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永远只能是一个誓死作战的工具罢了。
莫微草咬唇，忍住不哭，但哽咽声小心翼翼地响起，鼻尖染上了一点点粉红。
“对不起。”钟云枫意识到自己抓疼了莫微草，立刻放松了手，“你没错。”
是我失控了。
钟云枫急忙起身想要走，莫微草立刻抱住。
“怎么不让我走，不怕我又伤害你吗？”钟云枫想要抱住她，但心中仍有怒火，担心自己又会失控，便更加难以收拾。
莫微草大哭道：“钟云枫弄疼了小草，怎么可以只说一声对不起就走了呢，虽然小草一定会原谅钟云枫，但小草还是疼啊。”
钟云枫的衣服立刻被莫微草的眼泪浸湿，浇灭了最后一点火气。
他轻轻抱起莫微草，将她按在胸膛，低声安慰道：“好了好了，小声一点，再哭就要吵醒王叔了。”
接着，他提起袖口，小心盖住莫微草的鼻子，轻声哄道：“出出鼻涕，不然会憋着。”
莫微草稍微收了声，过了会发出一个超大声的哭嗝，委屈咬唇：“小草忍不住。”
“别咬别咬，咬了又疼，”钟云枫轻轻抚摸咬出牙印的唇，“我带你去别的地方。”
钟云枫将外套重新披在莫微草身上，带她离开战车。
莫微草趴在钟云枫肩上，咬着他肩膀上的徽章一抽一抽。
钟云枫只顾着慌张安慰，连她要将肩膀上的中心基地标识徽章咬烂了也没有在意。
月亮从天空的一边走到另一边，莫微草的眼泪才停下来。
“对不起，没有控制住，把你抓疼了。”钟云枫低声道歉，“不哭了，好吗？”
莫微草已经哭累了，脑子晕乎乎，但是还想要钟云枫再继续哄自己，所以只是趴着不说话，等脑子回过神了再想要什么条件。
“要不，我给你打回来？”钟云枫尝试着问。
转念一想，刚才莫微草其实完全能够挣脱他，但是，她没有。
“以后我要是伤害你的话，你就直接打回来。”钟云枫沉声道，手轻轻拍打着莫微草的背。
莫微草却斩钉截铁地拒绝：“小草不要。”
“为什么？”钟云枫手一顿，眉头微蹙，语气带了几分教训，“不管谁伤害了你，你都要防卫。就像今天对张志强做的那样。”
“可是，钟云枫弄疼了小草，钟云枫和小草都伤心。小草如果伤害钟云枫的话，小草又会更伤心，小草不想让这种伤心持续好久。”
钟云枫偏头去看莫微草，她说得很认真，但是并没有逻辑，似乎脑子里只有“钟云枫”和她两个概念，所有一切事情，都是他和她的连线。
“钟云枫哄哄就好了。”莫微草又开始乐呵，“可以要一个亲亲吗？”
补上刚才的亲亲，小草依旧是可爱的公主。
莫微草微粉的脸颊还带着泪痕，泛红的眼眶盛着盈盈泪水，重新闪起少女的灵动。
她很期待。
钟云枫有几分无措，咳了一声：“闭上眼睛。”
莫微草听话地闭眼，嘴唇微微都起，像一颗刚刚成熟的果子。
钟云枫轻轻抬起莫微草的下巴，唇抿了又松，垂眸再抬眼，视线在莫微草脸上流连。
最终，只是轻轻落在了莫微草的额头。
嘴都得那么明显钟云枫不亲，亲一块皮。
莫微草睁开眼睛，全是失望。
“怎么亲了你，你还是这个表情。”钟云枫眼里盛满笑意，故作询问。
“钟云枫不行。”莫微草遗憾地摇摇头。
“你说什么？”钟云枫眼睛微睁，不能接受这样的质疑。
“额头明明已经戳过章了！”莫微草伸手做出一个“×”，“这是一个无效的吻，不算数，再来。”
“怎么亲过了就不能再亲？”钟云枫认为自己挑了一个比较有安全感的位置，熟悉又好操作，又不会差点亲歪，歪到不该去的地方。
莫微草不甘心地眯起眼睛，审问他：“你难道要永远亲这里吗？”小草好看的美人尖都会被你亲秃。
哪来的永远。
钟云枫转开眼，不对她认真的视线，颇有理道：“可我这次已经亲完了。”
亲个额头，脸都红了。
下次要是让钟云枫主动亲嘴巴，人都要熟了。
莫微草心里气鼓鼓，但面上还是要大方善良：“下次不准额头。”管它熟不熟，莫微草就是要吃了钟云枫，熟了更容易吃嚯嚯。
谁跟你下次。
钟云枫瞪她一眼。但话没说，因为知道莫微草总有办法实现想法。
钟云枫轻笑着擦干她的泪痕，擦着又忍不住捏她肉乎的脸：“拿你没办法。”每天胡搅蛮缠，得寸进尺。
莫微草嘿嘿一笑：“钟云枫每天都比前一天多喜欢一点点，就会有办法。”
“不能了，”钟云枫沉声道，“我不能再多了。”
今天从最初的试探到最后的失控，他已经为莫微草妥协许多。
多年坚持自己活下去的信仰已有裂纹，若是再退，他会忘了自己的根本。
“不要再要求了，好吗？”
让他始终记得，这是任务。
任务结束，各别一方，他日再见，不会相识。
钟云枫垂眸看莫微草，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的语气带着一点恳求。
莫微草见他严肃的表情，闪了闪眼睛，点头道：“好。”
钟云枫是傻子嚯，喜欢了一点，就怎么可能控制得住呢嘿嘿。
至少有了一点点喜欢，这虽是一小步，却是走向人类生命大和谐的一大步。
小草一定会将钟云枫的心越抓越多，直到完全掌握在手中，然后一口吃下去嘿嘿。
莫微草举手保证：“小草不要很多，至少每天两个吻，睡醒一个，睡前一个，跟别的男人特别是姓张的人讲话一定要让小草知道。其他的，小草一定不闹你。”日久生情，细水长流，口水交流嘿嘿。
不闹了，就不会有那么多奇怪的事让自己动摇了。钟云枫不知道她又摆什么道，但至少有了规矩。
“好。”钟云枫应下。
两人的跨服对话，完美结束。
天起了微茫的光，又是新的一天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