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6、胎动

云子渊原本冷酷刻板的脸上笑容多了起来。

云子墨看在眼中,都吓坏了。

无法想象自己那位冷的一点趣味都没有,生活干瘪枯燥的二哥能笑得那么春风得意。

云子辰还打趣云子墨,早早成亲他也可以那么春风得意。

云子墨最近被陆家小姐追怕了,一提到成亲两个字头好大好大,恨不得找个什么洞躲起来。

云子恒依然很忙。

两兄弟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竟然有大半个月都碰不上一次。

但从白笛和下人的口中知道了一些。

云子恒想着,倒是瞎猫碰了死耗子,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总归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白笛肚子大了起来,原本精灵古怪的人每天都在想肚子里的孩子,也变得缠人起来。

云子恒每日从吏部回来就只做一件事情——陪妻子。

月牙弯弯挂天上,白笛坐在床弦上踢着腿。

她刚沐浴过,换了身白色的绸缎中衣,等着云子恒。

云子恒出去和清云说话了呢。

也不知道事情要紧不要紧,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白笛小小地打了个哈欠,把衣襟掀开,看着自己略微隆起的肚子发呆。

看了一阵子,她把手放上去,摸了一下又一下。

“无忧姐姐说,现在月份还很小,宝宝都不会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月份到了,就能动了?”白笛点着软软的肚皮玩。

玩了好一阵儿,都是自娱自乐,又瞌睡的紧,便没心情玩了。

白笛拢好了衣服滚到床上,卷起被子扭来扭去,没一会儿,扭睡着了。

云子恒半个时辰之后回到屋内,就听到床榻那里又轻微的鼾声响起。

他莞尔一笑,洗漱了一番才进到里间,抓着白笛亲了一会儿。

“你干么……”白笛瓮声瓮气的,眼睛也不愿意睁,皱着纤细的柳眉推他:“我好困,你别欺负我。”

“嗯。”

云子恒又吻了一下,才把她往床榻内侧抱了抱,自己侧躺下:“怎么中衣都没系好,又把肚子当玩具了是不是?”

白笛轻皱着鼻子轻哼了一声,困乏的不愿意说话。

“真拿你没办法。”云子恒叹了一声,把她的中衣系带系好,想躺下睡,又没有。

他把手探进衣襟,落在了白笛略微鼓起的小腹上。

原本平滑的小腹忽然鼓起了一点点。

云子恒一怔,低下头去看。

半睡半醒的白笛也猛然睁开眼,“啊”了一声。

“我好像被踢了!”白笛瞪着云子恒,手也摸上了自己的肚子,“是不是真的?”

“似乎……是吧。”云子恒盯着她的肚皮,像是有个小小的拳头在下面滚来滚去。

白笛立即就要翻身坐起来。

“慢点儿。”

云子恒抱着她起身,拿了个枕头垫在她身后。

白笛傻傻地瞪着肚皮上的鼓动,嘴巴张开,闭上,又张开,像是一条失了水的金鱼,愣愣地不知道说什么,也不敢用手去碰。

倒是云子恒将手覆在上面,感受着那种血脉相连的动静,心底浮起一股浓厚的说不上来的感触。

片刻后,白笛咬着唇:“他不动了?是不是累了?”

“或许。时辰不早了,他困了吧。”云子恒把她的衣衫拉好,亲了亲白笛的脸颊,“睡吧。”

白笛慢半拍的躺下,躺了好一会儿,才扁着嘴说:“这个孩子不喜欢我吗?我那会儿戳着肚皮逗了好一会儿,他根本不动!”

“我都睡着了,结果你来了,他反倒闹腾起来了,什么嘛!”

云子恒笑道:“没准儿他知道你想我,所以专程等着我来之后在把你扰醒来,跟我多说几句话。”

“脸皮真厚!”

白笛笑骂着他,身子挪到他身边,“你刚才去忙什么了呀?”

“吏部的事。”

“废话……你是吏部尚书,不忙吏部的事情,难道还忙刑部的事情嘛……你不说就算了。”白笛打着哈欠问:“云安姐姐好像和云子渊好了啊。”

“嗯。”

“哎,真没想到,云安姐姐竟然会喜欢云子渊……我那时候以为云安姐姐起码也应该喜欢陆大公子那样的人啊……”

“哪个陆大公子?”云子恒问:“陆泛舟?”

“是啊。”白笛点点头:“云安姐姐特别喜欢书画,平素收藏了好多陆家父子的墨宝呢,我就想着……算了算了。”

“云安姐姐的事情,我想也没用,便宜云子渊了!”

“你这话可不能在外面胡说。”云子恒警告地捏了捏白笛的小鼻子:“老二自有老二的好,是你自己看不到而已。”

“你说者无心,旁人听者有意,好不容易好了的夫妻关系,再中间有了疙瘩怎么办?”

“……”白笛吐了吐舌头,“那我肯定不会在外面说啊,这不是咱们的私房话嘛?还有……谁说我看不到云子渊的好?”

“他其实看着比你可靠的多!”

云子恒失笑:“怎么,我很是不可靠!?”

“那当然了!”白笛瞪了他一眼,“你就是你们家四兄弟里面最不可靠的,你最黑心最坏最懂得欺负人了!”

“也便是我傻里傻气地被你迷惑,还一根筋地着了你的道,我要是能走回头路,我绝对不上你的贼船!”

云子恒不笑了,视线悠悠地看着她:“我的贼船?难道不是你又哭又闹非要上船的吗?”

白笛身子滚啊滚,挪到了云子恒怀中去,“是啊是啊,我眼瞎嘛!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云子恒这才神色稍缓,给他这鬼精灵的小娘子盖好被子,懒懒地说:“后悔试试。”

白笛偷瞪了他一眼,心说:好凶!

她手指扒拉着云子恒的衣襟玩耍了一会儿,小小声地试探问:“我要是真后悔了,你会怎么样啊?”

“你全身上下都贴着我的印记,肚子里还揣着我的崽,你有后悔的机会吗?”云子恒在她腰后垫了个小枕头,“真后悔就把你关在屋子里,锁在这张榻上过一辈子吧。”

白笛傻眼:“你、你这是什么想法?我后悔你就不放我自由了?”

“小丫头。”云子恒笑眯眯地说:“我说我们不合适,叫你放弃的时候,是谁死乞白赖非要纠缠?后悔是没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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