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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只这一次(终结篇)

正在急于找到决战机会而不得的金荣,很快也就不用再着急了。因为先是萧宴率部像是恶鹰扑翅一般,掠着他的军营迅疾划过。

之后,金荣就于营内的戍楼上,看到了带着周生辰字样的无数旗帜,像是潮水一般地向自己的主营地涌来。

数十万王军从四面八方涌来,金荣如何能够抵御得住?更别说还要进击中州,他只有且战且退。原本是想强渡黄河逃回北面的太原郡,却没成想,他却再也得不到可以安然渡河的机会。

天气又已再次寒凉,金荣回望着滚滚东去的浑浊河水,只能回忆在太原郡作威作福的既往故事。

高玉超堵住了潼关一带,令金荣不能再有逃路。而周生辰与萧宴再从身后杀来,金荣只得勉强扎住阵地,暂且进行顽抗。

百般无奈之下,他只得寄望于周生辰一向的仁德名声,希望用投降求饶的方式,来保住自己的性命。

使者接连派出,但金荣得到的消息却是:投降可以,却无条件可谈。面对这样的答复,金荣知道周生辰的意思,那就是一定要自己完全接受可能的任何处罚。

反复思考之后,金荣勐地一拍大腿,把身边的一众亲将吓了一跳。再仰头喝完了一大碗酒,金荣把酒碗摔碎在地上,咬牙说道:“我就任他处置!”

众将听了各自颤栗,只说这样还不如自己跳进黄河,倒还不用接受繁冗的投降仪式,而死得也是利索。

金荣摆摆手说道:“我毕竟一直为北陈守御边地,又还无辜损失了一个女儿。周生辰原本有仁德之名,我此时投降尚有数万兵马,或有一线生机。若是继续抵抗,那就真的只有一个死字。就是凤阳王的杀父仇敌,不也被周生辰放走了吗?!大不了,我和那个萧煦一样,去到什么艰难的地方戍守,还可以再谋求复起的。现在死了,那就是真的死了。”

众将听得明白,纷纷附和称是。倒不是他们一定认为这样做,金荣可以活命。而是他们觉得这样做,自己活命的机会更大一些。毕竟,再与王军对抗下去,他们就先只有去做冤死鬼。

使者再次往返几次,金荣确认了没有回旋的余地,只得命人把自己绑缚起来,走出了营地。

寒风从黄河北面扑来,金荣的头发在风中飘舞,脖领子上的裘皮抖动着长长的毫毛。

远远地望去,他见到周生辰骑在龙驹上,正默然注视着自己。狠狠心,金荣做出豪阔的样子大步向前。

到了周生辰的近旁,他跪倒在地,低头说道:“罪人金荣,前来投附小南辰王殿下!”

周生辰默默地点点头,不做理会地拨转马头而去。金荣抬起头,眯着眼睛看过去。风沙之中,倍觉受到羞辱的他,心中暗恨道:好风度的周生辰,好个有着美人骨的小南辰王!有朝一日,我再若得势,必捉你来剥皮剔骨!

旁边走来王军大将周天行、宏晓誉、凤俏、谢云等人,齐齐地呵斥一声,金荣连忙低头负罪。

再有秦严押解着囚车前来,金荣顺利地被装了进去。就在他的眼前,他的那些为首叛将,就在黄河边被逐一斩首,再投入了黄河之中。

金荣看得心惊,觉得裤子都湿透了,再也没有猖狂为乱时的凶悍之气。

其他叛兵立刻被王军分别押解着去了西州,身在囚车中的金荣,跟着周生辰一行回去中州。

眼中看到了这座雄伟的城池,金荣只有感慨不已。为了要真正地成为这座城的主人,耗尽了他今生的全部所有。

周生辰眯着眼睛看了看这座城,只是略微摆摆手。数十万王军肯定不能尽数入城,但二十余万王军士兵,还是在他以及萧宴、周天行、宏晓誉、凤俏、谢云等人的分别率领下,接连进入了城内。

丞相刘巍略有迟疑,不禁拱手说道:“请问殿下,如何以这样多的兵将入城?”

“你身为丞相,朝中接连发生巨变而不知,此时还有什么可问的?”周生辰冷冷地说罢,骑马从他身边经过而入。

漼时宜单独乘坐一辆马车,被先送回了漼府。面对周生辰带兵离去,她显得很焦急。周生辰安慰她说道:“你暂且回去与母亲、姨妈小聚几天,我处置了公事,就立刻迎娶你。”

漼时宜见他说得严肃,心里既是高兴也是认同,点头后拉好了车帘。

周生辰骑马到了皇宫的大门外,一众朝臣全都前来迎接。太傅漼广施礼说道:“老臣代太后与陛下,前来恭迎摄政王、靖安王、小南辰王、一等龙虎将军殿下。”

面对这个思想腐朽的老迈臣子,周生辰回复道:“有劳太傅。与其说你是为朝政操劳,倒不如说你为保住自己漼氏而忧心。好在一切将会大定,太傅再也不用为此担心了。”

漼广听了先是老脸泛红,随即就愕然地仰头看着他。稍后,漼广明白了过来。再也不凭借恩赐的王杖支撑,他缓慢而坚决地跪拜下来,口称:“感谢我王关怀。”

周生辰命他起身后,旁边再有大司徒近前拜礼说道:“老臣谢崇,恭祝我王得胜凯旋!”

“司徒也是经历了一番惊险,曾经预算出来过吗?”周生辰语气轻松,脸上却并无笑意。

谢崇与漼广相似的,是他们都有胆战心惊的政斗经历。又稍有不同的,是谢崇与周生辰更有一层亲近的关系。眼下连看似老古板的太傅漼广都识趣地臣服了,谢崇自然懂得周生辰问话的意思,是要再次检验自己的忠心。

连忙拜倒在地,谢崇施礼回道:“老臣自诩精明,却还是身陷了令圄。若非殿下提早谋划,老臣必不能在此迎候殿下。过往,老臣就是忠于殿下;将来,老臣更是唯殿下马首是瞻!”

拜礼过后,谢崇坦然起身,亲自拉着周生辰的坐骑缰绳,大步向皇宫城门走去。

到了门口,他略做犹豫。仰头看了看周生辰,他见到这个这个英武的年轻人面无异样,就暗自咬咬牙,继续牵马直接进入了宫城内。

沿路都是荷枪持戟的肃然王军兵将,各朝臣先后跟从着周生辰,来到了太极殿阶下的广场中。

“就在这里摆下酒宴。”周生辰自顾吩咐着说罢,谢崇等人立刻吩咐侍从们忙碌了起来。

也不必繁琐,许多烤肉架在广场中搭建起来,众人各自落了座。太后戚真真身穿盛装,在一众宫女与内侍们的簇拥下,款款地从太极殿上迈步走了下来。

在周生辰的沉默注视下,戚真真带着微笑走到近前。略微蹲身俯首,她把两手合在身前说道:“孤多谢摄政王、靖安王、小南辰王、一等龙虎将军殿下救护之恩!”

众朝臣早就起身施礼静候,却并未听到周生辰的回言。戚真真等得也是焦急,身姿都僵麻了。

她不禁抬头看去,周生辰好歹对她点了点头。就此收住身子,戚真真暗松了口气,再接着说道:“殿下一定是辛苦了,孤这就亲自为殿下敬酒。”

摆摆手,周生辰自顾说道:“本王这次回来,还没见到陛下,是怎么回事?”

戚真真立刻做戏,抬袖掩面哭道:“正要回禀殿下得知。就在殿下凯旋归来的时候,陛下他,他竟然撑不住龙体而宾天了!”

她的话说罢,在场的各朝臣先是震惊,相互面面相觑而不敢开口。还是太傅漼广及时作了反应,随即拜伏在地大哭道:“吾皇仁厚非凡,可怜天不与寿。”众朝臣连忙跟着扯开嗓子,嚎哭着陪同。

周生辰摆摆手,谢崇见到后连忙制止了众人的哭丧。再看向戚真真,周生辰冷冷地说道:“太后是陛下的亲生母亲,一定知道陛下因为何故驾崩。”

戚真真咬咬牙,勉强保持镇定说道:“陛下才得了小皇子,却未能保住而伤痛不已。再因为染了风寒又还纵酒,致使龙体不能康复。此事有多名太医与内侍知情。”

“嗯。”周生辰点点头,随即说道,“本王原本觉得诧异,正好太后这样说。那么,就立刻命人把他们召至这里来。”

戚真真的身子一震,随即冷下脸来说道:“殿下,这事似乎,”

“本王是摄政王,当然应该事无巨细地过问。”周生辰说罢,戚真真后悔不已:这是自己挖的坑,自己就要跳进去了。

此时再也拦阻不得,戚真真更只能看着一众王军士兵,立刻在谢云的带领下入宫搜检太医与内侍。

众朝臣看得惊悚,总是明白地知道周生辰这是来算总账了。

那边身处囚车内的金荣,却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他用带着铁链子的手,指着太后戚真真嘲讽地笑道:“你机关算尽,此时又能如何?更不要说殿下,就连我这莽夫你都瞒不过去!”又不理会戚真真,金荣再指着那些朝臣骂道:“就凭你们这些昏庸无耻,只为自己富贵着想的混账,幸好我金荣没有早些杀进中州。否则,你们早已横尸在此了。”

众朝臣先是羞愧至极,再就纷纷指斥喝骂:“金荣,你这乱臣贼子,必不得好死!”金荣只是豪爽地大笑,再不理会。

王军士兵押解着几名太医与几十名内侍宦官,来到了广场中站定。

周生辰一伸手,宏晓誉就要近前。但她才一动身,就见身边的漼风,沉默着伸手拦住了她。

自己抄起周生辰使用的那柄沉重的环首刀近前,漼风就在包括他父亲漼广的面前、眼中,施礼说道:“末将漼风,听奉殿下召唤!”

就要伸手递去环首刀,漼风却见周生辰却收回了手,背手而立。寒风吹来,周生辰觉得胸中愤慨正在迅速聚集而随时准备爆发。

受尽了来自豪贵阶层的欺哄,他此时绝不会再有忍耐,要为自己正名:周生辰,不是只能为皇权所驱驰,自有一份独到风骨!

“漼风听令。”他缓缓地说道,“这些内侍,你随便去斩杀一个。”

漼风的身子略微一顿,显得有些迟疑。

“皇帝被他们所害,你更还敢违命我?”周生辰冷冷地说道。

漼风立刻承诺,拎起环首刀近前。随便揪出一个内侍,哪怕这人不断哀求,漼风仍是举刀将其斩首。

血浆喷出,在场的人无不惊骇。太傅漼广眼见儿子现在毫无文士雅气,只有悍将威风,当即也吓得脸色惨白,后悔把他送入王军中。

“殿下,末将已完成王命!”漼风走回施礼说道。

宏晓誉立刻近前,对那些太医与内侍们怒喝一声:“还不快说实话!就一个一个死吗?又还能瞒得住?”

太医与内侍们纷纷跪拜在地,立刻接连当众说出来戚真真杀害皇帝、妃嫔、小皇子等事实,包括刘子行与金嫔。

听到这里,金荣先是大哭,再就大喊道:“戚真真,你这妖妇!”

此时的戚真真只觉得浑身瘫软,但还想勉强保持安稳。看着周生辰,她落泪说道:“殿下也都听到了,是皇帝先要杀害我,杀害他的亲生母亲啊!我又能怎么样?”

众朝臣先是痛哭,再就觉得实在是羞赧:这样的皇室,算是什么啊!

周生辰盯看着戚真真说道:“你放荡于后宫,早就失去了母仪天下的权利。再接连杀害数人,更狠心谋害了皇帝,实在是罪不容诛!”

当场就有御史台、大理寺等官员,纷纷附和称是。

戚真真自知难以活命,不禁冷笑着说道:“孤的确做了许多恶事,但好在倒是享受了很多常人连想都不敢想的生活。甚至,就差一点机缘,连你的将领都会匍匐在我的床榻上呢。”说罢,她就狂笑不止。

谢崇听了老脸通红,恨不得埋进怀里去。而谢云虽然羞恼,但也还能挺胸回应:“在下再是混账湖涂,却总能屈服于你!我那时本来就已与秦严将军联合好了,若你稍有不从,就立刻遵照殿下留下的王命拘禁你!”

众人连带戚真真,都是听得震惊:原来周生辰早在离开中州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可能的预桉安排。

落泪数行,戚真真看着周生辰说道:“殿下一向仁德,应该可以体谅我的不得已之处。再有,殿下的官职,毕竟由孤亲自批示才得到,就请殿下开恩,允许我孤守后宫,为先皇祝祷、为先太上皇守丧。”说罢,她再也支撑不住,拜伏在周生辰的身前。

众朝臣眼见此状,各自面面相觑之后,却有了不同的表态。以漼广、谢崇等人为首的一派,都保持了沉默,意思就是要严惩戚真真;以丞相刘巍等人为首的,终究想着戚真真曾经对他们有恩,而予以伏地代为谢罪。

“杀了她!”金荣两手紧攥着囚车栏杆,接连大叫道。定北王高玉超随即大笑道:“金荣此时倒有几分正气了。”

周生辰冷笑一声,再对戚真真说道:“太后身居后宫多年,自然懂得出现了你所为的这些事,应该如何处置或自处。”

戚真真仰头看着他,知道再没了任何希望。自顾摘下头上的后冠、金钗玉簪等饰物,她伏地请罪之后,就默默地站起身来。

随后就有宏晓誉、凤俏等人近前,再有宫女陪伴着戚真真,去到偏殿自尽去了。

回报“太后薨逝”之后,广场上再没了别的声音,全都是高呼“小南辰王万岁”的嵩呼声。

周生辰自顾落座,举杯说道:“本王久未与诸位谋面,就先请饮一杯。”众人连忙举杯,一起喝了一杯酒。

再也不提烤肉的事,刘巍再近前施礼说道:“请殿下主持为先皇举哀。”

点点头,周生辰看向那边的金荣,嘴里说道:“就先让他为先帝献祭!”众人听了一惊,再不敢开口询问。

金荣也不知道自己将会面临什么样的命运,只是看着有王军兵士迅速跑去了冷僻的一处宫内院落。当金荣被押解过去的时候,顿时吓得当即惊恐万分。

地上竖着几根木桩,有士兵上前将金荣牢牢地绑缚在上面。定北王高玉超亲自监刑,随即就有廷尉狱的执行人近前,面无表情地对他说道:“殿下有令,命对你剔骨再予以凌迟。”

金荣顿时惨呼不已,执行人冷摸着开始执行。就在这个时候,再有内侍抬来刘子行与金嫔的尸体于金荣的面前。

另有执行人当场对刘子行时宜鞭刑,直到将其尸骨打得粉碎,再和金嫔的尸体一起收起来火化焚灭。

金荣经受着酷刑,目睹了刘子行与金嫔的尸体被再次处理,不禁连声惨呼道:“周生辰,刘子行说你有美人骨,我本来要剔骨于你!也好,也好,循环报应,理应如此。”

仅隔着一堵墙,广场内的众人听得清楚,心中惊惧不已。

周生辰随即请漼广与谢崇、刘巍等人走入太极殿。在里面寻转一圈,周生辰自顾坐在一边,命这几人落座在侧。

看向漼广,他径自说道:“漼氏时宜伴在本王身边多年。本王爱慕她温良端淑,她对本王也很依赖。本王欲求婚于她,就要去拜会漼氏三娘子。但又想着太傅是漼氏族长,本王特此先行告知。”

漼广当即愕然,嘴里喃喃地说道:“殿下,殿下不是说,不是说今生不娶妻妾、不留子嗣,只为北陈守边吗?”

澹然地摆摆手,周生辰认真地说道:“本王迎娶,怎么可以称是妻妾?!理应是王妃。漼时宜将被迎娶,谁敢称她是普通之妻?”

在场的人各自缩了缩脖子,心中暗道:敢情周生辰这是在玩文字游戏呐。倒也不能怪周生辰狡猾,即如在场的人,以及死掉的刘徽、戚真真等人,不都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嘛。

周生辰再接着说道:“天子自古守国门。本王也当然会一直镇守西州长安,更会守约,再不会入得中州城。”

这几人再次咽了口唾沫,觉得嗓子很干很干。

谢崇毕竟是心腹,此时立刻正色拱手说道:“殿下此言差矣!”在场的人都暗自佩服:还是大司徒胆子大些,敢于此时与周生辰争执。

“司徒有话尽管说。本王别人的话可以不听,司徒的话,本王一定听从!”周生辰镇定地说完,漼广等人却提起了心:若谢崇说得不好听,周生辰如何能够下得来台?!

谢崇皱紧眉头,大声说道:“天下难安,原本就缺乏明主!殿下是先太上皇亲兄弟,现在国体大动、又没有合适的继承者,理应由殿下担起这个重任,再没有别人更合适!刚才殿下已说了必听在下的话,殿下又从来没有违诺过,那么就请殿下现在立刻应诺!”

周生辰听了立刻眉头紧锁,旁边的人都是大气不敢出。

隔壁院墙外,仍传来金荣受刑的惨嚎声。这边殿内实在安静,众人不禁扭头看向大门处。正有周天行、宏晓誉、凤俏,包括漼风、谢云等王军将领,各自静立在大门处。而凤阳王萧宴,此时已经接管了中州城各处,正严密戍守盯看着呢。

不用再多犹豫,漼广立刻正色施礼道:“再没有比大司徒所言更妥当的建言了。”说罢,他带着周生辰但要称帝,自家漼氏还用说嘛,肯定是荣耀无比、安全无比的心思,随即也拜伏了下去。

丞相刘巍怎么能够落后?况且,他本就是油滑至极的人,否则也不会保命到如今了。

“司徒所言极是!而小南辰王方才所言,确乎不妥!”他大声说道,“不入中州、不得入宫的誓言早就被打破。殿下,哦不,陛下曾言不娶妻妾,因为陛下正妻称为皇后;不留子嗣,因为陛下子嗣皆为龙子龙孙!况且取‘白马非马之意’,皇子非子!”

“丞相所言极是!”在场的人当即拜礼高呼道。

周生辰仍在犹豫,漼广当即说道:“天下不安,陛下绝不可再迟疑不定!”说罢,他自顾起身,拄着王杖大步走出太极殿。

周天行等人也不拦阻,就见漼广随即宣告了广场内的一众朝臣,再就一起返身走回。定北王高玉超见到奇怪,也跟着走了过来。

眼见此状,他率先拜礼高呼道:“陛下尽快就位,天下必得大安!”周生辰还没反应过来,再见所有朝臣一齐拜倒在地,口中高呼道:“国不可一日无主!请摄政王、靖安王、小南辰王、一等奖军,立刻就任国主,承继帝位!”

朝臣一再嵩呼,再就是周天行、宏晓誉等将领,更有凤阳王萧宴率领着王军兵将,不断高呼请命。

周生辰随即起身,礼让再三而不能拒绝之后,点头回道:“为天下万民安乐,朕不敢推辞重任!”

“——愿我北陈百姓安居乐业,人间炊烟不断,千里绵延!”山呼万岁的声音过后,中州城内外的士庶百姓与兵将们,把这个口号连续喊个不停。

这边高呼不断,身处漼氏府邸中的众人当然听得到。漼氏三娘子早就听得惊恐,而漼时宜接连落下的,却是极为喜悦与庆幸的泪水。

为自己、为周生辰、为天下百姓,她激动的心情无以复加、无法用言语表达详尽。

她自知喜事可定,却还要耐心等待。因为她知道,此时的周生辰,面临着众多繁复的问题。

周生辰为刘徽赐谥号为“惠帝”,改“北陈”为“汉”,史称后汉。再改中州为洛阳,转为陪都;预备迁都于长安,实现天子守边、驱逐胡虏的大愿。

一个多月后,正逢元旦佳节。新帝周生辰大赦天下之后,正式迎娶漼时宜的大婚典礼,在国都中州城内展开。

众多的侍从伴随,漼时宜乘坐披红挂彩的马车,到达了皇宫城门外。漫天白雪飞舞,她身穿一袭红袍从车厢内走出。

两手合在胸前,她带着开心满意的微笑,缓缓地向站在那边等候的周生辰走去。

两排通明的红灯笼,像是两道红色的长龙一般,绵延到视线尽头。就在这两排长龙的中央,两人走近相拥。

“现在你最想去的是哪里?”周生辰拥着她微笑着问道。

“想和陛下去城内的最高处,看看陛下的天下。”漼时宜仰头请求道。

周生辰听了更有感慨:这岂不正是天意!

两人并肩携手,一起漫步走去城墙。站在城头,他们一起望向四周。

到处是欢呼的士庶百姓,到处是红亮的灯烛,到处是红色的锦缎。漼时宜静默许久,仰头看着他说道:“周生辰,我还没见到你,就已经倾心于你了。”

拥着她,周生辰回应道:“我来到这个世界,只为与你携手。我们一起为此努力,这一生,终究没有荒废白度。”

回到寝殿,漼时宜与他热烈的拥吻,进而各自坦然相对。

白色的雪花纷纷落下,既是预兆天下安宁而丰收,更是为两人送去圣洁的祝福。

婚礼过后,皇帝周生辰命凤阳王萧宴与王妃凤俏留守洛阳,定北王高玉超与漼氏文姬携手,回驻太原郡。原太后戚真真外甥女幸华,因查并无从恶之事。她又知晓戚真真、刘子行等人恶行之后也就逐渐稳定了心神。谢云倍为关爱,与之婚配……。

周生辰携带皇后漼时宜,与包括太傅漼广、大司徒谢崇,以及大将军宏晓誉、漼风等人,在数十万王军兵将的扈从下离开洛阳,转去国都长安。

这一列队伍浩浩荡荡地抵达到达长安之后,城内的百余万士庶百姓出城迎接,再争相目睹皇后的姿容。

漼时宜与周生辰安坐在豪华阔大的驷马龙车上,在兵将与百姓们的护持与欢呼声中,缓缓地进入了原王府,现在修葺完毕的皇宫内。

进入仍是号为“未央宫”的寝宫内,两人围着炉火笑谈过后,漼时宜再笑着请求道:“陛下,我还想再去殿顶上去看看。再说调皮也就只这一次,好不好?”

“只要你安好欢喜,我与你可去天涯海角。”周生辰微笑着起身,拉着她的手向外走去。

两人拥在最高处,眺望向生气勃勃的人间。

……

————全书结束————

说“再见”有些不舍,但这本书的成绩难以支撑继续写下去的意愿。

细节肯定有不能让更多书友满意的地方,其中更还有在某个故事里,没有统收几女而造成追读下降,这让作者特别为难。因为写这本书的初衷,就是本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目的去写的。

当然,故事架构与笔法也都需要再提炼。

不管怎么说,作者还是坚持写了几个自觉很美好的故事,愿意看这类文风的书友们,不知道能不能满意。

生活中难免有遗憾,那就只有在问心无愧的基础上不予理会。

作者的构思与写作,一直都是认真的。书友们在这一点上,应该可以理解与认同。

感谢各位书友的阅读,祝愿朋友们每天快乐,新春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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