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柳树成精，瞒不过柳清月一家。
成精了的树，也不是非要立刻砍伐。
像树精这种，一般无法轻易离开，只能在原地扎根。
再成长一些，也是炼器的好材料。
当然，也有一直留着的，那是有真感情，或者，是一棵好树妖，不曾害人。
同为树妖，李长生多嘴了两句，便不再多言。
离开了青柳院，李长生前去寻找聂囚。
聂囚他们这些参赛者，都居住在一套宅院内。
灵虚洞天，在这中阳城，还有些产业。
聂囚正与参赛的炼器师们交谈，见他前来，随他出了门。
“玄灵液太少了，柳清月每月一滴，柳贤或许有几滴，但也无多大用。”
李长生道。
“弄不到就弄不到吧。”聂囚也不失望，他也不是非要玄灵液不可。
“我想见见牛问道，但以我身份，或许见不到。”李长生道。
“我让人传个话，你约定地点。”聂囚道。
“多谢师兄了，我去租之前的铁匠铺，牛问道知道在哪。”
李长生作揖一礼，起身离开。
租下铁匠铺，李长生开始炼制法器，这次出来，他带了一些材料。
闲着也是闲着，炼制了法器，回去之后，也能换几粒丹药修行。
一直忙活到深夜，地面出现灵力波动，牛问道从地底探出头来：“长生，你寻我可是遇上麻烦了？”
“是你要有麻烦了。”李长生澹澹道。
“我能有什么麻烦？”牛问道从地底钻出来，坐在一旁。
“青柳院，可还记得？”李长生问道。
牛问道面色微变，道：“他们知道我偷吃树叶了？就吃了一些叶子，不至于要追杀我吧？”
李长生：“？？”
那老柳树，是你啃秃的？
你不是答应我，要改掉吃树叶的坏毛病吗？
“你……”李长生张了张口，心中的话，有些不太想说了。
“长生，要不，我去赔他们一件法器？”牛问道小心翼翼地道。
你可真大方！
一件法器，买老柳树的叶子！
李长生轻咳一声，道：“那柳树成了精，石指也是柳树给的，你可是受了恩惠，怎能啃他叶子？”
“我给了炼气丹补偿的，等我有了资源，再回报它。”牛问道低垂着头，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以后我换棵树，就是普通树，口感差了点。”
你吃树叶还吃出口感来了？
“算了，不和你谈论树叶的事情了。”李长生道：“今日我去青柳院，柳清月想拉你入青玄洞天。”
“让我加入青玄洞天？”牛问道瞪大牛眼，摇头笑道：“我都快当上大师兄了，怎么可能去青玄洞天。”
“他们怎么想的？而且，我牛问道可是感恩的牛，师尊还在灵虚洞天呢。”
“我经过师尊教导，岂能这么背叛……”
牛问道很激动，一口气说了很多。
李长生静静地看着他，一直等他说完，才开口道：“只是随口一提，我也不知道，青玄洞天如何，是好是坏，但却证明一件事。”
“什么事？”牛问道疑惑道。
“青玄洞天都注意你了，你不觉得，自己风头太盛了？”李长生道：“越是这个时候，越容易出事。”
“他们想害我？”牛问道严肃地道。
“是害你，还是帮你，暂时不知道，倒是你和长春之事。”
李长生沉吟道：“我总觉得，长春和你立下赌约，是个诱惑你的陷阱。”
“踏平陷阱就是了，现在长春，还不够我一蹄子打的。”牛问道不屑道。
“我知道你强，但如上次一般，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李长生澹澹道：“多留个心眼，保证安全，总不会错的。”
牛问道闻言，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
接着，他挠了挠头，道：“长生，听你这么一说，我怎么感觉，所有人都想害牛？”
“其余人，分不清敌友，小心无大错。”
李长生道：“你喜欢吃树叶，那么我问你，若是有一片树林，林中有一棵很漂亮，看起来很美味的树，你是先吃普通树，还是很漂亮的树？”
“如果没人跟我抢，我肯定先吃普通的。”牛问道思忖道：“那漂亮的树再长一段时间，可能更美味。”
李长生：“……”
你的脑回路，果然不一般。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道理，在你这居然行不通。
他想了想，道：“那很多人都盯着这棵漂亮的树呢？”
“那肯定是打翻所有人，占下这棵树。”
“如果这群人，实力和你差不多呢？”
“我只有一个，他们有一群，我忍住不吃了。”
“……”
李长生喘着气，和牛犊子讲道理，怎么就这么费劲呢？
牛问道抬头看向他：“长生，你到底想说什么？”
“灵虚洞天就像是树林，我们是普通的树，你是最好的那棵树，所有人都想得到你。”
“青玄洞天都注意到你了，附近的水月洞天，会选择视而不见？”
听闻这些话，牛问道陷入沉思，最后认真地问着他：“你们人类不是不吃树吗？”
李长生：“……”
我特么在打比方！
“妖树可以炼器，比如你的牛角，骨骼，都可以炼器，你的肉可以食用。”
李长生深吸一口气，耐心为他讲解着：“算了，你听不懂也没关系，多准备保命手段，能准备多少准备多少，以防万一。”
这件事，怎么想都不对劲，可这牛犊子，终究太年幼了。
仔细算算，牛问道不过四五岁，确实是个小犊子。
“若是真出了事，一定要走远些，别被人抓到了，任何人都不可轻易信任，你记住了吗？”李长生道。
牛问道重重点头：“我记住了，虽然我觉得，不会这么糟糕，但你的话，我听。”
“你听的进去就好，行了，你回去吧。”李长生摆手道。
牛问道想了想，掏出一把柳树叶，放在桌子上：“我给你留了一些，挺好吃的。”
说完，遁地而走。
李长生：“……”
我谢谢你，还知道给我留一些树叶。
只是，我特么一棵树，能吃树叶吗？
还好自己藏的好，否则，就是一群人，分食他了。
然后传给自己后代：儿子，来尝尝长生树的树叶，我们一起长生不老。
这画面，太残暴了！
“希望牛问道，不会出事，哎。”李长生轻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