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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玉屏的挑衅

“你如何知道的?”季池含着一口雪梨问道。

“花魁玉屏回知香楼这消息汴京城谁人不知啊?尤秣这几日天天往知香楼里跑,这你也不知道?”淮阳问道。

季池瞥了一眼身旁的菀芯和宛鹦,两人低着头不敢看向季池,季池这才知晓,应当是顾字淳封锁了消息,故意不让季池知晓的。

“去把他抢回来啊。”见季池依旧一副不急不慢的样子,淮阳着急得都跳脚了。

“有什么用?若尤秣的心在她身上,我去岂不是自取其辱?”季池又啃了一口雪梨。淮阳被气得直接离开了顾府,表面上平静的季池,实则内心早已经心乱如麻了。

连着好几日,季池都在期待着尤秣会来找她,会向她解释其中误会,但尤秣都未来寻过她。

“小姐,您何不主动会会那个玉屏呢?”宛鹦瞧出她的心思,便撺掇道。

“小姐啊,这是不好意思主动呢。”菀芯笑道,季池瘪了瘪嘴不说话。

菀芯见状继续说道:“夏至快到了,大殷最大的祭神祀祖典会快到了。”

“什么典会?”季池一听立即来了兴趣。

菀芯道:“在万舟湖上会有百艘小舟泛于面上游湖祭祀,祈求五谷丰登,到时候,顾家的船、尤家的船都会在湖上。”

“继续啊,详细说说,别停。”季池见她说一半便停了,立即拉她坐下示意她继续。

“小船白日里祭祀,夜里游乐,哪家船上没有几个歌妓啊,重金还不能请到吗?”菀芯笑道。

季池听罢也笑了,随后又皱起了眉头,“没错,可,我爹不许怎么办啊?”

“哪个大家没有几艘小船的?”菀芯反问。这小丫头果然聪明,季池没看错人。

季池见菀芯如此机灵,便把请玉屏上船的重担交给了她,顺带交给她的还有她的私房钱。在顾府这么久,有顾字淳送的,还有两位哥哥以及不喜欢她的小妹被迫送的东西,偶尔还会有想巴结顾字淳的人送的礼,通通都给了菀芯,让菀芯去折现,把玉屏请到自己船中来,会会这个女子。

菀芯果然不负重望,居然真的把玉屏请到了,季池连连夸奖菀芯会办事儿,但季池并不知晓她的那些东西折现都已经好几万黄金了,这谁看了谁不迷湖。

左盼右盼终于到了夏至日,白日的祭祀季池实在没有兴趣,于是没去,等到夜里,上了顾府家的小舟,小舟比顾府的船要小上许多,最多也只能容纳四人加一个船夫。

为了展现自己的诚心,于是并未带上菀芯和宛鹦,她只想和她单独聊聊,探探她的心意。

万舟湖上好不热闹,每艘小船上都挂着红灯笼,似万家灯火通明,好不热闹,但季池心思并不在游乐上,早早的便着一袭浅黄色的齐腰襦裙,戴上了尤秣送的白玉海棠花坐在小舟上等玉屏。早些派菀芯告知过她,小舟船头放着一株海棠花,她应该能找到的。

一盏茶的功夫,船身左右摇晃了起来,季池便知应当是玉屏来了,说来还是有些激动的,不知尤秣的红颜知己会是何容貌?于是端坐了身姿等她进来。

只见以为少女猫着腰,一手抱着琵琶一手掀起船帘,脚步轻悄地走了进来。她一身月白素锦华服,乌黑的发轻轻挽起,斜簪一朵夜合花,轻描澹眉,轻点朱唇,樱唇皓齿,肤白似雪。怪不得是知香楼的花魁,这样貌就连自己都自愧不如。

“顾小姐。”玉屏轻声行了个礼,声音如同远方深谷幽幽般空灵,彷佛她就是天仙一般,只是下凡来历劫了。

季池点了点头,道:“不必多礼。”并示意她坐下。玉屏抱着琵琶刚坐下,船便启动了,小船幽幽,湖上时不时传来旁小舟的欢乐声,季池这艘船倒显得有些寂静了。

“小姐有想听的曲儿吗?”怪不得尤秣喜欢和玉屏待在一处,她举手投足都是那么的温柔得体,说的每一句话都悦耳。

“你随意吧。”季池还是想先听曲儿,别一上来就把气氛弄尴尬了。

只见玉屏抬起纤纤玉手,指尖触碰琴弦,一首悠扬婉转彷佛天籁的曲子便弹奏了出来,季池边听边吃着小桌上的小食,还有湖边时而吹来的风,很是惬意。

曲毕,季池鼓掌,玉屏示意季池停下。

“想必顾小姐寻我来,也不止是为了听曲儿吧?”季池想不到竟然是玉屏先开口问的,一时还未反应过来,这主题进的太快了。

“啊,嗯,是的,想同玉屏姑娘你聊一聊。”季池礼貌道。

“顾小姐,你我之间没什么好聊的,尤大人本来就是我的,以前是现在也是,还请您不要仗着是首辅大人之女便以权压人才好。”玉屏盯着季池不屑道。

What?季池压根就没反应过来,玉屏长相说话声音都极为温柔,为何说话如此带刺?

“你说尤秣是你的,你可问过他的心意?”季池明白,或许之前尤秣有可能对她动过心,但现下,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很肯定尤秣是喜欢她的,她只相信自己看到的和感受到的,绝不会被他人挑拨离间。

“顾小姐,想必您见过尤大人头上的白玉簪子吧?那是小女子送的。还有我手上的白玉镯子,是他送我的。尤大人之所以那么喜欢玉,是因为小女子的名字带有一个‘玉’字。您之前还未成为首辅千金之前,住的那个小院儿,是尤大人买来送给我的,只是在我失踪这些年里,那小院儿一直空着。”玉屏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似乎并没有把季池当成对手。

就在玉屏说这些话的时候,季池下意识摸了摸自己手上的玉镯,怪不得他送自己玉镯送自己白玉海棠簪子,是因为她名字里有个‘玉’字吗?怪不得那个小院儿如此雅致,竟也是尤秣之前送给玉屏的。

“是,虽然你们有过去,可他亲口同我说过,与你并无任何关系,只把你当知己而已。”季池逞强说道,但声音明显弱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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