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现下还是得把太妃娘娘之死的真相查出来，方能出宫。”二人此时的距离极为相近，互相皆能感受到对方的鼻息，气氛有些暧昧。
好巧不巧，季池方才解开的里衣只是穿上了，并未系上带子，侧躺着的一侧里衣滑落了下来，露出了青黛色的肚兜和细绳还有一大块洁白的肌肤，尤秣就这样清清楚楚地看着这一幕发生。
“无耻。”季池伸手给了尤秣狠狠一巴掌。
“痛痛痛，带子又不是我解的。”尤秣吃痛坐了起来，委屈道。季池立即把里衣的带子系上也坐了起来，把被子往自己身上拉了拉盖住了肩膀以下。
“那你也不许瞧，你那色眯眯的眼神，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季池边说还边踢了尤秣一脚，尤秣真是委屈，里衣滑落自己根本预想不到，还有自己怎么就色眯眯的眼神了。
“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尤秣问道。
“没有误会，十岁便与知香楼的玉屏姑娘纠缠不清，汴京城大大小小的青楼，谁不知晓您尤秣大人的名号。”季池说道。
“你莫不是吃醋了？”尤秣问完，季池并未搭理他。
尤秣无奈，笑着摇摇头，揉了揉还有些痛的脸颊，“行吧，时辰不早了你先歇息吧，我先回去了。”尤秣缓慢地下床，见季池没有回话，又想调戏一番，道：“今日的肚兜要比前些日子的好看多了。”
“尤秣，你赶紧滚！有多远滚多远。”尤秣见季池开口了，便心满意足地笑着翻出了窗台。
翌日清晨，尤秣房内。
“你脸上怎么了？莫不是爬哪家姑娘的床，被姑娘扇耳光了？”杨应龙见尤秣的脸上若隐若现地像个巴掌印。
“是是是，就你有嘴。昨日交代给你的查的如何了？”尤秣剥了一个鸡蛋往脸上滚着。
“据小太监交代，确实少了十桶烟花。夜宴前一日戌时一刻，他还提着灯笼去库房查看过，一桶不少，反复确认上了锁之后便离开了库房。第二日一大早，刘公公再去清点时，便少了十桶，内里查了也没查出来，罚了小太监三个月的俸禄便作罢了。”
“钥匙呢？”
“只有小太监有。我查过库房的布局，所有的窗户都是小窗，无法从窗户爬进来，唯一能进来的便只有库房的门，但库房的锁并未损坏。小太监的背景极为简单，我也仔细盘问过了，钥匙一直都在他身上。”
“你确定不是他监守自盗？”尤秣问道。
“确定，多年来盘问的经验来看，确实不会是他，况且这是掉脑袋的事，还好发现的早能补上，刘公公也是看在淮阳的份上才饶过了他。”尤秣点头。
此时淮阳也从外头走了进来，“昨日我也查了一下那个翠喜姑姑，翠喜自进宫便跟着令太妃，从才人一路到贵妃，一直是令太妃娘娘的心腹。她那日所言并不假，因为还有一个宫女恰好路过令太妃的宫殿，恰好也瞧见了烛台倒下那一幕。内务府也证实了她确实在走水之前去过内务府，时间上确实没有任何问题。”
尤秣交换了一下昨日季池查到的线索。“哦~你这脸上的巴掌印应当是小池子赏的吧？”淮阳听罢一脸坏笑。“是不是企图对小池子不轨？我来猜猜，一定是昨日我哥让你吃醋了，于是你想……”
“胡诌些什么呢？先查桉。”尤秣立即打断了淮阳的臆想。
“还有令太妃娘娘去世的时辰已经确定下来是戌时五刻，我查了在此之前所有离席的大臣们，在军中待过的并不多，其中是高官的就更少了。顾字淳便是其中一个，还有一个便是你爹。”杨应龙说到最后，看向了淮阳。
“我爹？必不可能，我爹与令太妃娘娘无冤无仇。”淮阳立即否认道。
“你爹在朝堂之上一直处于中立，谁都不了解你爹是哪派的，你也听翠喜姑姑说了，原是兖王同令太妃娘娘一起用膳的，说不定目标并不止是令太妃娘娘，还有可能是兖王。”尤秣分析道。
“你什么意思？你怀疑我爹？”淮阳有些恼怒。
“我说过，在真相未浮现之前，任何人都有可能是凶手，包括你。”淮阳道理都懂，但还是有一些生气，冲着这一点，她也要亲手把凶手揪出来，还自己爹爹一个清白。
“我们不如会一会那个兖王吧，或许能得到一丝线索。”杨应龙提议道。
三日未到，兖王还在为令太妃娘娘守灵，灵位设在一座无人居住的冷宫之中，虽说是按皇后的位份下葬，但年时举丧总归不吉利，于是只分配了一座无人居住的冷宫。
冷宫内很是清冷，大部分的大臣们在第一日便来祭拜过了，现下灵堂内只剩下翠喜姑姑和兖王，以及外头打扫的宫女。
兖王披麻戴孝，跪在灵堂的蒲团上烧着纸钱，瞧着背影很是凄凉。三人依礼跪拜过令太妃娘娘后，请兖王去了后堂。
兖王虽是悲伤，却也是很有礼貌地询问道：“不知道尤大人可有找到杀害母亲的凶手？”
“还未。”尤秣如实回答。
“此时来找您，也是想通过您了解一丝线索。”淮阳道。
于是四人坐下开始询问了起来。
“不知王爷可有什么仇家？”尤秣问道。
兖王冷笑一声，道：“呵，这个宫里，除了本王的母亲，谁不视本王为眼中钉肉中刺？若早知本王回京会让母亲葬身火海，本王定然不会选择回来。”
“那王爷为何夜宴那夜未同令太妃娘娘一同用膳？”尤秣继续问道。
“那日许是感染了风寒，呕吐不止，没有胃口，便通知翠喜姑姑不必准备本王的吃食了。加上睡了一日，睡不着了，于是前往藏书阁瞧瞧书籍。有何问题吗？”
“那为何没有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呢？”淮阳问道。
“瞧着瞧着身子有些乏了，于是趴下睡着了，外头的动静都未听见，还是藏书阁的奴才敲门通知，本王才醒了过来，立即赶往现场，结果到了现场……”兖王说着说着悲伤的情绪又涌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