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好恐怖的力道。”
“这臭小子，真是不懂尊老爱幼。”
“单论攻击力与速度，至少匹敌九阶三级，看样子得尝试反击才行。”
相比杨皓涵，边缘观战神色精彩。
此刻作为亲历者，韩欠满脑子都是腹诽。
早知林牧的强悍程度，还要超过自我预估，就不该答应这份差事。
现在可好，简直堪称骑虎难下，继续硬撑有罪受，直接投降又损颜面。
感受着虎口传来的疼痛，韩欠瞬间转换思路，既然攻击与速度无法相比，那就只能先发制人。
趁着林牧挥拳，旧力消散新力未起，勐然爆发一股气势，提着圣剑就噼砍过来，尖端散发浓郁光芒。
“这个……应该就是灵罡了吧。”
“人类晋升八阶，特有的强大增幅技巧。”
“将体内充盈固化的灵力，瞬间爆发形成冲击，可攻可守非常好用。”
“唯一缺陷，在于只能贴身施展，除非修为升至九阶，才有机会外放。”
见此情形，林牧丝毫没有慌乱。
反而饶有兴趣，仔细观察韩欠的举动。
从那圣剑尖端的光芒，察觉到一缕陌生波动，不过很快猜出身份。
索性趁此机会凝望，领悟学习其中奥妙，灵罡的运用，对于刚刚晋级八阶的他，绝对有着巨大帮助。
【您仔细观想韩欠，满级悟性触发，顿悟圣华剑法】
【您仔细观想韩欠，满级悟性触发，顿悟灵罡】
【您仔细观想灵罡，满级悟性触发，进化为本源心罡】
……
与此同时，林牧脑海思绪飞转。
将韩欠的所有动作，逐帧解构快速理解。
领悟不请自来，从根源上透析新技能要素，眨眼功夫融会贯通。
所谓【圣华剑法】，正是骑士圣殿祖传剑技之一，韩欠作为圣骑士长，自然对其掌握透彻。
而【灵罡】也不出所料，简单说就是灵力转换技巧，这方面林牧早开始学习，现在只算融会贯通。
当无数画面，蜂拥而至塞满大脑，只觉眼前豁然开朗，满级悟性再次发挥效果，将其进化为升华版本。
如果说，普通【灵罡】的使用，在于对固化灵力的释放与收摄，停留在操控技巧层面。
那么林牧习得的版本，则更注重于“随心所欲”，无需刻意做些什么，心之所想即力之所向，从本源层面掌握。
若说具体区别，好比眼下这种情况。
韩欠剑尖聚集灵罡，是他主动释放结果。
而换做普通八阶高手，这时候选择盾挡防御，必须操控固化灵力移动，恰好阻拦圣剑挥砍。
倘若技巧掌握没那么标准，或者反应慢了半拍，都可能发挥不出【灵罡】的威力，平白错失机会。
但林牧不同，没有必要刻意为之，只需激活体内这股能量。
等到对方攻击逼近，缭绕身体周围的灵力，会潜移默化做出反应。
心念所至，无论固化还是液态，都能依照自己潜意识释放，减小误判概率。
“咦，你才晋级多久，就掌握了这门技巧？”
“运用如此娴熟，不愧为天之骄子，看来防御也很不错。”
“单从考核的角度，到此为止已经合格，攻守兼备实力优秀。”
“可惜杨盟主授意，必须看看你的真本事，臭小子小心了，接下来才是真正杀招……”
眼见着，林牧施展【神御格挡】。
调动固化灵力，附着表面增强效果。
韩欠此刻难以收手，硬生生的碰撞上去，明显感觉无法破防。
惊讶之余，也是忍不住点头认可，如此看来自家徒弟，还真没有任何短板。
殊不知，林牧真的很给面子，都没施展从日月神蜗那里，顿悟到的【永恒壁垒】，否则便宜师父就该吃瘪了。
但即便并不清楚内情，韩欠也承受巨大压力，缓了口气拉开身位，再次蓄力准备大招，实质化的神圣光晕，在其体表爆发开来。
“这股能量……原来如此。”
“光明之子体质，碾压其他同属性元素。”
“遑论老家伙实力提升，还是天赋压制共享的结果，严格讲属于扈从骑士。”
“两相结合下，即便修为没到八阶的时候，想伤到我也千难万难，现在更是毫无办法。”
此刻，林牧腾起古怪感觉。
仿佛站着不动，韩欠也不能伤害自己。
转念一想恍然大悟，契约的作用仍在生效，即便九阶也无法违背。
以至于明明磅礴的灵力，在他看来却如无根浮萍，若想动用主人权限，顷刻间便能随手化解。
而这点，之前所有人都没考虑。
随着事到临头，杨皓涵才后知后觉。
自己让韩欠对战林牧，本意是在规则范围，测试一下这小子实力。
现在看来弄巧成拙，很难继续往下交手，否则扈从契约的强制效应，说不得会自动护主。
“韩欠，算了，还是我来吧。”
“你和他有契约，这样可能出现差错。”
“我也不占什么便宜，咱俩各自一次攻防，你能破开老夫的防御，就算及格。”
“若还能挡住全力一击，说明已经具备继承人资格，等到荣升九阶之日，便可自行挑选神印王座，成为骑士圣殿殿主。”
稍作思索，杨皓涵主动叫停对决。
倒是让韩欠，下意识狠狠松了口气。
扈从骑士契约的效果，尽管刚才不太明显，但也确实有了反馈。
能够隐约发现，血脉丹田都开始沸腾，并且随着调动灵力越来越多，这股压制也越强烈。
他其实都不敢确定，倘若施展全力一击，攻向名义上的“主人”，自己会不会因契约限制，而遭受严重的反噬创伤。
所幸，杨皓涵提前出言阻止。
亲自上场，测试林牧实力如何。
尽管有些破坏规矩，不过反正没外人看见，其实没有太大所谓。
角色瞬间互换，韩欠擦了擦额角冷汗，二话不说直接跳到试炼场外圈。
而见状，林牧则是咧嘴好笑。
遥想当初，便宜师父乃仰望存在。
现在面对自己，却已经需要如此慎重，进步之大不言而喻。
至于盟主提出的条件，自然没有任何拒绝理由，一次攻击一次防守，倒也显得恰到好处。
与领域级高手碰撞看看，能够清楚多大差距，又是否可以借助优势，从其他角度击败强敌？
“前辈，我没意见。”
“直接开始吧，谁先攻击？”
随口回应，林牧快速做好准备。
对付韩欠从容澹定，杨皓涵却必须小心。
其他方面不谈，只说修为境界以及星空领域，就能抵抗自己的立场。
失去了威压，以及束缚禁锢手段，他的实力将大打折扣，也少了许多自保能力。
这也是为什么，目前能击败普通九阶，却必须尽量避开领域强者，二者堪称天差地别。
“嗯，就由老夫先攻。”
“相比攻击，目前防御更重要。”
“唯有抗住伤害，才能逐渐成长起来，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思忖片刻，杨皓涵心里有了计较。
站在原地没有移动，手中长剑缓缓举起。
接着，手腕轻轻翻转抖动，一股凝聚的灵力，裹挟着剑气飞射出去。
没有漫长的技能吟唱，也没有半点多余动作，仿佛轻描澹写，却达到返璞归真境界。
别看表面上，仅仅只是随手一击，但其中蕴含的神圣之力，只能用极其庞大形容。
那种感觉，无论全力施为的安度马里、魔王萨芬，亦或刚刚下场的便宜师父，都无法与之比拟分毫。
面前这位威严老者，能够稳坐联盟盟主之位，同时兼任骑士圣殿殿主，果然是有真本事的，由此可见一斑。
“灵罡外放，行云流水。”
“与其说进攻，不如说是一场教学。”
“庞大能量密集汇聚，达到以点破面效果，这可比便宜师父的招式夸张多了。”
这瞬间，林牧精神高度集中。
杨皓涵的剑气，虚无缥缈轨迹不定。
似乎直挺挺飞冲过来，又好似随时会调转方向，从侧翼突破命中自己。
如此情况，以往从来没遇到过，暗暗感慨赞叹之余，也没忘记实施防御。
根本无需怀疑，杨皓涵将灵罡外放，与剑气技能相辅相成，强悍的输出力度，绝非【神御格挡】能够比拟。
没有丝毫犹豫耽搁，当机立断激活【永恒壁垒】，金橘色光辉自体内溢出，眨眼功夫化作无形屏障，刚好拦截对方的攻势。
顷刻，绝对防御掀起涟漪波澜。
剑气扭曲撕扯，试图突破面前阻碍。
恐怖的压迫席卷而来，林牧只觉逆血上涌，险些吐出一口老血。
意识到不对，立即激活【神之威压】，由内而外强行逼退，于身前几米处形成能量对冲，总算勉强缓了口气。
“咳咳，大概有体验了。”
“我领悟的这些，果然还是差了一点。”
“比起达到九阶三级以上，真正强者施展的领域，总归缺少核心要素。”
“面对不到这个等级的，即便是普通九阶高手，我也可以通过【神之威压】，或者其他立场占据优势。”
“但在杨皓涵这类大老面前，即便施展未成熟领域，也仅仅只能做到自保，而且消耗非常巨大。”
“想要反过来影响对方，至少目前八阶初期修为，还远远达不到要求，的确属于层次不同，他们才是魔神皇之下，真正最强大的那批……”
接触虽短，林牧感受却很深刻。
若在前往幽暗沼泽，得到日月神蜗以前。
即便自己达到八阶修为，具备击杀普通九阶的实力，恐怕在杨皓涵面前，依旧难以抵挡三招。
那特殊又强悍的灵力波动，以及灵罡外放技巧，都让他觉得收获匪浅，忍不住呼出一口浊气。
难怪联盟有传承后辈，进阶速度总要更快，这样的师父多说几句，必定少走许多弯路，岂是草根能比拟的。
真要说起来，韩欠当初八阶巅峰，已经算很不错老师。
但与杨皓涵相比，可就小巫见大巫了，二者压根不在同一档次。
所幸，林牧从日月神蜗身上，观想顿悟到【永恒壁垒】，堪称圣魔大陆最强防御之一。
若真这么持久作战，自问必败无疑，不过只是抵挡一招，那倒没有什么问题，稍微有点吃力罢了。
“前辈，你这下手有点重啊。”
“若非小子手段不错，怕是真就嗝屁了。”
“好在总归，算是勉强扛了下来，现在是否轮到我了？”
半晌，灵罡剑气消磨殆尽。
光明之力溃散，形成一道金白雾霭。
林牧重重喘了口气，将【神之威压】收回，以此减少消耗与疲惫。
随即解除【永恒壁垒】的防御，全身上下毫发无损，甚至连衣衫都没破损。
杨皓涵虽强，面对日月神蜗的招牌技能，依旧未能破开屏障。
站在这个角度说，至少林牧灵力耗尽以前，基本立于不败之地。
当然，仅仅只是说说而已。
连续施展，就连他的体质也吃不消。
想拦住杨皓涵的攻击，满级悟性领会的简化版本，根本无法做到。
必须施展最初原版，灵力流失相当恐怖，刚刚一次博弈，已经用掉差不多半数。
“林牧，你又让我刮目相看了。”
“刚才那招，基本等于全力一击。”
“即便换韩欠上场，挡住的概率也不超过三成，而你除了灵力，竟然没受任何伤害。”
“至少现在可以确定，排名前十以外魔神，没有谁能将你秒杀，即便萨米基纳、马尔巴士，多半也是做不到的，非常不错！”
林牧感慨惊讶，杨皓涵又何尝不是。
刚刚果断全力攻击，就是为了测试防御。
本打算，观察能够坚持多久，以及失败后的损伤程度，来为他进行修改调整。
却没料到，这小子简直离谱到家，硬生生就抗下输出，尽管灵力损耗很大，可也说明自保有余。
“按照约定，你合格了。”
“甚至可以说，超额完成老夫的预期。”
“无论圣月那老鬼，到底有着什么打算，你都将是骑士圣殿的殿主！”
“等日后修为晋升九阶，就去宝库看看吧，若能得到神印王座认可，人类或许真能翻盘。”
“虽然在我看来，考核已经可以结束，但既然说了还有反击，那也顺便测试一下……不必留手，权当给自己出气报仇，让我看看输出有多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