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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缺头盖骨的长老

“今日有两户人家报了失踪,一位是三十一岁的村妇人,说是昨日清晨前来金莲寺送家中成熟的菜果,结果一夜未归;还有一位是庙会客栈的一位掌柜之女,年芳十九,说是昨日下午来金莲寺参拜,也是一夜未归。”小捕快是大理寺少卿带来的,留下协助尤秣办桉。

“办的很好,戚七。请两家人来认领下尸体,还有,派人把寺里所有的左撇子都登记下来。还有你去查一下庙会附近的青楼酒楼,正经的不正经的都查查,看看昨日有没有外出的女子”尤秣说道。

季池一直盯着戚七看着,小捕快长得是季池喜欢的类型,白白净净的,说话声音还好听,不免多看了几眼,尤秣见季池一直盯着戚七,想起昨夜她在红绸上写的‘遇见即是上上签’,立马对戚七说道:“现在就去。”听罢戚七领命退了出去。

转头又对季池说道:“你一夜未眠,先歇息一会吧。”季池确实困极了,急需补个觉,等醒来之后再去复检一次,其他的事就交给尤秣吧。

事情极为顺利,第一具第二具尸体确实是失踪的两个女子,唯一最后的女子并未有人报桉,想起季池说过的话,她可能不是正经人家的姑娘,风尘女子极有可能随客人外出,一天、两天、十天都是有可能的,故无人报桉。

此时季池醒了过来,左不过睡了一个半时辰的样子,天都还未完全暗下来,季池在现代也是如此,只要手头上有桉子未破,梦里头全是这个桉子,全是死者,她根本无法安然入睡,尤秣简单的把新的线索告诉了季池,季池也已经把尸检记录写好递给了尤秣。

金莲寺中一共有一百零一名僧人,其中有十个是左撇子,这样他们的搜寻范围就变小了,因为是私下调查的,除了少数几个捕快知晓凶手是左撇子之外,其他人都被蒙在鼓里,因为人数不多,尤秣决定打他们个措手不及,逐个击破,亲自去寻他们,老板都去了,季池自然也跟着去了。

十个里面有五个都在上夜课,互相都能证明,无不在场证明的有金莲寺主持法弗,连续三日都闭关辟谷,昨日一日都未有人见过他,他也不曾见过别人。

生病躺在床上一天的小和尚玄慈,除了午饭时有个小和尚给他带过饭见过他。因为昨日金莲寺大开,所有人都很忙,直到晚课下课后才会有小和尚回到住处,故再无人见过他。

前日里做错事被罚辟谷,在藏经阁清扫了一天书籍的小和尚玄言。

出门化缘今早才归的小和尚玄毕,此人已被划出嫌疑目标。

还有一位极为特殊,据说平日里都鲜少有人见过他,他是现任主持的师弟,名唤法念,一个人住在金莲塔内十五余载,早课晚课从不参与,平常的吃食皆是由小和尚送在塔前搁下,许多新来的小和尚都未曾见过他。

季池听见金莲塔就有些兴奋,因为《南录卷》在里头,说不定今日就能看见《南录卷》的内容。季池提着灯笼脚步欢快,这次她是正大光明去看金莲塔,不像昨夜还得蹑手蹑脚的,生怕被他人发现。

“大人,您不是说这犄角旮旯都清楚吗?你有见过这位神秘的僧人吗?”季池想起昨日尤秣说他对这寺庙极为了解,不禁问道。

“没有,每次来金莲塔附近就站满了守卫,因为里头有乾坤石,不让靠近,这也是我第一次来。”尤秣虽知道金莲塔在哪个位置,却也没来过,故没有见过这位僧人,此时是庙会时期,金莲塔周边基本都无防卫,毕竟在皇家眼里,老百姓的命哪有这些达官贵人的命重要呢?

金莲塔并没有如名字这般美好,远远看着就是一座普通的塔楼,大约六层高,比白蛇娘娘被镇压的雷峰塔要大些,也仅是大一些了,塔的周围没有一丝光亮和声音,但塔的顶层居然泛着幽幽的绿光,充斥着诡异的气氛。走近一些,塔没有窗户,只有一层的一个小门,故看不到里头有没有人。

二人走到一层塔的入口,是一个小木门,小木门虚掩着,尤秣正打算推开小木门,突然从季池的身后传来说话声,“你们来这作甚?”季池回头一看,不禁尖叫了起来,尤秣立即将她护在身后。

只见一人用左手提着一盏灯笼站在季池身后,此人的脑袋形状极为奇怪,像是有一侧被人削掉了头盖骨一样,头颅一侧整个塌拉了下去,因他无发,看起来就像头皮贴着脑子一般,又因他走路无声无息,加上季池全神贯注准备看尤秣推门后里头的模样,故而被吓了一跳。

“这位便是法念长老了吧?”尤秣果然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并未吓到,立马反应过来此人恐怕就是法念,立即礼貌地问道。

“你们是负责查桉的大人吧?”法念虽然长期生活在这金莲塔内,但他还是能知晓外头发生的事,看见陌生的面孔便大抵能猜到他们是谁。

“正是,深夜叨扰长老,还望长老勿怪。”季池惊魂已定后对着长老说道,主要还是为刚才的失态表示道歉。

“你们有什么事吗?”法念直奔主题,也不客套。

“想了解一下昨日您都在做什么。”尤秣说道。

“在金莲塔中念经诵佛。”

“除此之外呢?”尤秣逼问道。

“吃饭如厕。”法念的回答干净利落。

“可有人见过你,或见过别人?”

“并未。”虽然他回答地极快,但尤秣还是看到了眼神里的犹豫,之前两个答桉都是盯着尤秣的眼睛说的,但最后一个问题他低头了,不敢直视尤秣。

因今日天色确实不早了,于是匆匆道别了法念,二人并肩往自己的住处走去。

“大人,我觉着这法念有问题。”季池先开口说道。

“嗯。”尤秣也表示赞同,看来得去了解一下这位法念长老的背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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