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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事发突然

沭云初请人帮忙贷了点款,三胜歇了几天,到底抵不过挣钱的诱惑,又要去南方了。

鲁阳决定了,也去看看。不去怎么知道什么情况?不试试怎么知道自个有没有潜力?

现在还没有银行卡和网上付款,钱都是带在身上的。沭云初用旧布包着给缝在鲁阳的裤腰上,叮嘱他没事的时候别老摸,这样的动作更能引起小偷的注意,此地无银三百两。你越从容大方,反而更安全。

少不得叮嘱点别的。现在刚改革开放没几年,经济越繁荣的地方,流动人口多,人员就复杂。万一被人盯上了,别舍命不舍财。俗话说钱是王八蛋,没了再去赚,人在就行。

沭云初看见鲁阳磕巴着大眼睛,跟闺女一样萌,忍不住戳他的胸肌:“听见没?咱兔场都卖了三批啦,丹参过几个月就能赚,你的店也有收入,咱家不差钱,保护好你自己要紧。”

鲁阳顺势握住她的手,拉进怀里,沭云初象征性的挣扎:“你干嘛?”

“临行前的奖励,顺便生儿子。”

憷云初:你是掉进儿子坑里爬不出来了,是吧?

憷云初以前觉得自己是易孕体质,月月就是一次就怀上的;月月都八个多月,这二胎还没影呢。不是沭云初着急,是她担心自己成了难孕体质。上辈子除了月月,她再没有过孩子,要知道她再嫁时才三十几岁,还是当生之年。

上辈子不是没去检查过,虽说是没什么大问题,但沭云初严重怀疑,是生月月时伤了根本。

重生后她格外爱惜自己,月子里也很注意,婆婆照顾的也好,为什么就是怀不上呢?有时间还真得去做个检查,图个放心。

“专心点!”

这个臭男人,平日里九十九依九十九顺的,就在这事上霸道。

……

鲁阳和三胜坐了几天的绿皮火车,又在广州转了车,才到了深圳。

到旅馆休息了一天,然后跟着三胜四处转了转,可算知道真正的繁华是什么样子的了,遍地都是机会,就看你能不能抓的住啦。

三胜看的是服装,这小子有一套,眼光独辣,挑的服装带回去都很畅销。

鲁阳听媳妇的。媳妇儿交待过了:电子产品,像收音机录音机电子表之类的,他们那地方有市场但是缺货,带些回去销路没问题。

三胜还劝他,这些东西太重难拿不说,也太贵了,怕是不好卖。

鲁阳相信媳妇,约摸手里有多少钱,留下路费,其余的都买了。

时间是耽误不起的,两个人置办好货,第一时间往回赶。

回与去时不同。去的时候光看紧钱就行了,相对轻松;回的时候提着大袋小袋的货,很招人眼。在还没有电子监控的时代,火车上的偷盗抢很猖獗,屡禁不止。

两个人为了省钱,买的是硬座,还不是一排的。白天还好说,毕竟是两个大男人,有人想动歪心眼也得先掂量掂量,能不能挡下一拳头。晚上就有些难,人困马乏的,两个人换班守着,另一个人睡。即便如此,老虎也会打盹。

火车走了两天,现在也不知道到了哪。上半夜是三胜守着的,下半夜换了鲁阳,车厢里时不时有人走动,打水的上厕所的,再就是鼾声如雷,浓浓的臭脚丫子味。有些大男人出门在外,一点也不讲究,把车厢当成自家炕头,怎么舒服怎么来。

鲁阳啃了两个馒头,干巴巴的上不来下不去,那滋味甭提多难受了。他站起身,去拿三胜身边的唐瓷缸子,那里面还有半缸子凉水。

其实隔的不远,三五步路。

刚端起缸子,余光就看到一个黑影向行李包奔去。

“干嘛呢?”鲁阳大喝一声,人就冲了过去。三胜一个激灵,蹦了起来,连声问:“咋的了,出什么事了?”

那个人身材矮小但灵活,估计也是身征百战练成的,见鲁阳奔过来,赶紧抓过最小的行李包,向窗口跑去。

列车经过一个小站,停留五分钟。

鲁阳到底是腿脚不甚利索,没能抓到那个人,眼睁睁的看着他从车窗跳下去了。

别看这个行李包最小,装的可是电子产品,价格贵数量多,是最值钱的。

“三胜,看好东西,我去追。”

“哎哎,阳哥,火车要开了。”

“实在等不到,你就走。”鲁阳交待完,三胜阻拦不及,人已经跳下去了。

三胜气的直跳脚,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鲁阳跳下来,人也懵了。陌生的地方,昏浊的灯光,那个人早跑没影了。

鲁阳去问小站里的工作人员,还真有人看见了,给他指了一个方向。

鲁阳虽然行动受限于腿脚,但是耐力强,奔着这个方向真让他追踪到了。

估计那个人没想到鲁阳会跳下来追他。他是个惯犯,而且履履得手。很大的原因是失主都是自认倒霉,继续赶路,哪有下来追的?要知道干这行的,都有团伙又不是单打独斗,冒冒失失下来,落到这些人手里,不死也得剥层皮。

压根就没想到,还真有人要钱不要命。

这伙人也没走多远,大概二里地的样子,在一间废弃的厂房里,叼着烟卷喝着啤酒,悠哉悠哉的分赃。

鲁阳瞄一眼,四个人。

以一敌二,鲁阳不憷;以一敌四,恐怕只有找牙的份。

鲁阳大脑飞速的运转着,再想不出破敌之策,就只能看着他们提赃走人了。

鲁阳在厂房外面摸索着,塌掉的旧厂房,有窗户棱子,还真让他摸到一根,大约两米长,比碗口稍细,放在手里掂了掂,轻重合适。

鲁阳觉得自己干掉两个,就有赢的胜算。

那伙人分完赃,有两个拎包走,另位两个要在这里睡一觉。

走在前面的那人,刚迈出了一条腿,棍子就带着风声袭来,结结实实敲在腿上,只听那人“哎幼”一声,抱着腿惨叫不止。

第二个人是紧随其后的,听见惨叫就下意识想退回来,可是到底晚了一步。鲁阳敲了一个人,棍子连停都没停,就袭上第二个人。

鲁阳不敢敲头,怕弄出人命;但是打腿,他是半点力气也没留,反正也打不死,让他反抗不了是目的。

干掉了两个。

另外两个想在此睡一觉的。听见同伙的惨叫就过来察看情况。那两个已经被鲁阳拉着断腿扯到一边,嘴也被堵上去了,所以这两人什么也没看到。

“怎么回事?”

“会不会是条子?”

“是条子早来抓你了,还用等?等着让你想办法跑啊?”

两个人都骂骂咧咧的,都不想往外走,都想让对方挡枪。推诿了一阵子,那个小个子先探出头来,在鲁阳的棍子即将到来之前,火速回撤,重重的带上门。

鲁阳的棍子劲大且急,砸在门上,应声而断。

鲁阳暗叫一声不好,上当了!

果然,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冒着道道寒光迎面而来。鲁阳不是练家子,打架全凭力气,没有技巧,躲的有点笨拙,时不时会划道口子。要命的是,另一个也加入进来,左右夹击,鲁阳是左躲右躲,疲于奔命。

鲁阳心忖:难道今天要交待在这儿吗?

鲁阳后悔没听媳妇的话,舍命不舍财。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青山没了,一切归零。

也不知道是老天见不得恶人猖狂,还是天无绝人之路。这两个人在配合夹击鲁阳的时侯,竟然出现了纰漏,小个子被地上的棍子一绊,偏离了方向,匕首朝着同伙的腹部扎去。尽管他努力想收住,但还是扎进去了。

说时迟,那时快,鲁阳一脚踹在小个子身上,摔了个狗吃屎,又跟上一脚,一个月之内甭想动了。

另一个都不用管了,虽然扎的不深,也不是伤及皮毛这么简单。

鲁阳把自己的东西收拾了收拾,拎着就走。

此地不宜久留,谁知道还有没有别的同伙?

鲁阳顺着原路返回,小站上空荡荡的。鲁阳找了个相对安静的地方,坐等天明。

三胜第二天中午到的火车站,没顾得上回家,就叫朋友连人带货拉上,去找沭云初。

早些时候听鲁阳“炫耀”过,知道她媳妇在县医院学习,就直接奔着去了。

沭云初估摸着鲁阳他们也该回来了,听见有人找,乐滋滋的就跑出来了。结果没看见鲁阳,只见三胜一个人,苦着一张脸,要哭不哭的样子。

沭云初心里就格登一下子,不会是怕什么来什么吧?

“鲁阳呢?他怎么没来?”

“嫂子,我阳哥他,他……”三胜说不下去了,一个大男人蹲在地上,呜呜的哭出声来。

沭云初感觉天都要塌了。鲁阳想去,身为老婆应该想方设法拦着,怎么能同意他去呢?自己也知道他的脾气,他的命贱,老婆孩子却高于一切。遇到点什么事,他肯定是舍命不舍财的主,因为他知道,媳妇儿挣钱不容易,手里的钱还是欠银行的……

“说,发生什么事了?”

“我们在火车上遇到了小偷,阳哥的货被抢了,阳哥就跳下火车去追,我想拦没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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