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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三试天灵柱

“好!”一诺答应一声,却犹犹豫豫地不将手放在天灵柱上。太上长老为了自己的灵根付出了这么多。如若一测,仍旧没有。那岂不辜负他老人家太多?!

孙大柱仿佛早已猜到一诺的心思:“快测吧。无论结果如何,都是命中注定。不必担心老夫!”

说完,孙大柱长叹了口气:“唉——!如若这般仍生不出灵根,那老夫也没有办法了。老夫没有办法,那么整个临江郡甚至周边的其他郡也就都没有办法了。真要如此,那只能说明你命中注定与灵根无缘!与修仙一道无缘!”说完,将目光转向孙不为。

孙不为会意,接口说道:“若真如此,那只能送你离开宗门,回归俗世了。须知这怪不得我们!”

一诺自然听得明白,“送你离开宗门”是比较委婉地说法。直白点就是,你被宗门开除了,从哪来回哪去吧!他们都已经为自己付出了这么多,自然怪他们不得。

“唉——!”一诺长叹一声。看着眼前的天灵柱,他此时真是无限的感慨。是去还是留,只看今朝了!他闭上双眼,将右手朝着天灵柱按了下去。

一秒。

两秒。

三秒。

“咦——!”孙大柱和孙不为尽皆发出了惊疑地叫了出来。

一诺睁开双眼,只见得天灵柱上依旧是一片玉白:“唉,还是没有吗?!看来弟子要下山了。”

可是,下了山去哪呢?回地球?回不去;去找额头中央有朵红莲的女子?无边无际去哪找,再者那女子现今是否仍旧还活着也是个问题;去其他的宗门?没有灵根,哪个宗门肯收。想到这里,一诺不由得一阵心痛。天下之大,自己竟然无处可去!

只在一诺万千感慨之时,却听见孙不为的询问之声:“族叔,您老可曾见过这种灵根?”

孙大柱眉头紧锁,想了许久,说道:“老夫也不曾见过。他人的灵根尽皆柱状。而且,即使是下下品灵根,柱长也会有指许。如他这般,一个指甲大的草芽形状,却是闻所未闻!”

“什么?!我有灵根了?!哈哈——!”一诺忍不住高兴的大声喊叫起来。他双目盯着天灵柱仔细寻了良久,终于在天灵柱底部极不显眼的地方发现一颗指甲盖大小的青色草芽。

“这就是本小爷的灵根?!”一诺欣喜地盯着小小的草芽看来看去。片刻之后,就连他自己也忍不住地说道:“这灵根确实有点小啊!你们说下下品的灵根也是指许?那岂不是比我这灵根要长好几倍?!”

孙大柱默然不语。

倒是孙不为忍不住说道:“即使是普通的凡人,吸纳了我宗太上长老这么多的道韵,至少也应该生出上品灵根才对。为何竟如此这般,生出了个‘下下下下’品!”

孙不为一连用了四个“下”子,来强调道韵浪费的不值。

孙大柱倒是不以为意:“一切都是天意。这灵根虽然甚小,但形状奇异。也未必见得就一定是下下品。无论如何,至少现在已经生出灵根了。这是值得庆贺的事!”

“族叔,所言极是!”孙不为说得有些言不由衷。

突然。孙大柱伸手推开孙不为的搀扶,强自站定,一脸郑重地说道:“孙不为,许一诺听令!”

“是!”孙不为和许一诺同时拜倒在地。

“第一,今日‘药草峰’上之事,不得向他人透漏半句。违令者,别等老夫下追杀令,自己自裁!”

“弟子遵令!”

“第二,许一诺,今后不许你在任何人面前自测灵根。否则,从此之后你不必再见老夫!”

“弟子遵令!”孙不为突然想起,上次族叔如此郑重其事还是在宗门内战之时吧!许一诺倒是第一次见到孙大柱如此严肃。

“第三,透出风去,老夫今日起要闭关参悟五品丹道。三十仙年内不见任何人!此峰暂时由许一诺掌管。”说完,拂袖一挥掷给一诺一个小锦囊:“这个是储物袋,内有丹书八千卷。如今你已具有灵力,滴一滴鲜血在其上。从此,这储物袋便是你的了!里面的丹书,看一卷,烧一卷。如若有第三人见过,从此你也不必再来见老夫!”

“弟子遵令!”许一诺接过锦囊。然后取出根绳子,将它穿起来挂在脖子上,然后将锦囊贴身塞入怀中。从外面丝毫看不出来。

听到此处,孙不为心中隐隐约约有种不祥的感觉。一诺倒没多想,俯身向孙大柱拜了三拜:“既然您不肯收弟子,那就让弟子真心地拜上三拜!”

孙大柱没有拒绝,站着受了许一诺三拜。然后,“哈哈哈”大笑三声,一阵清风吹过,他原地消失不见。

孙不为怔怔地盯着族叔之前站着的地方,良久之后,转过身来对一诺说道:“这药草峰以后就全权交给你保管了。记住,每个月向宗门提交的数量仍旧是不能少的。如若需要药童帮忙,你去丹药司随便选也就是了。另外,如若要离开宗门一定要告诉老夫。因为,你的实力太差,对你有好感的人却是不多!”

“谢宗主!”许一诺拜谢。

孙不为目光诡异地一笑:“之前,你这小子说向太上长老真心地拜上三拜。那自然是真心的了。现在拜我,没那样说,自然不是真心的了。”

一诺微笑不答。

孙不为也不理会,转身便走:“现在你有灵力了,抽空可以去一下藏经阁。另外,你与太上长老已有师徒之实。如若没有外人在场,叫老夫师兄亦无不可!”

话未说完,他的身影早已飘然不见。

孙不为走后,一诺孤零零地躺在峰顶仰望天空。现在整个山峰只有他一个人了,心里竟然不觉有些失落。之前,孙大柱在时虽然一直闭关在东侧的房舍。但,一诺知道他在那里,知道这峰顶还有一个人一直在与自己作伴。现在,就真的只有一个人了,唉!

取出锦囊,滴上一滴自己的鲜血。锦囊上灵纹一闪,一诺便已能清楚地看到里面面储藏的东西了。那密密麻麻的书卷堆积在一起,简直如蜂窝上密密麻麻的孔洞一般。在书卷的一侧,还有一堆丹炉。

“丹炉要这么多作甚?一个就够了!”一诺想不明白为什么孙大柱为什么要给自己这么多丹炉。

时光荏苒,转眼间又在峰顶渡过两年。这两年间,一诺沉浸于丹道,自身修为倒没有太大变化。仙草园中的药草依旧是他自己在照料。没有人监督,他甚至连一直往峰顶运送饭的小厮都罢免了。倒不是为了省那几顿饭,也不是心疼小厮峰上峰下跑的辛苦,只是因为怕那小厮偷自己仙草园中的药。毕竟,一练起丹来,身无旁物,即使他人将药草园中的药草全拔光了他也丝毫不知。

峰顶最东侧的房舍中,突然传出“轰隆——咔嚓——”的声音。一诺灰头土脸地叹了口气:“又失败了?”

旁边的地上,堆满了碎裂的丹炉。这两年,一诺很少吃仙草园中的灵药。倒不是因为他改性子了,而是因为学习炼丹太费药材了。按着孙大柱的吩咐,看一卷烧一卷,如今一诺已经烧了两千多卷。那八千卷经书中,有的是孙大柱一生炼丹的笔记,有的是他从各处搜集而来的丹书典籍。有的甚至是孙大柱自己都没有看过的。没有人指点,许一诺也不分顺序,拿起哪卷便看哪卷。胡胡乱乱地边看边炼,竟然也炼成了二品上等丹师。 再要尝试炼初级三品丹药时,一连碎了十多个丹炉,无论如何也是练不成了。一诺将自己的炼丹步骤与孙大柱的笔记一一对比,并未发现不一致处。没有孙大柱的指点,暂时也只能到此了。放弃炼丹之后,一诺开始盘坐吞吸吐纳。一边是无尽的丹药和灵草,一边是这峰顶极其充裕的灵气,修炼起来倒也极其迅速。

又过数十日,只觉丹田之内一阵气海翻腾便已是进入了凝气第五层。

“在这世间,如小爷这般修炼神速的恐怕不多!”一诺颇有些欣喜地自言自语。

忽听得峰下有一男子呼声传来:“许师弟在吗?”

这男子说“许”字时,声音尚在山下隐约可闻。待得说道“在吗”二字时,竟已攀上了山顶。

“好快的速度!”一诺诧异地走出茅屋之门。只见一魁梧男子站立在危峰边缘。男子额头的左边有一斜着的刀疤,身着一袭青衫。青衫上道道撕扯后的裂口,上面沾染着些许早已凝固的血迹。

“这位师兄,你是?”一诺肯定自己从未见过此人。

那男子斜瞥一眼许一诺,略带疑惑地说道:“奇怪,数年不登这药草灵峰。难道连凝气期的小辈,也可以上来做药童了?也罢,你去禀告许师叔。就说核心弟子封无名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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