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涵抹了一把眼泪：“老师，就是曲纤纤她欺负人，还有那个郁南栀，她才是那个幕后真凶。”
班长在自己面前哭的稀里哗啦，谭老师的怒气却蹭蹭蹭的往上涨：“要不是你们先去招惹她们，至于被人欺负成这样？”
他手里拿着卷好的一个本子，挨个在他们头上敲了一下。
“姜涵，在上课时我就看你不服气，你说这是不是你的主意？”
姜涵身子抖了一下。
啜嗫道：“老师，不是我们，是曲纤纤她先拿言语刺激的。”
“一个巴掌拍不响，成绩不好还到处招着是非，你们简直太让我失望了。”
谭老师胸膛大力起伏了几下，拿起杯子，又重重的放在桌上。
办公室的门被敲了敲。
周老师站在门口：“老谭，我们聊聊？”
瞟了贴着墙站立的几个人一眼，谭老师叹了口气：“你们先出去吧。”
——
学校这种人员密集的地方，学生的欲望被压缩到极致，有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在里面掀起巨大的波澜。
下午上课的时候，他们在食堂的丰功伟绩已经传到了他们班。
曲纤纤周边围满了人，一面称赞她的侠义精神，一面向她打听八卦。
“纤纤，姜涵的事情是真的吗？”
“照这么说，方予然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
“可她们两个一点都不像啊！”
曲纤纤对他们的称赞来者不拒，但是一提到姜涵的事，她就闭口不言了。
这事毕竟是姜涵的隐私，如果不是在食堂时她的嘴太毒，曲纤纤也不会把这件事抖搂出来。
一群人在她那里打听不到消息，就把矛头对准了郁南栀。
只不过还没靠近她的桌子，就被池燃一眼瞪了回去。
池大老的杀伤力太大，没人敢在他的眼神威胁下往前。
但是每到课间池燃出去透气的时候，郁南栀面前就立刻围满了人。
各种乱七八糟的问题层出不穷。
直到最后，池燃每到下课，都会被郁南栀抱住手臂，拉着他不让他出去。
最后一节课的时候，老周抱着教桉进来了。
先是把上一节课没讲完的试卷收了收尾，最后在众人八卦的目光中宣布了一件事。
“郁南栀，池燃，放学之后你们留下，和火箭班的几名同学一起做一个测试。”
老周看着他们，班里的同学也纷纷转过头来。
这不就是变相的考试吗？
郁南栀抿了抿唇：“老师，学校是不是对我们这次的成绩抱有质疑。”
重新测试，本来就是一种不信任。
“南栀同学，你先别激动，为了保证这次比赛的公平，我和谭老师商量过了，如果你们两个能在测试中胜出，那么我上次跟你说过的关于数学竞赛的名额，谭老师将自愿交由我们支配。”
原本软塌塌趴着的池燃顿时坐直了身子眼里划过一抹兴味：“你是说，如果胜出，就可以不用转班也能参加数学竞赛。”
“是这个意思。”
得到肯定，池燃明显兴奋起来。
这个竞赛对他根本无关紧要，可他的小同桌一直惦记着呢。
下午放学后，破天荒的，班里的同学一个都没走，每个人都伸直了脑袋，期待着这一场好戏。
有几位老师知道了这件事，也特地留下来观战。
没过几分钟，祁柏星小声说了一句：“来了。”
就看到学霸班里的学生浩浩荡荡的从楼下上来。
从人数上看，基本上也有一个班。
测试的考场是二楼的一间空教室，谭老师特地申请下来的。
郁南栀和池燃对战的是火箭班的姜涵和他们班的第二名。
四个人坐在空荡荡的教室里，教室外面有几十个人围观。
场面堪称空前绝后。
祁柏星站在中间，胳膊搭着裴正阳的肩膀。
“你说这次老大会不会血虐他们？”
在食堂明目张胆的就敢欺负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教室里，四个人每个人都占据着一个方向，池燃悠闲的转着笔。
老周和谭老师抱着卷子上来。
一张试卷，上面有数理化各个科目的题，其范围之广贯穿高一到高三整个年级，涵盖了高考中最有可能考到的重点。
“一个小时的时间，到点交卷，两个班级各成一组，分数高者胜出。”
谭老师宣布完规则，就把试卷分发下去。
姜涵已经恢复了平常高傲的样子，不屑的看了池燃一眼，心里已经认定了他上次是偷了试卷。
现在有她亲眼看着，试卷是老师自己出的，他也不可能在自己眼皮底下作弊。
郁南栀习惯性的翻看了一下卷子，都是一些大题，每一个步骤都是一个得分点。
刚落下笔，就听到有人叫她。
姜涵挥了挥手中的试卷，扬起下巴：“郁南栀，我们的那个赌约，依然作数。”
没有忽略她眼中的得意，郁南栀低下头暗斥了一句。
“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
教室里一时安静，池燃坐在窗户的旁边，看这前面小同桌在奋笔疾书。
看得出来，她很认真。
教室外面围观的一群人被谭老师轰到一边，普通班和火箭班的各站一列，泾渭分明。
一场没有硝烟的较量。
池燃最后转了一下笔，掀开试卷开写。
教室内外，两头厮杀，互不相让。
一个小时的时间过的很快。
池燃第一个放下笔，一分钟之内，其余三个人纷纷抬起头。
闹钟响起，谭老师收起卷子，找到外面几个出题的老师，开始当场批改。
郁南栀紧张的心都快蹦起来了。
池燃拍了拍她的肩：“放心吧，我一定不会给你拖后腿的。”
最终的成绩是取两个人平均分数，四个人实力又都不低，一分之差就可能落败。
郁南栀宽慰地冲他笑了笑。
考得差了又怎么样，反正她相信池燃已经努力做到最好了。
姜涵看着老师手中的红笔不停，神色渐渐凝重。
问旁边的第二名：“考的怎么样？”
第二名吞吞吐吐，好像有些难言。
姜涵眸光一冷，态度也差了几分：“我就说嘛，取什么平均分，某些人简直就是个拖油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