后又去了派出所，递上了自己的验伤报告。
一个年长地女警接待了她，严肃地推了推眼镜，“这证据不够啊。你不是说现场还有其他人吗？多交点证据来。”
温岁回到厂里，起草了一份证明，又买了一大兜桔子跑到包装车间找人。
一眼就看到了三张眼熟的面孔正在车间门口端着杯子喝水。
三人看到她稍愣了一下，互相对视了一眼立刻放下自己手里的杯子回到了流水线上。
他们都在不同的流水线上，温岁先去了最近的那边。
一看到她过来，原本站着没事做的男人立刻弯腰去整理箱子。
温岁也弯下腰，声音浅浅，“你好，我是温岁，想请你帮个忙可以吗？”
男人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忙着呢忙着呢，没空。”大手一挥，温岁手里的一兜桔子就直接散落在了地上。
男人也有点意外，动作顿了一下，低声道，“对不起。”眼神若有似无朝某个角落瞟了一眼，接着又低下头去整理箱子。
温岁顺着看过去，那边是领导办公室那一排房子，没看到任何人。她把桔子挨个捡起来，拿到水龙头冲洗了一下装回袋子里又去了第二条生产线旁边。
同样的话又说一遍，得到的是更为粗暴的回应，“挡路了，麻烦让一下。”
三个人一个比一个态度差，旁边有听到的员工私下议论，“到底什么事啊？对人家这个态度。”
“不知道啊，我看今早上副主任找他们仨进办公室了。是不是为这事儿啊？”
“小姑娘热脸贴冷屁股，怪可怜的。”
有些声音飘进了温岁的耳朵里，看来这三个人是不会答应作证了，但是她现在也不是以前的她了，想压陈俊海一头，厂长那里也不靠谱，她只能靠自己……
既然陆平南说他办公室后面就是信号塔，那整幢楼这个位置应该都能收到信号的，三楼是领导办公室，她只能从一楼和四楼想办法。
跑回办公楼后，她上下转了一圈，发现一楼那间废旧报刊杂志存放间是最方便的，门上挂着的锁是开着的，里面没有什么贵重物品。
下班铃响后，温岁先在办公室啃了两个大苹果，才慢悠悠从旁边的小楼梯下去。
打开锁头，里面一片灰尘，她轻咳一声都有粉尘扑面而来的，温总对这种环境极度不适，但是，特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只能咬牙坚持。
趁着天还没黑，她借着窗口的光收拾出了一个角落，幸亏锅炉房给力，这房间里也暖暖的。她打算光线好开始直播，直接把陈俊海的事情捅出去。
手机刚拿出来，就看到屏幕上跳动着一串陌生号码，显示对方请求进行视频通话。
难不成是后世陈俊海换了个号码？
不太可能，他压根没跟自己视屏过，犹豫间，她按下了接听键。
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天呐！”温岁捂着嘴不敢相信，对面陆平南嘴角青紫，看到她立刻转了个角度，只剩他那双浓郁的眼睛。
男人痞里痞气地笑了下，“你这在哪？”
“你楼下的那间。”
“呵，你倒是挺会找地儿。这个点了怎么还没走？”
“我联网查点资料，一会儿就走了。”
“你去找过老樊了？”
温岁点头，“你是不是挨打了？让我看看你的脸。”
男人不甚在意地移开眼神，“这点儿伤算什么，老爷子都七十多了，能有多大劲儿。放心吧，你男人好着呢。”
“别贫，让我看看。”温岁很认真地看着屏幕里的他，很认真。
僵持了半分钟，最后还是陆平南妥协了，下移了镜头，“喏，给你看。”不过很快又移回来，“真没事儿，等我回去给你检查，少一根头发丝儿我赔给你。行了吧？”
“你还能回来吗？”温岁声音小小的。
“当然，你在那，我不回去能去哪？你乖乖的，照顾好自己，别让我担心。”
“你也是。不用着急回来。”
“你这女人！竟然跟我说不用着急回去，你是不是有情况？”
温岁被他这样子逗笑了，“我现在有什么心思有情况？”
“得了吧！多少男人看到你眼都直了，你不知道？老实点，你是有主的人，舞厅没事少，听到没？”
“怎么感觉你有点啰嗦呢？”
陆平南气得鼻孔出气，“我担心你担心得要命，你可倒好，这都第几天了才知道找我。现在还嫌我啰嗦，你良心不疼吗？这么多天了就没想过我？”
借着昏黄的光线，温岁稍稍藏起了自己的下半张脸，跟他一样只剩了乌熘熘两颗眼珠子，“我想你了，陆平南，很想你。替我照顾好你自己，不然我会心疼的。”声音柔柔软软，猫儿一样。
陆平南那边安静了十多秒，骂了句脏话，“woc，温岁，你要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