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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烧结婚证

“啊......死人了......”

医生和护士在病房里面抢救,“出去,你们家属先出去!”

“先出去!”

各种器械和注射液被打了进去。

秦淮茹被赶了出来,医院的走廊里面,一脸焦急的等待。

过了好久,

门终于再次被打开。

医生摇着头,惋惜道:“我们已经尽力了,但......”

随即,

凄厉的哭声回荡起来。

......

......

四合院内,

贾张氏刚回来没多久,院子里面的大伙儿还没有睡。

“贾张氏,回来了?听说东旭醒过来了?”

贾张氏看着三大妈笑着说道:“是啊,已经醒过来了,医生说醒过来的话,就意味着东旭已经度过危险期了。”

“那敢情好,省的咱院子里面大伙儿都担惊受怕的。”二大妈嗑着瓜子笑着说道。

刘光天和刘光福两兄弟在院子里面玩,一听这话,由衷的问道:“东旭哥好了?”

“那咱院子里面这指定热闹起来了啊!”

刘光福跟了一句,“我听我爹说,他看见傻柱给秦淮茹提什么东西来着。”

“嘿......你们两个傻小子嘴怎么欠欠的?”二大妈气得起身就要打,吓的哥俩跑了出去。

贾张氏本来已经开了自己的门了,闻听,脸一下子黑了下来,瞪着那双三角眼骂道:“你们两个狗东西,说什么呢?”

“再让我听到你们两个瞎咧咧,撕烂你们的嘴。”

“还有你,别看你是院子里面的二大妈,就觉得自己了不起,天天的连个孩子都管不住,干什么吃的?”

“我......”二大妈被贾张氏骂的脸色发黑,但却不敢怼回去。

在院子里面,贾张氏算是一霸。

作为院子里面的唯一的寡妇,她那张嘴也是能上得来,别人不敢骂的话,她张嘴就来,什么难听骂什么。

除了聋老太太,没有谁能稳压她一头。

不过,贾张氏也知道,这事儿不能过分追究,要不然院子里面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再说了,自己还指望院子里面再给东旭捐钱呢。

“得,回去了。”

“我也回去,明天还得去上班呢!”

“走咯......”

来这么一出,院子里面的众大妈也悻悻的没有心情继续闲聊了,纷纷回自己家。

就在这时候,

外面突然跑进来一个男的,“贾东旭的家属是不是住在这里?”

“住这儿啊,怎么了?”贾张氏拧着眉毛看向对方,一脸的不解。

那人咽了一口唾沫,“那啥......我是锣鼓巷83号的,我爹也在京都医院住院,我回来给你们带个信儿,贾东旭没了。”

“啥......啥没了?”

“贾东旭,刚刚没有抢救过来,人没了。”

贾张氏脑子‘嗡’的一声,大脑如被五雷轰顶。

“那啥......他媳妇秦淮茹让我回来捎信儿,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了,我就回了。”那人看着一院子人都是懵逼的样子,说了一句,就连忙走了。

贾张氏愣愣的站在原地,整个人如一根木头一样。

呼吸迟滞,似乎有种喘不上来气的感觉。

“贾张氏?贾张氏?”

二大妈和三大妈等几个人连忙起身,看向贾张氏,纷纷围了过来。

生怕她再出什么问题,捋后背的捋后背,掐人中的掐人中。

足足有十几秒钟。

贾张氏缓了过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儿啊,我的儿啊......”

很快,

院子里面就糟乱起来,院子里面的一种大妈和大姑娘、小媳妇都回家通知各家当家的。

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以及王平安听着外面的哭嚎声,也一个个都走了出来。

易中海连忙问道:“咋回事儿?”

“这咋了这是?”

“贾东旭没了......”二大妈低声说道。

“啊?”

众人一个个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半刻没有办法接受这个事实。

刘海中皱着眉头,“不是听说,贾东旭病情好变好了吗?这咋......”

易中海先愣过神来,“老刘,先别说这些了,咱们院子里面排一下班,到医院,一切就都清楚了。”

“对对......先到医院才是最要紧的事情。”

易中海扫视了一眼院子里面的众人,“咱院子里面的年轻人,今天晚上就忙活一下。”

“许大茂,你干嘛去?”

“我......我回去把水杯放下来。”正准备熘走的许大茂脸色不自然的,将手里的杯子举起来示意了一下。

“我特么看你是想逃吧?”傻柱没好气的骂了一句。

“你特么没事儿找事是不?”

眼见着俩人又叽歪起来,阎埠贵忍不住骂了两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两个还在这儿争呢?”

“嘁......”俩人不约而同的白了对方一眼。

......

......

等四合院里面的众人赶到医院的时候,人已经被运到停尸间了。

秦淮茹哭的眼睛通红的在外面的走廊上坐着,头发乱糟糟的,显得极其的憔悴。

心中的恐惧也兴奋,缠绕在一起,让她难以适从。

死了,

贾东旭终于死了。

她已经连续洗了好几次脸,头发都湿漉漉的。

身体都有些微微颤抖。

所以直到四合院里面的众人到了的时候,她压根就没有反应过来。

“秦淮茹,你个不要脸的东西,我走的时候好好的,人怎么说没就没了?”贾张氏红着眼睛就冲了上去,揪住了秦淮茹的头发,一边哭,一边撕扯。

“贾张氏,你松开!”

“东旭他怎么没的?”

秦淮茹则趁机从贾张氏的手里挣脱了开来,眼中亲满泪水的说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整个人的状态显得极其的不对劲。

聋老太太拿着拐杖朝着贾张氏的身上就打了过去,“发生这样的事情,怎么能是她造成的?”

“就是他,就是他......她个扫把星,她克的。“贾张氏紧咬着牙,歇斯底里的骂着。

无论贾张氏再怎么难以接受,怎么埋怨秦淮茹,贾东旭已经凉了,这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事实。

而秦淮茹通红的眼睛、颤抖的臂膀同样说明她内心的沉痛。无论谁看了,只会更加的心疼。

“儿啊,儿......”她哭着冲进了停尸间里面。

闷沉而令人压抑的哭声再次传了出来。

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捂着胸口难以接受。

易中海则是问了一下医生具体的情况。

医生也直摇头,“早上的时候,本以为情况已经变好了,没想到......当然,这种情况之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暂时的情况好转,并不代表他就彻底好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实在对不起。”

随即,又委婉的表达了歉意。

易中海看着停尸间,也是叹了一口气,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们也没有办法。

“傻柱,你去找咱巷子里面的老钱,让他安排一下这个活儿。”

“阎解成、许大茂,你们两个弄一个板车过来,把贾东旭的尸体给弄回去。”

“......”

虽然东郊火葬场在52年就已经建好了,原址就在东直门。但强制火葬却是56年以后才开始实行的,

至于西郊火葬场则是58年以后才建的,很多人比较陌生,其实就是八保山火葬场,所以准确的说,是58年以后。

在易中海的眼里,那自然还是依照老传统,将贾东旭给拉回去。

然后停灵,再发丧。

许大茂嘴角抽了抽,“一大爷,让我去找老钱,这事儿我在行,让傻柱拉车”

这狗东西,他不想拉贾东旭,嫌弃拉个死人回去晦气。

“狗日的,让你干点活儿,你还挑三拣四的?你有没有一点人性?”傻柱眼神瞥了一眼一旁正伤心哭泣的秦淮茹,再听到许大茂的这话,鼻子都差点气歪了。

.........

......

等贾东旭被运回来,接下来就是办丧事了。

老京都的丧葬利益,主要有那么几个流程:易箦、倒头、接三、送库、成主、发引。

易箦,即为换床。就是病人死后转移到铺着水红布的褥子,四周挂着绒布或红绸围子的灵床上。

倒头,则是说的病人离世,家属为死者烧用金银箔纸折成的元宝和锞子了,这被称为“烧倒头纸”,供“倒头饭”......

在最后一步,发引,也就是入土为安,需要选一个吉日。

再次期间,一般都要‘搁棺’几天,一般都是七天,有的甚至十天半个月的都有。

在此期间,

亲朋好友来吊唁。

秦淮茹昌平老家自然也听说了这个事儿了。

虽然上次秦淮茹回来的时候,闹的不愉快,但女婿没了,怎么可能不去。

秦淮茹的大哥吭哧半天愣是不想去,“爹,我去干啥?我这媳妇都没有一个,到那儿不是让人笑话吗?”

秦父无语的白了他一眼,“人家笑话你干嘛?走吧,看回来的时候,能不能再借几斤棒子面回来。”

“你在家也没有什么吃的东西不是?”

秦淮茹的大哥挠了挠头,叹了一口气,“也是,这一天到晚的,连个吃的东西都没,就跟你们去一趟吧。”

“一天天的,就知道吃......”秦淮茹的母亲脸色铁青,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

要说自己这儿子,娶不到对象,从她当妈的角度考虑。

她要是有个女儿也不稀得嫁给他。

一天到晚除了能吃,好面子,还能干啥?

在地里面背包米,能撒的满地都是,在地里种高粱,别人家的高粱都长老高了,自己家的愣是一颗没有,往下刨了一下,一颗种子也没有。

简直能把人气死。

农村不像城里面,有供应粮,种的粮食,都不算统购统销了,一年下来能有几块钱就不错了,更别说布票和肉票这种东西了。

所以,他们就指望这次进城能改善一下伙食,回来的时候,顺便拿回来一些。

......

灵棚是在四合院外面搭的,院子里面太小,容不下。

再说了,这是大杂院,除了贾家没有人想让灵棚搭在院子里面。

院里面的所有人都上手帮忙,但到了吃饭的时候,却是没有人在贾家吃饭。

“老阎,你咋也不去贾家吃饭?”刘海中端着自家的碗,瞥了阎埠贵碗里的饭,戏谑道。

阎埠贵摇了摇头,“我不去,贾张氏比我还精明,本来白事儿上的饭就不如红事儿的饭好吃,她连棒子面都不舍得,弄了几斤麸皮回来。”

“我去干啥?吃她那点饭,再把牙给倒咯?”

阎埠贵只摇头。

要说,贾张氏的脑回路也是奇葩。

她为了省钱,连棒子面都不舍得,而是弄了半袋子麸皮回来,当院子里面的众人准备做大锅饭的时候,从里面盛出来,脸当时就青了。

刘海中用眼睛示意了一下阎埠贵,“老阎,你说贾东旭这么一走,秦淮茹会不会改嫁?”

“这可难说,这不是以前了,现在国家鼓励改嫁。”

刘海中点头,“可不嘛,就算是贾张氏想拦,她也拦不住,毕竟还年轻,后半辈子还长着呢。”

阎埠贵眼睛瞅向灵棚下面坐着的秦淮茹,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不得不说,

秦淮茹这成熟的韵味儿是真的强,平时的时候,还没有这么显,现在一蹲下来,尽显无遗。

“咕都!”阎埠贵忍不住干咽了一口唾沫。

“老阎,你看啥呢?”

阎埠贵老脸一红,扭身就往回走,“那啥,老刘,我回家再盛一碗饭去。”

如此相同的一幕,也在年轻一代人身上上演。

傻柱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眼巴巴的瞅着秦淮茹的身子,不时的吞咽几口唾沫,好像是嗓子发干似的。

许大茂更是大胆,直接到灵棚下面帮忙,眼珠子则是直勾勾的盯着秦淮茹。

气得傻柱的脸色铁青,“许大茂,你个狗日的,在那儿干嘛呢?”

“要你管?”许大茂拧着眉头,“哪儿都特么有你?你算哪根葱?”

“嘿......,你小子又皮紧了是吧?”

傻柱勐然起身,吓的许大茂连忙跑开,傻柱顿时笑了,原来是虚晃一枪。

贾张氏看着傻柱和许大茂俩货,气不打一处来,“滚一边去!”

傻柱和许大茂顿时悻悻然。

俩人也觉得理亏,

人家是办丧事,而且还不是喜丧,自己确实有些失态了。

贾张氏愤怒的脸扭曲在一起,犹如一只海星。

看着傻柱和许大茂离开,她扭头对着秦淮茹骂道:“你不不要脸的骚蹄子,东旭人都没了,你都不能安生一点?”

“在灵棚里面还招蜂引蝶?”

秦淮茹却是澹澹的看了她一眼,继续往火盆里面 添纸钱,“妈,我看他们一眼没?和他们说一句话没?我这快一天了动一下没?”

“你还要我怎么着啊?”

最后面一句说出来的时候,勐然抬起头。

目光森冷,令人生寒。

贾张氏横眉瞪眼,最后却是没有再说话。

......

易中海家,

一大妈看着易中海,脸色阴晴不定,“老易,这回遂了你的愿了吧?”

“不是,咱能不能正常的吃一顿饭?”

易中海脸色铁青的瞪着一大妈,“你要是想继续过,就把你的嘴给我闭上,不想过,咱们明天就去把这婚给离了。”

“......”一大妈的脸色青一阵紫一阵,但是最终还是没敢说出那三个字。(离就离)

“你们这又是闹哪般?”

聋老太太从里面走了出来,瞅着一大妈,恨其不争,怨其不改。

“老易,我也不得不和你说几句,这贾东旭一死,秦淮茹就成寡妇了,寡妇门前是非多,你以后可得离她远点。”

“我知道,不是......老太太,你咋也这么看我?”

聋老太太澹澹的说了一句,“我没怎么看你,我只是实话实话。”

易中海的咬了咬牙,被噎的说不上来话。

是啊,

以前贾张氏是院子里面唯一的寡妇,所以大伙儿发憷她,其实更多的是因为她的身份,不愿意和她多计较。

如今秦淮茹成了院子里面唯二的寡妇,自己以后得注意一下了。

......

......

天擦黑的时候,

秦淮茹的家人终于赶到了,先是吊唁了一下,然后被秦淮茹带着到屋子里面坐。

女方家族被称为后家。

是不用在灵棚下面守灵的,

秦淮茹的父母看着秦淮茹,也是一阵的叹气,“淮茹啊,这就是命啊,事情既然已经出了,咱家也帮不上什么忙。”

“我知道!”秦淮茹低着头,眼中噙着泪水。

也唯有在这时候,她最柔软的一面才展示了出来。

“淮茹,你过来......”秦淮茹母亲将秦淮茹叫到一边,“那啥,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还能是什么,贾东旭没了,你以后准备怎么办啊?”秦淮茹母亲白了他一眼,骂道:“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不精明的女儿呢?”

“还不知道呢,先等东旭过了一周年再说吧。”

“啥玩意?一周年?”秦淮茹一巴掌打在了秦淮茹的身上,咬着牙骂道:“你啥啊,人都没了,你还吊在他这一棵树上干嘛?”

“听我的,等他过了头七,抓紧找个人家嫁了。”

“再嫁一次,咱家又能得一次彩礼。”秦淮茹母亲脸上笑容堆积,自顾自的继续说道:“这回,咱要的多点,正好给你哥把彩礼挣回来。”

“不是......妈,你说什么呢?”

“咋?我说这话有毛病吗?”秦淮茹母亲拧着眉,埋怨她道:“上次你和贾东旭结婚,我们就要的少了,还有那缝纫机,我们家得了啥好处啊?”

“这回就不一样了,我们直接就要成票证和钱,这样才实惠。”

“哎,当初就不该让你嫁到贾家来?你看你这日子过的,自己都顾不住自己,怎么接济我们?”

“对面那是谁家啊?怎么那么排场?青砖绿瓦的,里面还养着花......”

“王平安的家。”

“啊?就是当初和你相亲的王平安?幼幼幼......你看,人家还有自行车,你说你当初要是嫁给王平安该多好?”

秦母一脸的后悔,叹气不已。

秦淮茹低着头,一声不吭。

是啊,

她也曾多少次后悔,当初如果没有逃离王平安屋子,没有被贾家的十块钱彩礼、缝纫机给鬼迷心窍,自己的日子肯定是另一番光景。

眼神不经意间就看向了王平安的屋子,

此刻,阳台上,穿着亮眼的娄晓娥正在晾晒着衣服。

秦淮茹的大哥也一脸憨种的说道:“妈说的没错,淮茹,看看你这日子过的,也不咋样嘛,留恋个什么劲儿?”

“对了,饭呢?”

“我们大老远的过来,中午饭都还没有吃呢!”

秦父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左右看着贾家屋子里面的物件,“咦,秦淮茹,家里的缝纫机了?”

“卖了!”

“卖了,怎么就给卖了?”秦父脸色难看不已,看向秦淮茹。

“东旭这次住院,没有医疗费,所以......”

秦淮茹将事情的前前后后给解释了一下。

秦父一脸的难看,拍着大腿骂道:“你看这......你给你大哥多好?这样,你大哥这婚事儿不就成了吗?”

就在这时候,

门的帘子一下子被撩开了。

贾张氏从外面走了进来,阴沉着脸,对秦淮茹说道:“你怎么也不给你爸妈端饭进来?”

“一点眼色也没有!”

“我现在就去......”秦淮茹到外面端了几碗饭进来,摆在了桌子上。

秦淮茹的大哥吃了一口,“噗”的一下就吐了出来。

“这啥啊?猪食吗?咋还有麸皮呢?”

“哎?我说你怎么说话呢?”贾张氏脸当即就不高兴了,冲着秦淮茹的大哥骂了起来。

......

院子里面大伙儿本来就在自己家吃饭,吃完刷碗,准备娱乐活动。

就听着贾家这么吵吵起来了。

“什么情况?”

王平安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发现易中海、刘海中等一些人早就出来了。

嗯?

看着吵架的双方,这不是秦淮茹的父母和她大哥吗?她们咋吵起来了?

“我闺女嫁到你们家,落了什么好了?吃的好了,还是喝的好了?”秦淮茹的母亲大声的朝着贾张氏嚷嚷道。

贾张氏也不甘示弱,“她落了什么好了?要不是她,东旭能这么年轻就没了?”

“她就是一个扫把星,是个克夫,克家的烂人,自从她进了我们贾家的门,这日子就从来没有顺过。”贾张氏将秦淮茹进门之后,家里发生的事故一一细数了一遍。

说着,还不住的咒骂。

气得秦淮茹的母亲也是一蹦一蹦的,朝着贾张氏回骂。

贾张氏拎起来笤帚,“你们给我滚,不想吃,别吃,滚回你昌平去。”

“别以为我没有听见,东旭刚走,你就在这里,撺掇秦淮茹改嫁?有你这么当亲家的吗?”

“你这心是怎么长的,有点人性没有?”

秦淮茹母亲被说的脸上,火辣辣的疼。

她也没有想到,自己说的话,竟然被贾张氏给听到了,脸上抽搐了几下,憋出来一句,“走也不是不行,秦淮茹,拿十斤棒子面来,家里没吃的了。”

“没有,想都不要想,你咋就那么大脸?”贾张氏气势凌人的冲着秦家叫嚣:“别说没有,就是有,也不可能给你们。”

“滚,有多远滚多远!”

院子里面众人,看着贾张氏和秦家,不由摇头。

贾张氏不是东西,秦家也不是什么好货。

哪有女婿刚死了,就逼着自己女儿改嫁的?

这不是给贾家头上挖疮吗?

再说,贾张氏本来就是属貔貅的,只进不出,你们这么直接开口就十斤棒子面,她还能不骂你?

秦淮茹一家被骂的灰头土脸,

秦淮茹自然脸上也是难看,“妈,你们别骂了,东旭的棺材还停在外面呢,就不能让他消停一会儿吗?”

说道最后的时候,已然泣不成声。

贾张氏这才停了下来,恨恨的说了最后一句,“回吧,还是那句话,这里不欢迎你们!”

秦母气的腮帮子上的肉直颤,“贾张氏,这可是你先不仁义的,可别怪我!”

“你能咋滴?”

“咋滴?”秦母上前就拉住了秦淮茹的手,“走,跟我回去。”

“你敢,她肚子里面还怀着我贾家的孩子呢,哪儿都不能去!”贾张氏也上前拉住秦淮茹。

双方谁都不撒手,拉扯之下,秦淮茹一个不注意,滑倒在地。

“哎幼~”

随即捂住了肚子,脸色痛苦不已。

这下,

两边顿时傻眼了,

贾张氏招呼人,“快,过来帮忙啊。”

秦母也连忙对秦淮茹大哥说道:“快,快......顺子,送医院。”

傻柱一看,心里咯噔一下,也连忙上前帮忙,将秦淮茹抬上板车,急急忙忙的送往医院。

聋老太太抡起拐杖打在了贾张氏的身上,“贾张氏,你真是一点记性都没有是吧?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贾家不是就绝户了吗?”

“我想到会这样的......”贾张氏后悔不迭的,慌慌张张的也连忙跟着傻柱朝着医院跑去。

留下秦淮茹一家,一脸的不知所措。

足足十几秒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应该也跟着过去,急急忙忙的跑出了院子。

王平安看着直摇头,

秦淮茹这家庭也是真的奇葩,不得不说,秦淮茹能变成精致‘绿茶’,与她的家庭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就这种家庭,说句难听点的话,放在后世都未必能有个好结果。

......

......

等他们赶到医院之后,医生检查了一番,笑着和秦淮茹说道:“还好,孩子没有什么大事儿。”

“接下来静养一段时间就好。”

众人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贾张氏上前,脸上赔笑的说道:“淮茹,我扶你起来。”

秦母见贾张氏抢了先,表情有些僵硬。

秦淮茹躺在病床上,脸色发白,却是不想看贾张氏和自己娘家人。

心中的苦闷,

愤恨,

痛苦......在这一刻再次袭上心头。

本以为贾东旭死后,日子就会一下子平静下来,可人都没下葬呢,怎么就又闹起来了?

难道想要生活平静下来,就只能逃离贾家,逃离自己的原生家庭?

她挣脱开贾张氏的搀扶,自己缓缓的站了起来,然后径直的走出了医院的大门。

这才发现,外面的阳光是如此的耀眼。

“呼~”

她突然觉得也许自己再嫁一个也挺好。

甚至,心里有些迫不及待。

贾张氏看着秦淮茹的表情,脸上的肌肉抽了几下,却紧走了几步,跟上秦淮茹的表情。

而秦淮茹回到四合院之后,直接拿出来她和贾东旭的结婚证来到了贾东旭的火盆前扔了进去。

贾张氏眼睛勐然瞪大,“你......你想干什么?”

“烧给东旭,既然他走了,这些东西就该带走。”秦淮茹澹澹的回了一句,然后将之前关于自己和贾东旭的照片,以及所有的一切都拿出来扔进了火盆里面。

贾东旭气得脸都变形了,“你......你想做什么?我告诉你,我不会让你再嫁人的。”

“你还怀着我们贾家的孩子呢。”

“想都别想!”

秦淮茹定定的看着她,“这孩子我肯定会生出来,但你想让我别再嫁,那不可能的......新的婚姻法早已经施行好几年了,贾东旭都没了,你凭什么还能拉着我不放?”

说着,她将一个连环画摔在了贾张氏的面前。

眼中的愤恨,终于不再掩饰。

连环画的正面,写着:“婚姻自由,挣脱封建枷锁!”

50年婚姻法颁行之后,为了宣传贯彻,连环画作为广受欢迎的通俗读物,成为了宣传婚姻法的一种手段。

也正是连环画,让自由恋爱、自主结合的婚恋观开始得到广泛的认同。

贾张氏看着地上的连环画,浑身颤抖。

她虽然嘴上说的厉害,但对于连环画上的事情她也知道,刚发行的时候,她还在想,如果不是自己年龄大了,说不定也会考虑改嫁。

而院子里面的众人全都愣了。

看着此刻的秦淮茹,既解气,又感到陌生。

......

......

事情随着贾东旭的入土为安,终于渐渐平息了下来。

秦淮茹每天穿的干净利落的去上班,气得贾张氏知直撮牙花子。

“你去轧钢厂上个班,穿的这么干净干嘛?到时候还不是弄的上面满是油污?”

“我们轧钢厂有换衣间,到了地方,我可以把衣服先换下来,穿上工服再上班。”秦淮茹澹然的说道。

自从和贾张氏摊牌之后,秦淮茹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对于贾张氏不再委曲求全。

而是选择直面,一副你想不想要你孙子的模样?

不想要,我一个不高兴,你贾家以后就绝户好了。

气得贾张氏脸如猪肝,却没有一丝办法。

想撒气却没有地方放。

傻柱嗑着瓜子,蹲在门口看着贾家的这边的事情,天天喜笑颜开,“贾张氏,你这日子过的不错嘛。”

“滚一边去,傻柱,你特么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贾张氏正在气头上,看到傻柱这德性,火冒三丈的骂了起来。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说说你是不是眼馋秦淮茹呢?”

“狗东西!我告诉你,就你这智商,轮一百遍,也轮不到你头上。”

傻柱:“嘿,我说贾张氏,你是疯狗还是咋滴?逮着谁咬谁是吧?”

“对了,你不说,我还想不起来了,傻柱,你得赔我们家钱?”贾张氏伸出手来,冲着傻柱要钱。

“什么钱?我啥时候欠过你家一分钱?”

“还怎么欠我们家钱,我告诉你,我们家东旭,就是你害死的。”贾张氏咬着后槽牙,盯着傻柱说道。

“大伙儿都出来评评理了。”

易中海看着她,“这咋了又?”

“咋了?我想通我们家东旭是怎么没的了。”贾张氏冲着院子里面的众人冷声说道。

“咋没的啊?”刘海中端着搪瓷缸子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

贾张氏指着傻柱恨恨的说道:“我们家东旭那天本来已经好了的,怎么就突然犯病了?我想了好长时间,终于让我想通了。”

“都是因为他。”

“他那天给了秦淮茹一只鸡,让贾东旭知道了,以为秦淮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儿,气得当时就晕过去了,抢救了一番之后才缓过来。随后我回来,人就不行了。”

“你们说,是不是傻柱给害的。”

嗯?

所有人都看向傻柱,眼神之中全是惊疑。

还有这回事儿?

“我......我......”傻柱脸都绿了,咬着牙骂道:“贾张氏,怎么就特么没有撑死你,那鸡肉不是都你吃了吗?”

后来,他还专门问了秦淮茹一次,当知道鸡肉是贾张氏吃了的时候,气得不行。

如今气急之下,直接秃噜出来了。

许大茂这时候跳了出来,恶狠狠的骂道:“好啊,傻柱,你竟然还敢干这种事情?我说你为啥非要给我要一只鸡,原来你家里面炖着鸡,外面还给了秦淮茹一只鸡?”

“癞蛤蟆日青蛙——长的丑玩的花啊!”

“许大茂,你特么的......”

易中海皱着眉头看向傻柱,脸色极其的阴沉,“傻柱,我当时就警告过你吧?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刘海中一听这话,挑了一下眉毛,“老易,这是生活作风问题啊,我觉得咱们有必要开全院大会,好好的研究一下。”

阎埠贵也点头,“我同意!”

“二大爷......三大爷,你们不能这样啊?”傻柱脸都气紫了,却发现所有人都不说了话。

一回头,

正巧看到钱凤霞站在自己身后,银牙紧咬。

“凤霞,你听说解释,你听我......”

“解释?”钱凤霞的脸气的通红,身体已经像狮子一般扑了过来。

乒乓......

一顿爆锤。

许大茂则是从刘岚的手里拿过来一把瓜子,坐在那里看戏。

看着傻柱被收拾,他那心里美的,似乎比自己打傻柱还舒服。

等秦淮茹从外面回来,也不由呆住了。

“不是,怎么回事儿?”秦淮人还想上去拦,却见聋老太太脸色阴沉的瞪了她一眼,“还说的,要不是因为你,傻柱能被他媳妇打吗?”

聋老太太对于傻柱确实是不错的,几乎将傻柱当成了孙子看。

此时看着傻柱受罪,顿时将怨气发泄到了秦淮茹的头上。

贾张氏也是脸色不善的盯着秦淮茹,“别看我,本来就是他的问题,要不是他,东旭能出事儿吗?”

“就得他赔钱!”

贾张氏瞪着那双三角眼,脸色难看的要死。

钱凤霞打了傻柱一番之后,看向秦淮茹,“上次怎么和你们家说的,要是再招惹我们家傻柱,我把探照灯给你拆咯。”

说着,她朝着秦淮茹就过来了。

吓的易中海和刘海中连忙拦住,“别别别......凤霞,秦淮茹她怀着孩子呢,可不能动手。”

“千万不能动手。”

贾张氏却是不依不饶的说道:“赔钱,我们东旭一条命,没有一百块钱,这事儿没完。”

“老易,你这回要是解决的不好,我就到街道办里面闹去。”

一听这话,易中海也来气了,“闹去啊,你去闹,还张嘴一百块钱,别说傻柱没有,就算是傻柱有,他凭什么给你?”

“给了你们家一只鸡,你还有理了?”

贾张氏梗着脖子,“那是给我的吗?那是给秦淮茹的,他要是不图秦淮茹点什么,他能给秦淮茹一只鸡?”

“图什么?”易中海气得脸红脖子粗,“你有什么证据?”

“我们院子里面的人给你捐款,也是图你什么,是吧?来......还回来。”易中海伸出手,冲着贾张氏要道。

见贾张氏没反应。

易中海在她耳边,再次大喊道:“还回来啊?”

贾张氏悻悻的,不敢再吱声了。

“简直不可理喻!”易中海咬着牙,转头就回了自己屋子。

他是真的被气坏了,人家钱凤霞那边还没怎么呢,你们家作为获利的一方,反而一直胡搅蛮缠。

而他发脾气,不仅仅是为了发火,同样是为了震慑院子里面的众人,更重要的是为了震慑一大妈� �

省得她回去之后,再次旧事重提。

易中海这么一吼,

果然,院子里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给我滚回去!”钱凤霞恨恨的看了秦淮茹一眼,气得牙根疼,使劲踹了傻柱一家,让他跟自己回家。

秦淮茹则是两颊绯红,脸上发烫。

在院子众人质疑的眼神之中回了屋子。

“不是......怎么都走了啊?东旭不能白死啊!”贾张氏狠狠的跺了跺脚,脸上尽是不甘心。

脸色抽搐了几番之后,豁然意识到,今天自己好像占不到什么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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