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影视基地。
《灵魂摆渡》剧组片场。
傅歌拿着一个喇叭，站在人群的最前面，望着所有人注视来的目光，大声询问道：
“大家全都到齐了吧？”
“傅导，我已经核查过人员名单了，所有人都来了，一个不差。”旁边，一个老练沉稳的中年人对傅歌回答道。
这个人就是在《白夜追凶》时和傅歌有过合作的剧务老郑，他为人非常的圆滑，在娱乐圈混迹多年，属于是资深老油条。
对于各种幕后剧组的活计非常熟悉，手到擒来。
当初，傅歌给缺资金的《白夜追凶》投资了一百万，就是老郑在一两天内通过渠道找来了大量剧组人员。
非常有能耐。
此时，他来傅歌剧组，一方面是有老交情。
而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傅歌给钱豪爽，并没有因为大家是老相识就压价，而是公事公办的以市场价。并且，傅歌没有以各种理由拖欠，痛快又爽利，这让老郑对这场合作也很满意。
所以，他心满意足的拿到钱后，办起事来也是十分卖力，主动帮傅歌解决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剧务琐事，争取不给傅歌增添任何不必要的麻烦。
在老郑旁边，是正在调试拍摄设备的剧组人员。
灯光师、摄影师、道具人员……一应俱全。
这些从各个剧组、各个工作群临时找来的人，在老郑的整合下，有了初步的融洽合作关系，此时全都待命，随时等待开机。
在这些人旁边不远处的一片空地上，是一群散兵游勇。
他们或是坐在地上，或是百无聊赖的逛来逛去，还有的眼睛充满羡慕的望着站在人群最中心的傅歌。
这些人，便是傅歌让老郑雇佣来的临时演员，专门演路人、龙套，以及几个点缀性质的非重要配角。
而其中有几位，傅歌隐隐感觉有些面熟。
这些人，赫然便是傅歌在几个月前来试镜《白夜追凶》时，竞争某个剧组中黄包车夫角色的群演。
当时，傅歌和他们差不多一样，同样是无人问津。
而现在，傅歌已经是涨到有人愿意出千万薪酬找他出演剧作的身价，并且开始自己筹备剧组了。
但这些人，依旧深陷于最艰难的泥淖中，到处演群演，祈求某天鸿运来临……
对于他们，傅歌并没多看几眼。
娱乐圈中的底层群演，何止成千上万？
对于如此众多为了梦想而默默挣扎的人，傅歌哪怕再善良多情，也实在做不到什么。
他只能是对老郑嘱咐，让后勤人员订盒饭的时候，伙食尽量好一些，分量足够一些，食品安全一定要保证。
他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其他的，充其量是看到某位演技实力还不错时，让他尝试演一些稍微有点镜头的配角角色。
除此之外，他也爱莫能助了。
……
傅歌目光从这些人身上收回，然后看向了另一边。
站在这里的，才是这次拍摄的主要成员。
女一号，饰演王小亚的宋佚。
男二号，饰演赵吏的郭晶飞。
以及男三号，饰演小男孩豆豆的小豪。
小豪旁边，还站着他的爸妈，以及少儿戏剧表演团的老师。
宋佚和郭晶飞还好，他们演过多次参演经历，此时心情淡然，古井不波，唯一能让他们有些期待的点，便是这次剧组是傅歌转型导演的第一部作品，不知道拍摄工作会展开的怎么样。
而他们旁边的小豪，此时却是瞪大了眼睛，好奇的四处张望着。
参演影视拍摄，他可还是第一次，从来没有见过剧组片场，看着什么都新奇。
尤其是对身上的道具服装，他更是不时的低头瞅着，充满了好奇。
在他身侧站着的父母、老师，眼中流露出来的眼神，则是欣喜和期待。
如果小豪能凭借这部剧火起来，成为童星，那对他们来说简直是天大的好事。
除了傅歌、宋佚、郭晶飞之外，估计他们三位是最希望这部作品能大火大爆的了。
……
“既然所有人都到了，那就开始吧。”
傅歌确认所有人都到了，便收回目光，将喇叭举到嘴边，对所有人喊道：
“我宣布，《灵魂摆渡》拍摄，正式开始！”
“啊？傅导，等一下……”
旁边，小豪的表演老师听到傅歌的话，不由疑惑了起来，对傅歌询问道：
“傅导，你是不是说错了？现在还没到拍摄的时候吧，还没举行开机仪式呢。”
“对啊傅老师，我们之前参观过几个剧组，在拍摄前都要烧香拜财神。”小豪的爸爸也附和说道。
“对啊导演，怎么没有看到香炉、猪头、桌案什么的？是不是后勤忘记摆出来了？”
“后勤人员呢？快把这些搬出来啊。”
一些剧组工作人员，也都纷纷开口了。
后勤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摊了摊手，委屈巴巴的说道：
“是傅导不让做的，他说，我们剧组不烧香拜神。”
“对，是我说的。”
在所有人疑惑中，傅歌的声音响了起来：
“烧香拜神？算了吧，我们剧组成本有限，买大猪头和财神的泥塑木偶干什么？我对这些花里胡哨的繁琐仪式不感兴趣，就算了吧。”
“可是……”
有个群演开口了，他声音弱弱的说道：
“不管什么剧组开机拍戏，都要做这个仪式啊，寓意拍摄顺风顺水，所有人平平安安，开播后大火大卖……”
听到他这么说，傅歌还没开口呢，旁边，郭晶飞已经是没好气的说道：
“大火大卖？寓意个屁！我之前参加了那么多剧组，每次都烧香拜佛了，大卖了吗？有哪个大火大爆了？还不是一直默默无闻。”
“对，这些都是封建迷信，大家要讲科学！”
这时，宋佚也是出声说道：
“每年都有无数剧组烧香拜佛，但大火的根本没有几个，大部分都扑街了！这样的祭拜，哪里被保佑了？”
“……”
听到宋佚和郭晶飞的话语，见到他们如此坚定的站在傅歌这边，小豪的爸妈和老师、以及剧组其他人员们，全都哑口无言了。
一个再争论的都没有。
人家导演、男女主演，全都不在意了，那咱们还在意个什么劲？
再说了……
郭晶飞和宋佚的话语，好像的确是很有道理！
拍电影这么现代的事情，却要搞烧香拜佛？财神能管得了这么多吗？业务对口吗？
不知道是从哪里传来的习惯，的确有些说不通。
就在大家若有所悟的时候，傅歌的声音再次响起。
他对大家道：
“切猪头、上香拜神省下来的钱，用来给大家的盒饭加个鸡腿，我们剧组不搞这些花里胡哨的面子工程，一切只看务实。”
说着，他朝监控器的导演位置走去，正式进入了状态，边走边对剧组众人吩咐道：
“摄像师，都埋好机位。”
“道具组，再检查一下所有的道具，千万别出意外。”
“灯光师，再调整一下光线。”
“化妆师和造型师，再给演员们补一下妆……”
随着傅歌一声声的命令，所有人都动了起来。
刚刚成立的剧组，开始运转。
……
傅歌早就准备好今天要拍的戏份了。
《灵魂摆渡》第一集，最主要的剧情是“444号便利店”。
但这部分剧情，需要到晚上才能拍。
现在大白天，无法拍摄午夜的镜头，所以只能拍摄其他内容。
比如交代“夏冬青”的人物设定，以及各种各样用来做剪辑素材、塑造世界观、交代都市背景的空镜镜头。
这些镜头，并不重要，拍摄要求不高。
而且，傅歌之前在《法医秦明》剧组中，曾经大量拍摄过这种镜头。
所以，他驾轻就熟，一点压力都没有，分分钟就进入了节奏，命令着配角、群演、摄影师、化妆师等等，开始了拍摄。
但……
当初，
傅歌在《法医秦明》剧组中拍的风生水起，非常流畅，其中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
《法医秦明》剧组，是一个很成熟、很完善、很优质的剧组。
毕竟，这是徐盎亲自组建起来的剧组，众位剧组人员都跟他合作好多年了，都是老班底。
彼此非常默契，熟悉其他人的想法和工作状态。
而傅歌的《灵魂摆渡》剧组……
拼凑的太杂乱了。
每个人的节奏和工作习惯，都不一样。
有些人，有心去主动配合其他人，但却根本不了解别人，这怎么配合？
“咔！”
第一个镜头，刚开始没多久，傅歌就喊咔了。
很明显，这个镜头失败了，完全不能用，进展不下去，要重拍。
上来就喊停，对于许多剧组工作人员来说，是有些不适应的。
毕竟，大多数剧组在刚开机时，都会拍摄简单的镜头，流畅轻松的拍完，博个开门红。
但傅哥这边……
镜头，的确很简单。
但，就这还没过，几乎是不到五秒钟就咔了……
等拍到复杂困难的戏份镜头，那该怎么办？
怕不是一秒就喊咔？一秒一秒的喊咔，卡成幻灯片？
有些剧组工作人员，此时已经满脸苦色，觉得这次剧组要拉胯了。
这种情况拍出来的作品，能看吗？
但。
就在大部分人都因为开门不利而垂头丧气的时候，作为出品人、编剧、导演、男主演的傅歌，却是一点负面情绪都没有。
这一切，他早就预料到了。
现在的场面，他早就有心理准备了。
对他来说，这次剧组本身，就是他最大的收获。
每遇到一个问题，他就能学到更多的东西，导演技能、剧组综合技能，全都哗哗加分。
打不死他的，只会让他更强大。
“让问题暴露的更多吧！”
傅歌一边态度平静、不急不躁的来到两个摄影师面前，让他们不要因为‘抢拍镜头’而发生‘摄像机出现在画面中’这样低级的穿帮镜头，一边在心里恶狠狠的道：
“我就不信，我拼上几百甚至上千万的资金，外加二十天的时间，还磨不出区区二十分钟的一集内容！”
这么多钱砸下去，这么多时间耗进去，拿着最顶级创意的剧本，就算是最不受观众待见的抗日神剧的不入流导演，也能拍出不错的成片。
失败？
不存在的。
傅歌只要不怕亏钱，根本就是立于不败之地。
相比已经快要突破80分的导演技能和剧组综合知识，这点钱，又算的了什么？
……
“咔！”
“重来。”
“什么？刚刚收音设备没电了？无语……再次重申一遍，这些设备，一定要同时多开几个！”
“哎，小豪妈妈，你刚刚不小心出镜了……不过也不要紧，你的行为举止和路过的行人一模一样，完美的演绎了‘路人’，所以，我们要是把这个镜头剪辑进剧里，你同意吗？”
“咔！休息一下吧，十分钟后重来一条。”
“……”
片场中。
傅歌的声音，接连响起。
一个个看似普通、简单的镜头，因为剧组太草台班子，导致问题频发，一次又一次的NG。
只能不断改正问题、重拍、再总结、再进一步的改进完善……
傅歌喊咔的声音，不绝于耳，在这处片场区域中萦绕连绵。
直到这时，傅歌才明白了，导演为什么永远都要拿着个喇叭。
就这样，嗓子都快冒烟了。
要是没有喇叭，岂不是要喊废……
不过，
虽然累，
收获却是喜人的。
拍摄成果上……虽然过了几条，但傅歌心里，这几条也全都不合格，以后肯定要全部作废，重新拍。
也就是说，拍了大半天时间，所有人都累的浑身疲倦。
成果，却是一点都没有。
毫无。
但，傅歌以及剧组所有人，都能明显感觉到，大家的配合和默契，都越来越好。
拍摄流畅度，也是逐渐提高了许多。
一些最开始连续失败四五次的镜头，现在一两遍就能通过了。
虽然这些镜头，拍摄难度并不高。
大家在成功拍完后，却获得了一股巨大的成就感，那份欣喜，让大家全都振奋了起来，对于接下来的拍摄，更加充满了期待。
所有人都有一个独特的感觉。
就好像，这次剧组，不只是在拿钱打工，而是……从零开始的养成。
从干啥啥不行、浑身都是破绽与弱点的一片废墟，百废待兴，到逐渐有了生命的苗头，再到蓬勃待发，以至于以后的郁郁葱葱、万物竞发。
让人充满了期待。
这种满满的成就感，加上傅歌聘请他们的薪酬完全是给足了市场价，再加上好吃的盒饭……
所有人突然觉得，
这样的剧组，菜是菜了点，但待的真的蛮舒服哎。
……
“老郭，干嘛去啊？帮我带点。”
身为男二号的郭晶飞，在剧组混了一天，还没轮到他的戏份，光和剧组众人插科打诨了。
所以他一天啥都没干，倒是和剧组的工作人员们厮混了个熟络。
此时一起吃完盒饭后，他起身往外走，被旁边的摄影师给喊住了。
“给你带点？”
郭晶飞听着摄影师的请求，顿时笑了，露出了古怪的表情，笑道：
“我要去上卫生间，你确定给你带点？”
“……”摄影师顿时无语了。
他还以为郭晶飞是去拿饮料什么的。
上卫生间这种事，谁也没法帮谁，还得是他亲自去。
“走，一起去。”
摄影师被郭晶飞一说，也是来了意向，便起身和郭晶飞一起，结伴而去。
不远处，傅歌和宋佚他们，以及小豪和他爸妈他们，也都在吃饭。
整个剧组，都停了下来。
郭晶飞一路走来，
看着早上时还陌生的剧组众人，此时都有说有笑，三菜一汤的盒饭吃的有滋有味，彼此之间的关系越来越熟络，顿时感慨不已。
“傅老大以前是副导，现在，是名副其实的傅导了。不过……我真的好奇，他这部剧只拍第一集，有什么用？只拍一集，能干什么啊？”
他一边想着，一边和摄影师一起，越过剧组众人，朝影视基地附近的卫生间而去。
而这时，
郭晶飞突然看到，旁边有几个混迹在影视基地的群演，在拿着手机，朝傅歌他们剧组的方向拍着。
并且，还饶有兴趣的互相聊着。
“真是傅歌的剧组哎！刚刚看他命令众人的样子，真的是当导演了！”
“傅歌当演员，的确是质量的保证，很有口碑。但，他当导演……啧啧，我感觉悬。”
“你看他们剧组的质量有多差劲！我混演艺圈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有剧组成员彼此都是不认识的……我刚刚故意路过的时候，听到有个道具师向另一个道具人员问“你是不是姓张来着”这种话……简直无语了。”
“哈哈哈，这剧组是拼夕夕来的吗？”
“这种作品，我感觉没什么前景，扑街定了……”
……
他们在幸灾乐祸的谈论着，非常不看好傅歌的转型，也不看好这个剧组，更不看好现在拍的作品。
听到他们的话，摄影师面色一寒，感觉有些不舒服。
如果是之前，他听到这种话，肯定不会在意，甚至还会点头，觉得他们说的很有道理。
但现在，他不知不觉中，已经认为自己是《灵魂摆渡》剧组中的一份子了，听到这些人如此贬低他们，他顿时有些生气。
他有心想去理论，上去说这几个人一句，顺便制止他们偷拍。
而这时，他刚要迈动步伐呢，旁边的郭晶飞却是已经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郭晶飞来到了那几个人的面前，在他们惊惶的目光之中，冷冷的盯着他们，寒声道：
“你们这几个人是吃饱了撑的吗？不赶快去找剧组跑龙套，在这里嚼什么舌头呢？看不起我们剧组，看你倒是组建一个有实力的剧组啊！阴阳怪气的指点傅导拍摄，傅导能写出剧本、招到演员，能花几百万给剧组人员发工资，你们呢？怕是连镜头都没出过几次吧？现在嘲笑别人一包劲，但你们扪心自问，自己有被别人嘲笑的资格吗？”
“额……”
郭晶飞这番话语说出来，那几个人顿时面色铁青，又羞又愤，鸦雀无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不只是因为他们不占理，背后说人家坏话被人逮住了，天然处在舆论的下风。
更是因为郭晶飞的话语，实在太犀利了，完全戳中了他们的痛点。
他们嘲笑傅歌和傅歌的剧组。
但他们几人……
就算求着别人嘲讽，也没人搭理他们。
根本就没人知道他们是谁，看都不会多看他们一眼，怎么可能会花功夫去嘲讽他们？
“老郭说得好！”
一旁，摄影师刘乾赞叹的对郭晶飞喊了一句，眼神中有些动然。
本来，他对傅歌转型当导演、自己推出作品这件事，也是不看好的。
不只是他，剧组其他成员，甚至连和傅歌有老交情的老郑，在感性上支持傅歌，但理性上，也都觉得傅歌的举措太莽撞。
毕竟，哪有演员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突然说推出作品，就开始搞剧组的？
如此唐突，这不是自找难堪吗？
但此时，听到郭晶飞的话，他才猛然惊醒——
对啊，不论傅歌能不能成功，但是，他敢一下子掏出几百万来真金白银的开干，就这副行动力，就这副魄力，就令人动容！
更别说他真的在极短的时间里，成功的搭起了一个能正常运转的剧组。
这说明他不但有魄力，有行动力，还有极强的大局观。
甚至，就连那令人眼前一亮的剧本，也是出自傅歌之手。
更别说他还要自己主演……
想到这一切，摄影师刘乾再也不敢对傅歌有丝毫小觑了。
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敬佩。
毕竟，刘乾作为摄影师，心里也有一个导演梦，做梦都想拍一部属于自己的电影。
但混了这么多年，总觉得准备的还不够，时机还不成熟……
一年年，就这么虚度过来了，电影的事连个影子都没有！
和傅歌比起来，
真的是被爆的渣都不剩，又有什么资格瞧不起傅歌呢？
……
接下来的几天，
《灵魂摆渡》剧组的主要节奏，仍旧和前几天一样，在不断试错中稳步前进。
大家的状态，也是越来越好，已经越来越趋近于一个成熟的剧组了。
甚至，因为大家是一起从‘一无是处’的阶段努力成长起来的，彼此之间更有一种‘共甘共苦’的战友情，关系很亲切。
这方面来说，许多大剧组，都无法和他们比拟。
剧组所有成员都能明显的察觉到，按照这样的节奏下去，不出一星期，就能进行“有质量”的拍摄了。
拍出来的镜头，就能当作剧作的正式镜头使用了。
完全达到了可以上线开播的水准。
而到那时，《灵魂摆渡》第一集区区二十分钟的内容，一天就能拍完。
然后，
接下来呢？
拍完这次仅有的第一集后，
后续会怎么样呢？要继续干什么呢？
剧组所有人，都很好奇傅歌在后面会有什么安排。
而就在这时。
时间来到了农历八月十五。
中秋节，来了。
这也就意味着，
刘艺菲倾注了无数希望的《四大名捕2》，要上映了。
要和同时上映的《小时代》《致春青（致我们终将死去的春青）》，以及其他八部电影，展开票房厮杀。
成绩终究如何？
中秋节当天，就能揭晓！
当天上午，八点钟，傅歌悄悄出现在了一处影院中。
他来到自动取票机前，取出了《四大名捕2》的电影票……
“是中秋节，还是中秋劫呢？”
傅歌脑海中浮现着刘艺菲的画面，一边沉吟着，一边走进了影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