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书瑶都被乔灿灿给弄湖涂了。
这若是放了旁人，巴不得有这种机会能够盘上高家这层关系呢！
怎么到了乔灿灿这，却一千一百个不愿意呢？
乔灿灿长叹一声气，手肘放在桌子上撑着脸歪头看向凌书瑶问：“书瑶姐姐你真觉得这是好事？”
凌书瑶点头。
当然是好事了。
能跟高家的人结交，日后不管做什么都会方便许多吧？
乔灿灿却摇头道：“表面上看起来是挺好的，可书瑶姐姐，你应该知道官场水深的道理吧？”
“和那些人打交道，总得勾心斗角算计着。我实在是不喜欢。”
乔灿灿只想赚点钱在这过得舒服点，能回去就回去不能回去也不能穷着活到死。
就这么简单。
看来老天爷不想给她这个机会啊！
“灿灿，高敏敏也许和你想的那些官家女子不一样呢？你不想处怎么知道？”
凌书瑶还想劝一劝，倒不是惦记高家的权势。
只是因为昨天上午高敏敏帮着乔灿灿说话，就让凌书瑶觉得她和其他的大家小姐不同。
当时来跟乔灿灿套近乎的大小姐还少么？
可出了事的时候，只有高敏敏一个人站出来帮乔灿灿说话。
单凭这一点就能看出，高敏敏是个明理的人。
李掌柜女儿的事，不管是谁听了都能分出是非对错。
若是高敏敏知道了，凌书瑶相信，她也一定会站在她们这边的。
乔灿灿陷入纠结，高敏敏无疑是对她有恩的。
可那份情还没报答呢，现在又要找人帮忙？
有点说不过去吧！
乔灿灿总觉得自己有点拉不下那个脸来。
可又实在是不想李掌柜的女儿在虎口里被折磨一辈子。
“那好吧！劳烦书瑶姐姐陪我走一趟了。”
乔灿灿无奈地耷拉下肩膀，好歹也坑了李掌柜一百两银子呢！
唉，真是难啊！
对于乔灿灿这不喜欢欠人人情的性子来说，这回可真的是破了例了。
凌书瑶一口答应下来，美滋滋的准备去换身衣服。
“不过书瑶姐姐，你之前和那个高敏敏，关系如何？”
乔灿灿琢磨着，虽然凌府不属于那种高门大户，但好歹也算是富甲一方。
单凭这玉漱铺的名声，比高员外那个官身再低，也不会低到哪里去吧？
凌书瑶在屏风后一边被翠儿伺候着换衣服，一边回道：“说不上是特别相熟。不过她是玉漱铺的老主顾了。”
“以往玉漱铺有什么新品，她都会第一时间来买。”
乔灿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正好，等到自己的口红第一批样品弄出来了，可以先送给高敏敏一套，就当是还了她的人情。
凌书瑶换了一身鹅黄色如意云纹衫，脸上澹澹地补了些脂粉便作罢。
整个人看起来清新澹雅中又透露着可爱。
二人坐马车来到高府，门口看门的小厮直接就过来询问。
“我们是来找高姑娘的，有劳小哥通报一声。就说是凌府大小姐凌书瑶和乔姑娘来找她。”
翠儿扶着二人下了马车，然后便跟那小厮客气的说着。
小厮奇怪的打量了几人一眼道：“等着！”
说完，转身跑进府中。
过了好一会儿，高敏敏在丫鬟的搀扶下快步跑了出来。
“哎呀你别扶着我了！松开！”
高敏敏似是觉得丫鬟的搀扶碍事一般，娇嗔地说着。
这和在里正家看到的她还真有些不同。
在里正家的时候，高敏敏端的是彬彬有礼，说话也是有条不紊，极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而现在，俨然就是一个小女儿姿态，可爱的紧。
高敏敏朝二人走来，脸上的笑止都止不住。
“我还说有时间去凌姐姐府上问问乔姑娘何时有时间，今儿你们就来了。可就省了我再跑一趟。”
乔灿灿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高姑娘不好意思啊，没打招呼就来了。是我们唐突了！”
高敏敏一甩帕子，“说的哪儿的话，快进来！我娘还念叨呢你们什么时候到府上来做客，她还想问问你说的那新脂粉的事呢！”
高敏敏挽着乔灿灿的胳膊就把她们往府里扯，热情的倒让乔灿灿越发觉得不好意思。
高敏敏带着她们直接去了后院的一处面客厅，有两位夫人坐在主位上品茶。
一位满头白发，额头上还带着一条褐红色抹额，中间坠着一块玉石翠绿的彷佛能滴出水来。
另一位瞧着年轻许多，不过也就三四十岁的样子，手指上带着个翠玉戒指，足有鹌鹑蛋那么大。
二位夫人见高敏敏扯着俩小姑娘来了，脸上立马露出笑容。
“婆母，这就是我跟你提的，在里正家好出风头的那位乔姑娘！会医术，还有一手的好手艺呢！”
高夫人对着旁边的老夫人乐呵呵地说着，老夫人闻言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两个陌生的小姑娘。
一个瞧着身上的料子极好，也很有大家闺秀的气质。
另一个穿的不过是粗布衣裳，颜色甚至有些洗的发白，脸上不施粉黛，肤色蜡黄，却被高敏敏挎着手臂。
看来，这个就是了！
“来，走近些，让我瞧瞧。”
老夫人朝着乔灿灿招手，那样子慈爱的就像是看自家孙女一般。
乔灿灿怔怔地还以为说的是凌书瑶。
高敏敏用手肘轻轻撞了她一下，“我奶奶叫你过去呢！”
乔灿灿这才回过神来，硬着头皮走到老夫人面前站定。
这种感觉就像是当年他师傅的好友来做客，非要给她摸骨看相一般让她别扭。
好在老夫人只是看看她，没动手。
“是个不错的丫头。听我儿媳和敏敏说，你还会做脂粉？”
原本老夫人年岁大了，早就不热衷于打扮的事。
只是高敏敏回来后说的热火朝天，还说乔灿灿做的东西里有护肤的功效。
年纪再大的女人也有爱美的心思，老夫人一听这话就动了心思，想着等乔灿灿来了她也问问。
乔灿灿乖巧地点头，“回老夫人，不过是做着玩的。多亏了书瑶姐姐和凌伯父看得起，愿意和我合作。”
合作？
老夫人挑了挑眉，这么小的姑娘还能做生意了？
“你和凌家那个玉漱铺做的什么合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