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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三章 做干净点

当初楚凌云办这所学校的目的,是让父母躲避以后的战乱,同时更好的保护他们。

之所以选这个地方,是因为这个地方比较安全,知道日本人没有来轰炸过。楚凌云特意控制了学校的规模,防止引来日本人的关注,加上远离市区,日本人不会浪费炮弹来轰炸这样一所学校。

可如果学校的学生很多的话,那就有可能吸引来日本人的注意。

日本人有多狠毒,楚凌云非常清楚。

所谓的人道主义对他们来说根本不存在,人数多的地方,绝对会成为他们的重点打击对象。

当初楚凌云是拿出两万美元来建校,但这笔钱不是全部用在学生的身上。

建校需要钱,招老师需要钱,前期的工作都需要钱。

剩下的钱则是三年的使用经费,这样正好保持最多二百名学生的规模,以免引来日本人。

史密斯却擅自做主,直接捐赠了两万。

如果这两万美元全部用在学生的身上,规模可以扩大五倍,达到一千名学生。

这么多学生的学校,楚凌云敢保证,肯定会引来日本人的轰炸机。

到时候不仅父母要面临危险,不少学生极有可能会死于战火之中。

哪怕两万美元不是一次用完,分成几年来用,学生的规模扩大一倍也没有任何问题,四百人的学校,同样不安全。

这不是楚凌云的初衷。

“楚,你怎么了?”

史密斯终于注意到楚凌云脸色,疑惑问道。

“赚钱了是吗,一次捐两万,既然你这么有钱,把你别墅,之前的开销,回头全部扣掉。”

楚凌云咬着牙说道,史密斯不能继续留在这了,早点让他滚回去,不是回上海,是回美国。

他在美国愿意做什么都行,别留在中国添乱。

现在有克洛尹,她和托马斯关系更近,这边不再需要史密斯。

至于他的合作伙伴,到时候可以让克洛尹来做史密斯名义上的代理人,同样是和美国人合作做生意。

况且史密斯在上海无所事事,没有任何权利,不如把他送回美国,让他在那边帮着扩大生意的规模。

战争一起,不仅磺胺赚钱,很多药物都赚钱,另外还有不少的生活必需品。

现在他们的货是通过客轮运输,以后货物多了,完全可以用自己的货船来运,速度更快。

“不,我是以公司的名义捐赠的,不是我的钱。”

史密斯严肃的回道,这批货是赚了不少钱,但他开销也大,要是这两万美元从他的分红中扣除,他可就没钱了。

楚凌云气笑了,不过心里倒是缓了一下。

用公司名义捐款,此事还有回旋的余地。

“谁给你的权利,让你代表公司捐这么多钱?”

楚凌云冷冰冰问道,史密斯察觉到不妙,在他的认知里,楚凌云非常支持父母办学。

他们赚了这么多钱,捐出来一些来扩大学校规模,完全是合理又正常的行为,楚凌云应该高兴才对,完全没想到是这个态度。

“楚,这不是你一直想做的事吗?”史密斯疑惑问道。

“这不是。”

楚凌云恶狠狠的瞪着他:“既然捐了钱,现在你给我听好,马上去解释清楚,这笔钱和上次一样,要分三年使用,而且要建造新的校区,不能用在这所学校内,如果做不好,这笔钱我会从你的分红中扣除。”

史密斯主动捐款,无法反悔,不然会父母会非常的失望。

但这笔钱绝对不能用于扩大规模,招收更多的学生。

只能再找个安全的地方,建立一所分校,位置不能太远,他要仔细回忆下,附近还有没有安全的地方,让父母建立学校。

“为什么?都在这里不挺好的吗?”

史密斯松了口气,没让他出钱就行,他只有一成分红,公司出钱,他算出一成,两千美元对他来没任何问题,他也愿意拿这些钱来帮助别人。

可要把他现在所有的钱拿走,那他肯定不乐意。

“你不用问为什么,按照我的要求老实去做,做不好的话,不仅钱要你自己出,以后也别想着加分红了。”

楚凌云再次威胁,分红是史密斯的命根子,他可是过怕了之前的穷日子。

好不容易重新富裕起来,他绝不愿意再回到过去。

此时史密斯再傻也明白,他把事情搞砸了,楚凌云并不愿意给父母那么多钱办学校,至于为什么他现在还不明白。

“好,我去说。”

史密斯不敢争辩,说到底楚凌云才是大老板。

公司虽然是他注册的,但当初刘成柱在美国找了大律师,在公司创立的时候给他设定了很多条条框框,楚凌云随时能拿走公司。

他不敢得罪楚凌云,否则会一无所有。

事实上楚凌云真有把他踢出去的想法了,虽然能够做到,但很麻烦,况且踢走史密斯,他也无法自己做公司的老板,必须再找个美国代理人。

史密斯还是有一定的能力,让他回美国吧,回去之后,便没人知道父母的所在。

幸好这次史密斯带来的是那些洋人保镖,给这些洋鬼子加钱,把他们一起打发到美国去。

至于这种洋人雇员,不说想要多少就有多少,但在公共租界,只要他放出话,会有大把的人上门寻求工作。

“艾伦先生您来了,凌云,你到重庆了?”

楚元辰正在办公室,有了史密斯的承诺,他非常开心,正在做计划,大范围的招收学生。

他们是福利学校,不要钱还管饭,能够招收到不少学生。

若不是实在穷的没办法,谁不想自家孩子能够上学,那些普通的老百姓都知道唯有读书高的道理。

两万美元,能够帮助多少学生啊,这几天楚元辰可谓是干劲充足。

他正在做计划史密斯便进来了,很快他看到了后面的儿子,更为惊喜。

“爸,我妈呢?”

楚凌云看了眼办公室,随口问了句几乎所有孩子问过的话。

“你妈正在上课,成都的事忙完了?”

再次见到儿子,楚元辰更为高兴,儿子是他们的福星,是儿子认识了史密斯这个大善人,才有了这所学校。

想到以后能帮助更多的学生,楚元辰便很满足,觉得自己活的非常有意义。

“忙完了。”楚凌云说完,看向史密斯。

史密斯马上过去,严肃说道:“楚先生,今天我就要走了,走之前有件事我需要好好解释一下。”

按照楚凌云的要求,史密斯提出了这次捐款的条件。

两万美元是三年的办校经费,而且要重新选址,建造新校区,新的学校定义为专门的女校。

这个理由很好解释,目前学校内九成九以上的学生都是男孩子,女孩很少。

主要是农村重男轻女造成的,穷苦人家的女孩很少去读书,早早的便开始帮着家里干活,等着出嫁。

史密斯对这种现象非常痛恶,所以才想建立一所专门的女校。

女校不局限于中学生,小学生一样要,女校全部是女孩,家长把孩子送过来也放心,到时候女校由楚凌云母亲担任校长,父母各负责一所学校。

楚元辰瞪大了眼睛,没想到史密斯还有这样的要求。

有了上次史密斯提要求的经验,他倒没有过于意外,不过在农村招收女学生可不是那么容易,哪怕免费很多家长也不愿意送女娃来上学。

“爸,您也知道,国外讲究这个,认为女性和男性平等,所以史密斯看到学校内只有男学生,很是不满。”

楚凌云帮着解释,楚元辰毕竟是知识分子,能够理解。

“我明白,但艾伦先生不知道我们的国情,只招收女娃的话,别说两百,能招二十个就不错了。”

楚元辰很为难,建立一所相同的女校他很乐意,他对儿子和女儿是一样的态度,并且建立了女校,女儿也能在那边读书。

关键问题是老百姓不会理解,到时候招生将会非常的困难。

“爸,这个您不用担心,我和史密斯聊一下。”

楚凌云拉着史密斯出去,对他叮嘱了几句,没多久两人重新回来。

“不用担心招收学生,我每年再加两千美元做奖学金,只要成绩达标的学生,每个月可以领两块法币的奖励。”

史密斯按照楚凌云的要求,说出解决问题的办法。

每月两块不多,但对农村来说绝对不少,这些女孩一个月创造不了两块钱的收入,若是上学还能赚钱,不少孩子的家长会争着把他们的孩子送进学校。

哪怕两百名学生全领奖学金,每月不过四百法币,一年四千八。

按照现在的汇率计算,还不到两千美元。

楚元辰怔了怔,脸色瞬间变为了惊喜“真的,太感谢您了,艾伦先生,若是多这样一笔奖学金,我有信心招到足够的学生。”

有钱好办事,为了父母楚凌云是没办法,只能不断往里面砸钱。

不过这些钱并不是白扔,确实能帮到不少的人。

若不是学生数量不能再多,楚凌云很愿意加大投资,办更大的学校。

“凌云,去把你妈喊来,告诉她这个好消息,中午我们一起请艾伦先生吃饭。”

楚元辰对儿子吩咐道,这次出来,一直都是楚凌云命令别人做事,能命令他的可没几个。

老爸的命令,他只能服从。

何婉蓉刚刚下课,被楚凌云带回了办公室,听到楚元辰说了史密斯的条件,同样非常高兴。

这次史密斯捐助的钱能专门建造一所女校,那对很多女孩来说,绝对是次改变命运的机会。

特别是为了激励家长把孩子送来,又增加了每年两千美元的奖励,更容易招收学生。

建造女校的障碍解除,关于选址,楚凌云只知道这一处安全的地方,暂时没有办法帮助他们,只能回去再做研究。

这次建校让他们自己选址,不过选好之后一定要发电报,等史密斯同意之后才行。

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吃了顿午饭,若不是史密斯在,楚凌云会更开心。

妹妹楚雅又长高了点,快变成大姑娘了。

重庆的山水很养人,楚凌云发现她的皮肤比之前变好了一些,一家人在这边安安全全,过的幸福,便是楚凌云最大的满足。

没有后顾之忧,他能做安心去做更多的事。

父母再三挽留,午饭之后,楚凌云还是离开了,不能让史密斯继续留在这,他也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伴父母。

“组长,您回来了。”

一直等着的泥鳅和沉汉文,见到楚凌云的身影后总算放心,组长自己出去,不让他们任何人跟着,两人心里总有点不安。

还好,组长安全返回。

“汉文,你带上几个人送史密斯他们去上海,把他们全部给我送到回美国的船上,船不走你不准回来。”

一路上楚凌云脸色都不好看,等和自己手下汇合后,立刻下令。

“楚,为什么,为什么突然送我回美国?”

史密斯还不知道自己犯的错,疑惑质问,美国是更好,但他还没在中国玩够,现在不想回去。

“史密斯,你必须回去,接下来我们会卖掉更多的磺胺,但我们的生意不能仅仅只有磺胺,磺胺的市场迟早会饱和,到时候价格下降,便没有了那么高的利润。”

磺胺的价格不会下降,只会上升,这点楚凌云很清楚,但不会告诉史密斯。

“你到美国后,多去了解一些其他药物,另外还有白糖,香烟,丝袜等等,这些东西都是紧俏货,运过来后我们能赚很多的钱。”

史密斯喜欢赚钱,楚凌云便拿利益来诱惑他,总而言之,不能让他继续留在国内。

如果他不听,强行也要把他送走。

“你说的没错,但可以让克洛尹回去啊?”

听到更多更大的计划,史密斯眼珠子转了转,他还是不想回去。

“不行,你放心把公司那么多钱交给她吗?”

克洛尹不能走,还需要她来维护托马斯的关系,并且替代史密斯做公司的洋人代表。

而史密斯必须走,他留在这是个隐患。

“好吧,不过这些新的货物要算进我的业绩中,给我增加分红。”

想了会,史密斯最终还是选择了生意,想要让自己有更好的生活,只有赚更多的钱财行。

“没问题。”

楚凌云答应了,沉汉文也不想走,但楚凌云的命令他没有反抗的余地,只能带着史密斯一行人去了码头。

沉汉文带走了史密斯,还有和他一起来的二十人。

这么多人看着,史密斯想逃都没有可能,况且为了赚钱他也不会跑,一路坐船,他们便可以直接抵达上海。

等沉汉文送史密斯等人上船后,他会再回到楚凌云身边。

西安,着名的古都。

巍峨的城墙很是气派,从重庆到西安楚凌云又走了好几天,到这之后已是十二月初,天气比当初楚凌云离开的南京时候冷了许多。

西安站站长马本超带着众人,在城门口迎接楚凌云一行人。

“欢迎巡视员来到西安。”

楚凌云下车后,马本超带着人迎了上来,笑眯眯说道。

马本超年纪不算大,三十多岁,不过资历很老,黄埔一期学生,是处座的学长。

他和处座的关系不错,被处座请来担任站长,同时也是贺年特意叮嘱过的两个老狐狸之一。

另一个老狐狸谢镇远,楚凌云已和他打过交道,在严密调查之下,没想到被谢镇远钻了空子成功脱身。

对马本超,楚凌云可没有一点的轻视。

“多谢马站长。”

楚凌云主动敬礼,马本超级别比他高,资历又老,不会主动向他行礼。

“请。”

马本超回了一礼,带着楚凌云一行人进城。

城门口除了士兵还有警察守护,另外有两辆卡车的警察护送他们一路到宾馆。

马本超除了是站长之外,还有一个身份,警察局的局长,他调动警察完全没问题。

西安站规模不小,不过人数比不过广州,马本超没有安排楚凌云在西安站内住下,而是将他们送到了最好的宾馆。

安顿好楚凌云一行人后,马本超便返回西安站,不过晚上他会过来宴请楚凌云,真正的审核明天开始。

最近马本超的工作很忙,楚凌云能够理解。

“组长,我先出去了。”

泥鳅来向楚凌云告辞,来之前楚凌云便交代过他任务,到了西安之后,立刻对西安站的众人进行调查,着重调查马本超。

“去吧,注意安全。”

楚凌云点头,泥鳅带人匆匆离去,打探消息是他的强项,他能和三教九流任何人混在一起,很容易探查出想要的东西。

等到了晚上马本超才回来,用丰盛的晚宴接待了楚凌云。

“楚老弟,别看我们地处西北,比不过你们江南繁华,但我们这的美食可是一绝,今天你好好尝尝。”

马本超哈哈笑道,西安的美食确实不错,这里的厨子做的很好,楚凌云尝了几口,胃口大开。

“多谢马站长盛情款待。”

楚凌云举杯主动敬酒,马本超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他喝酒比较豪爽,没有那么多门门道道,而且他是个自来熟,在别的地方其他人都是称呼楚凌云为巡视员,到了西安没多久,他便改口为老弟。

称呼的改变,让人误以为他们两个有着很近的关系。

“楚老弟客气了,来,再喝一杯。”

马本超主动敬酒,拉着楚凌云喝了不少,比在前几个站的时候喝的都多。

哪怕和方仪湖在一起的时候,楚凌云也没喝那么多。

可不管喝多少,楚凌云都保持着清醒,他不会让自己真正的喝醉。

……

南京,杨主任例行来到梁书记的家里汇报工作。

主要汇报的还是磺胺,有了林石,他们能够稳固的获得大量的磺胺,不仅解决了老家用药难的问题,还增加了不少收入。

之前为了买一船药,愁的杨主任不得不分派下线去筹钱,连梁书记都去借了一千块。

直到现在,那一千块才算还清。

现在情况大为改变,林石拿来了第四批货,这次不是五千,而是一万美元的货,不过这次林石在上海得到了个消息,上海那边的磺胺货源已经不多,需要等上一个月才能继续提货。

一个月内,他们只有这十箱磺胺。

“既然货源不足,咱们不用着急卖,谁出价高卖给谁,多赚点钱,能为老家提供更多的救命药。”

梁书记缓缓说道,杨主任则点头:“梁书记,我们想到了一起,我让小苏去周边几个城市,争取卖个更高的价。”

南京有他们出货,虽说价钱不低,但提价很难了。

不过周围很多地方没有,在那边能卖的更高。

“好,一定注意安全,另外你告诉蜻蜓同志,鉴于他最近做出的重大贡献,老家对他给予了肯定和表扬,等年后找个时间,让他回老家参加一次学习。”

这是柯公提出的要求,林石没有经过专业培训,不算是合格特工。

特别是他身边有楚凌云这样的情报天才,一个不小心很容易暴露,增强他的能力刻不容缓。

但林石有自己的工作,平时想挤出时间出门并不容易。

好在如今他晋升到了股长,可以找个机会,为自己争取到个长时间在外的任务。

“好,我会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蜻蜓同志,他对老家可是极为向往。”

杨主任高兴的说道,无论是他还是梁书记,都不清楚,柯公这么做还有别的用意。

柯公对楚凌云的怀疑并没有解除,不管楚凌云是不是故意的,林石和楚凌云打交道都很危险。

增强了林石的能力,能让他有更好的观察楚凌云,来验证柯公的判断。

不过这样做一定要小心,如果林石能力不达标,柯公不会这么做。

否则他猜测错误,林石将万劫不复。

他不会拿同志的生命去冒险,但培训林石,增强他的专业能力不是坏事,所以才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楚凌云带着黄主任众人,终于进了西安站。

正式的审核开始,黄主任带着人去忙碌,马本超则给楚凌云安排了间单独的办公室,这里可以让楚凌云临时处理公务。

送了包好茶叶,寒暄了会,马本超主动告辞。

“查清楚了吗,楚凌云那几个手下去了哪,特别是那个叫赵三的,必须给我找出来。”

回到办公室,马本超立刻喊来心腹,楚凌云一路巡视,明面上是审核站内的情况,事实上调查所有可能存在的隐患。

包括贪赃、枉法,勾结日谍等等。

楚凌云巡视了好多站,他的做法早就传了出来,一明一暗的调查,长沙的赵天喜因为不了解,第一个栽了。

广州的谢镇远被逼的去走处座的路子,最终逃过一劫,不然这次也要完蛋。

成都站的方仪湖没事,但他的情报组长通日,被楚凌云查了出来,已经处以极刑,处座让方仪湖自己处置了徐跃平,方仪湖没有照顾一点旧情,直接枪毙。

楚凌云别看年轻,手段却很毒辣,这一路上栽在他手上的人不少,马本超不会掉以轻心。

更何况他的屁股本就不干净,哪敢让楚凌云去查。

“还没有,正在查,您放心,我一定把他们找出来,不过找出来后怎么办?要不要?”

手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意思是找到人后杀人灭口。

“你白痴吗?对巡视组的人动手?不怕引来楚凌云的反扑?”

马本超抬头骂道,手下脑袋一缩,正想说话,马本超突然说道:“找到人后,注意他们在查什么,又查到了什么,若是对我们不利,务必做的干净点。”

“是,站长,我明白了。”

手下急忙领命,他理解了站长的意思,人不能随便杀,但如果真查出了对他们极为不利的东西,为了自保,只能动手。

人死了是会让巡视员恼火,但至少他们能暂时保命。

若是真被查出来他们的把柄,到时候轻则撤职,重则丧命,那可就是什么都没有了。

权利代表着利益,为了利益,不少人愿意铤而走险,做出极其疯狂的事。

马本超本就不是良善之人,不管谁威胁到了他,他都不会坐以待毙。

泥鳅并不知道马本超盯上了他,这会的泥鳅正在临时租下的房子内睡觉,等下午起来时候,他带人到了昨天来的赌场。

茶楼,饭馆,赌场和男人天堂都是容易打探消息的地方,特别是赌场,这里有不少小混混,他们的消息很灵通。

泥鳅不好赌,但他懂赌徒的心理。

昨天过来,他输了一些钱,不过最重要的不是输钱,而是寻找目标,找个合适的人下手。

昨天有两个人被他盯上,今天他继续观察。

没多久昨天盯上的两人都来到了赌场,开始赌钱。

一人运气不错,赢了点,一人则比较倒霉,输了个精光。

“晦气,不赌了。”

输掉钱的赌徒骂了声,踉踉跄跄走出赌场,在外面点着跟烟,狠狠的抽了口。

今天倒霉,钱又输光了,家里的生活怎么办?

“老兄,借火点个烟。”

泥鳅走了出来,来到赌徒的身边,他手上夹着个烟,笑呵呵对赌徒说道。

赌徒心情不好,很是烦恼,想都没想便拒绝了:“不借。”

“别那么大火气,老兄,看你样子刚才输钱了吧,想不想翻本?”

泥鳅没有生气,笑呵呵伸出手,慢慢去拿他嘴上的香烟。

“本钱都没了,怎么翻本?”

伸手不打笑脸人,泥鳅又是在安慰他,这次他没有拒绝,最重要的是泥鳅问他想不想翻本。

他当然想,可惜没了本钱。

“你没有,我有。”

泥鳅用他的烟点着自己手中的香烟,轻轻吐了口眼圈。

“你愿意借我钱?”赌徒疑惑问道。

泥鳅内有说话,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了三块钱,看到钱,赌徒的眼睛勐的一亮,伸手就想拿。

“别急,事先说好,你赢了的话,我们一人一半。”

泥鳅扬起手,赌徒看到钱哪还管其他,不断点头应道:“没问题,放心,肯定能赢,你就等着分钱吧。”

说完抢走钱,立刻转身进了赌场,泥鳅没有进去,里面有他的人,会一直盯着他。

更何况这样的赌徒最终结局是什么,他很清楚。

三块钱确实让他赢了点,没一会就变成了八块,但他嫌赢的太少,继续赌,很快便输了个精光,重新走出赌场。

泥鳅看了下时间,二十分钟。

“赢了吗?”泥鳅笑呵呵问道。

“对不起了兄弟,今天手气不好,下次赢了我再分你。”

赌徒暗然的说道,拿人的手短,泥鳅刚给过他钱,他这会心情再差也不可能恶言相对。

“不用等下次,我相信你的手气,继续。”

泥鳅又掏出三块钱,赌徒眼睛顿时明亮,二话没说,拿了钱又跑进了赌场,这次出来的更快,十二分钟便输光了。

第三次,第四次。

泥鳅连续给了他五次钱,每次他都是输光,然后出来向泥鳅拿钱,第六次出来的时候,他急急的说道:“再给我点,我不信这个邪,刚才差点就赢了个大的。”

“兄弟,别急,这么晚了,饿了吧?咱们先去吃点东西,喝点酒,转转手气再来赌。”

泥鳅呵呵一笑,这次没再给他钱,说完不等他回答,便搂住他的肩膀往一旁的饭馆走去。

泥鳅的脸上,有着一层简单的伪装。

他不会化妆术,但跟在楚凌云身边久了,稍微改变下自己的容貌还是能够做到,他明白自己暗查的风险,不会忽略自己的安全。

马本超的手下,在城内找了他一天,没找到他。

这些人不会想到泥鳅在赌场,泥鳅可是来查桉的,查桉肯定要去涉桉的地方,比如警察局等地。

马本超不敢大张旗鼓的搜查泥鳅,只告诉了一些心腹警察,让他们注意泥鳅。

特别是各个警察局内部,盯住所有陌生人,发现之后立刻上报。

只是他们都没有想到,泥鳅没去做任何调查,反而在赌场赌钱,并且改变了自己的样子。

“老兄,你为什么帮我?”

泥鳅点好菜,赌徒总算反应了过来,这个世界上除了父母,没人会无缘无故对你好,你起可是给了他足足十五块钱,这可不是小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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