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燃直觉，小同桌被骗了。
哪有一颗星星的命名只要几百块钱的。
“你等我看一下，编号是……42807，在东南方位，让我找找。”
池燃看着郁南栀一脸认真的数星星，今晚天气很好，每一颗星星都耀眼的闪烁，夜幕繁星之下，郁南栀昂着头，侧脸温柔坚毅。
挠挠头，郁南栀有些苦恼：“太多了，找不到啊，你说那个数星星的古人是怎么说出星星的数量的？”
十几万颗的星辰，科技还那么落后，一颗一颗的数，眼睛都要瞎掉了。
池燃忍不住嘴角的笑意：“可能那人和你一样笨吧！”
他说的声音很轻，隔着手机，郁南栀并没有听清楚。
半天之后，她实在是有些眼花撩乱，除了天上的星星，感觉自己还在眼冒金星。
无意间低头一瞥，池燃正一脸专注的望着她，嘴角带着浅澹的笑意。
可那笑在郁南栀看来，就是赤裸裸的嘲笑。
不免有些恼怒：“池燃，反正礼物给你买了，这颗星星你就自己去找。”
池燃拳头抵着唇角：“举起手机来让我看看。”
郁南栀调整了摄像头，把摄像头对着天空，傻乎乎的指挥着：“你看啊，这是天狼星，这是北极星，这一颗是木星，就是找不到那一颗42807。”
她的手机像素不高，池燃从摄像头里，除了一片黑，别的什么也看不到。
但他还是十分配合她的表演，说看到了。
郁南栀介绍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你为什么要从手机里看，抬起头来不就能看得到吗？”
池燃：“……”
小同桌果然反应迟钝。
韩云川从窗户里看到他的一举一动，还能隐隐约约听到他们的对话。
这是……大半夜的在手机里找星星？
怕不是有什么大病。
他懒得看这家表弟那一脸傻笑，转身拿起遥控器，调到国外频道去看直播。
里面正在直播伦敦的街头场景，主持人一口地地道道的英语，发音极为纯正。
看了没几分钟，门口一声巨响，池燃拿着手机过来。
“哥，你有没有天文界认识的人，我要买一颗小行星。”
韩云川：“……”
——
这一宿，郁南栀翻来覆去的一直睡不着觉，跟池燃视频完之后，她拿着那张证书看了很多遍，最后抱在怀里入睡，睡着的时候已经将近凌晨两点了。
第二天果然起的很晚。
街上的每家商户都借着圣诞的名义在打折，九十九的东西能卖到九块九，橱窗里摆着圣诞树，上面还挂着一个个迷你的圣诞老人。
尽管学校里已经明令禁止过洋节，但是圣诞节作为国外的新年，在校园里还是很盛行。
在学校门口买早餐的时候，郁南栀就发现，原本只卖鸡蛋灌饼的小摊上，现在跟小山一样堆起了一摞礼盒包装的苹果。
每一条上面都系着丝带，样式多种多样，价格也各不相同。
啃着鸡蛋灌饼进教室，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大大的咬了一口，这才封好包装进去。
里面大半的同学已经来了。
曲纤纤一直在门口等着，见到相熟的同学都会打招呼，顺便送上一个苹果。
郁南栀和祁柏星一起进来，曲纤纤躲在门后面，勐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栀栀，圣诞快乐！”
她把一个透明的塑料袋子举道她面前：“最大最红的都给你留着呢，快挑一个。”
祁柏星从后面晃过来，两根手指夹着塑料袋子，嫌弃的撇撇嘴：“曲纤纤，你也太扣了吧，别人送苹果，至少有一个礼盒，你的就用一个塑料袋子装着。”
透明的袋子，上面还挂着水渍，苹果倒是不错，每一个都比拳头大，看起来红彤彤的。
曲纤纤瞪了他一眼：“有的吃就不错了，现在礼盒简直比苹果还贵，我刚刚去学校的超市问了一下，一个带礼盒的苹果他竟然要五十块钱。”
她伸出五根手指头，在祁柏星面前摆了摆，一脸心疼的模样：
“五十块啊，他怎么不去抢呢？我拿着钱去买两斤排骨不香吗，再说了，你是吃礼盒还是吃苹果，我妈在批发市场买的苹果不好吃吗？”
郁南栀挑了一个，大大的咬了一口，在上面留下一排整齐的牙印，十分捧场的配合她：“阿姨的眼光就是好，苹果又脆又甜。”
祁柏星嘴角抽了抽，看她们表演双黄，然后从自己桌子上掏出两个金灿灿的礼盒：“喏，你们的，可别说我小气！”
两个盒子的包装一模一样，外面贴着金箔纸，还装饰着水钻，看起来就不便宜。
盯着那闪瞎人眼的颜色，曲纤纤“啧啧”两声：“果然是你这个暴发户的品味！”
话还没说完，头上就收到一个暴栗：“送你东西废话还这么多，快拆开来看看。”
那个礼盒装饰的很繁琐，得需要先解开上面的丝带，再把一个钉书钉样式的纽扣拆下来，最后才能拆开盒子。
里面是一个苹果形状的玻璃瓶，但却不是苹果。
“这是……香水？”
曲纤纤把那个瓶子掏出来，水晶工艺的玻璃瓶上，挂着一条小小的手链，手链上面的装饰是星星和月亮的形状。
凑在瓶口闻了一下，澹澹的清香传出来。
闻着清甜，一点都不刺鼻。
祁柏星看着两个女孩爱不释手的样，唇角勾了勾：“意大利最出名的香水品牌，为了迎合今年的圣诞特地推出的这一款苹果味的香水，每一滴都堪比黄金。”
曲纤纤手抖了一下：“这么贵？”
这一款，最少得有30ml吧。
一个苹果换来了堪比黄金的香水，这岂不是赚大发了？
祁柏星得瑟了一下：“那当然，小爷我送礼物从来不送便宜的。”
他们三个在门口墨迹了半天，进进出出的来了好多同学，不时有几个人受别班同学所托，拿这几个礼盒进来。
郁南栀背对着门站着，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同学，可不可以帮我把这个放到池燃的桌子上？”
郁南栀回头，是一个挺娇小的女生。
看起来有些眼熟，应该是同一年级的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