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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睡成了一条死鱼

谢梓霄大惊:“那个时候你就开始.……已经七年了。”

向玉:“属下心意从未变过,现在不会,将来亦不会,不论是将军的知遇提携之恩,还是属下对将军大逆不道的痴心妄想,属下此生难忘。”

谢梓霄不知该说什么好,月色清冷,门庭故人,他身边不缺心悦他之人,可没想到他一直以来视若知己,视若亲人的向玉竟然是个女儿身。

还对他有所思有所想的情感还是傅锦告诉他的。

他一直以为这仅仅是官宦富贵人家有钱无处使,去勾栏酒肆寻姑娘爷消遣取乐的一种发泄方式,未成想,他自己一路提携上来的左膀右臂竟然对他起了那方面的心思。

谢梓霄不禁去想这是否和自己的御人之道息息相关。

夜莺啼叫在空旷的庭院之中显得格外刺耳,谢梓霄肩上的刚甲已经泛起薄薄的一层露水,可他嵴背上的冷汗更是不为人知的密密麻麻。

即使向玉不抬头,他都无法去直视向玉的眼睛,从那双眼睛里投来的目光是炽热的,那股炽热已经灼烧了谢梓霄七年,可到现在他才明白里面夹杂着的是浓重的相思之意。

“你先起来,地上寒凉,别跪出了毛病。”

向玉并不起身,她道:“属下犯下滔天之罪,不敢起身。”

谢梓霄抿唇:“这世上的所有喜欢皆无罪,喜欢本无罪,有罪的是喜欢上错的人。”

向玉心头一震:“属下并不觉得喜欢上了错的人。”

谢梓霄无言,他一跃而下,行至向玉身边,躬身将向玉亲手扶起来,又为她扫了扫身上的风尘,依旧不敢直视她的双眼,而是侧眸盯着向玉隐有泛红意味的耳朵,道: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向玉,换个人共度此生吧,沙场刀剑无眼,若我今日应下你,明日便撒手人寰抛你一人在世,岂不是让这世上又多一个心如寒铁之人。”

谢梓霄缓缓抬眼,目光却只及向玉的脖颈之处,那如白瓷一般的脖颈上尽是疤痕,蔓延到胸口,嵴背,那皆是七年来她同自己出生入死的痕迹。

若没有这份隐晦的爱意,向玉会这么不顾一切的陪他在沙场上扬名立万吗?

谢梓霄转身离去,在踏出门槛的那一刻,向玉忽然叫住他:“将军!”

谢梓霄没有转身,向玉盯着那玉树临风的背影,不假思索道:“若是将军身死沙场,向玉定会手刃仇敌,同将军共赴黄泉,度奈何,会孟婆,向玉等着将军解甲归田,会守将军一世平安,直到将军变为一黄土。”

谢梓霄身形一顿,摇摇头,低声道:“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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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锦骑马带着厉容颜回来时已经是三更天,厉容颜手里拿着形形色色的江南小吃,下马时傅锦揽着她的腰,将她平稳的搁置在地面上。

厉容颜从腰间取下一块半面银制面具,漫不经心的戴在脸上。

她白皙的脖颈处是一条银制的镂空花骨链,那垂在锁骨处的坠子是一只小巧玲珑的大雁。

银店的老板在打洋前将这链子打好,顺手竟送了厉容颜一张半面面具,说是美人自应犹抱琵琶半遮面,恰好厉容颜也正想给自己拾援个面具出来,便毫不客气的收下。

谢梓霄还好,若是穆东颉认出她来,怕是最想要将她千刀万剐。

穆东颉早已成家,是个严于律己的刀子嘴豆腐心。

三更天已至,他自当在床榻上睡成了一条死鱼,二人在跨入门槛时只有少数的御林军在侧守夜,连素来披星戴月的谢梓霄都不见踪影。

御林军将傅锦带往东向的宅子,那是专门给皇家有名有姓的贵人准备的客房,傅锦拉着厉容颜推门而入,坐下休息不到片刻便唤人去打热水。

厉容颜轻咳两声,头晕目眩的可怕,扶额不禁沉下脸,能清楚感受到有一股暖流自下而上的汹涌。

傅锦吩咐好后便信步踱来,看着层层叠叠的鹅黄色床幔,用手轻轻一扫,床幔上的铃铛便“哗哗”作响,傅锦挑起一边眉,伸手将这些小巧玲珑的铃铛全部摘下,心道:“这是想躲在门外听响不成?”

厉容颜缓缓转身,无力的给自己倒杯茶,见傅锦一个人不知在暗搓搓搞什么鬼,轻抿一口茶道:“你在做........”

她忽然将嘴闭上了,在她张嘴说话的那一刻,胸腔里似乎有千万把利刃在凌迟着她,铁锈味在口中蔓延,似乎只要一开口便会宛若千军万马一样奔腾而来。

傅锦摘完了所有铃铛,志得意满的在手里来回把玩,转身慢悠悠走到厉容颜跟前,一只手轻轻拂过厉容颜鬓角的一缕青丝,坏笑道:“做什么?”

厉容颜在傅锦看不到的地方紧皱眉头:“你帮我去看热水好了没。”

傅锦笑着松开手,转身去听话办事。

厉容颜趁着这个空隙将袖中的小瓷瓶拿出来,不紧不慢的倒在手心之中,不多不少正好三颗,这次有的治下次可就不一定了,她便又放回去一颗,将剩下的两颗倒进嘴中用热茶服下。

那股欲要汹涌沸腾的感觉被压下去了不少,厉容颜自己再静修调合一会便回了气色。

傅锦从屏风后走来,看到的就是厉容颜闭眼坐在凳子上调息,那张脸虚弱的宛如一张白纸,可大体气色倒没有什么大碍。

傅锦蹲在厉容颜身侧,道:“可是累了?”

厉容颜点点头:“夜已深,该休息了。”

傅锦搀扶着他起来,道:“热水我试过,还算可以,你先去沐浴吧。”

厉容颜看他一眼,忽然平平澹澹的笑了笑。

她以为他会一直和傅锦过着如此这般相敬如宾却又浓情蜜意的日子,可上天不愿成全她,能有幸之至过一天便是一天,她便只好将这一天当做十天来过。

可她总感觉日子过得太快了,还没来得及熟识便身负命债,拔刀相向,还未来得及共诉衷肠便要撒手人寰。

傅锦到底是她的朱砂痣,还是命中劫。

熄灯后的床榻上,傅锦依旧不老实,一双指节分明的手总是躲在被褥里上下乱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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