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一过，操场的灯会降低些许亮度，便于省电。
来操场的大多都是结伴夜跑或者散步的人，也有少许摆摊体验生活的人。
沉清和对于操场的兴趣不大，只是想和江肴多相处相处。
可能恋爱中的人都有点黏人属性吧！
有个小摊上摆放的都是水杯花，下面是一个透明的杯子，杯口处缠绕了一圈细小的灯带，杯盖有个小孔，可以插上一朵花，里面装上水，延迟花的凋零。
她不动声色地扫了两眼。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沉清和刚转头，江肴已经走到小摊上和人家交谈。
“21块钱，微信还是支付宝？”
“微信。”
沉清和几步就跑到江肴面前，按住他准备扫码的手：“对不起，我们不要了。”
她理解他们想要赚钱的心思，在网上看到讲解，这种花成本价不超过十块，但是他们一朵就买二十一元，是不是有点太黑了。
尤其是在学校摆摊。
扯了扯他的衣角，让他弯下来点。
江肴倾身，头靠近她唇边的时候停住，低声问：“为什么不要？”
明明多看了两眼。
沉清和用手捂着侧脸：“贵！”
江肴薄唇慢慢有了明显的弧度，语气闲闲：“还没结婚呢，就替我省钱？”
“江肴！”
沉清和好似被结婚两个字烫到了一样，身体的温度都升高了不少。
脸一定很红。
她搓搓脸颊，庆幸现在灯光昏暗，看不清。
摊主的小姑娘很有眼力价，一下就明白了什么情况，她也不和沉清和对话。
抓住了她发呆的时机，极力推销着自己的产品：“这就是你女朋友吧？你们可真有夫妻相。哪个女孩子不喜欢花呢？网上不都说，女孩子说不要就是要。”
“我真不要！”
“嗯。”江肴无视她的话语，单手牵制住她两只手，稍稍一用力，就把人压在了怀里。另一只手利落的扫码付款，瞥见了旁边透明的礼物袋，“可以用这个装吗？”
“啊！这是另外的价钱。”
江肴挑眉：“多少？”
“13.14块，寓意爱你一生一世。”
江肴眼睛都不眨一下，毫不犹豫付款。
地主家的傻儿子，人傻钱多。谁能管得住呢？
沉清和已经懒得阻止了，愤愤地瞪了他一眼。
小姑娘手脚麻利地包好花递给沉清和，沉清和没接转身走了，她又递给江肴：“这花，还是你亲自送合适。”
江肴盯着她的去向，接过花。
仗着腿长的优势，几步追上她，拦腰将人扛起。
沉清和一阵头晕目眩，再回神，已经在他肩上了，抗议地蹬了蹬腿：“放我下来。”
好事的人视线纷纷瞧了过来，更有甚者跑远了，还要回头看两眼。
沉清和自觉闭麦。
真丢脸。
江肴寻了个观众台的死角，才将人放了下来，俯身与她对视。
他把花举起来，放在她面前：“喜欢吗？”
沉清和点点头又摇摇头。
她也是真的喜欢，哪个女孩子会不喜欢男朋友送自己花呢？只是，他们明显恶意抬价，他们倒了的牌子上明明就写着十五。
江肴轻笑：“喜欢就行，想那么多干什么？”
沉清和迟疑地伸手想要接过江肴的花，脑海里突然闯入一张扭曲的脸，他居高临下地指责她：“女孩子就是败家啊！家底都是你败光的，难怪你家一直在走下坡路......”
魔音入耳，那些不愿触碰的记忆侵占了大脑，她的手停顿在半空中。
江肴将花放入她掌心，掐了掐她腮边的软肉，又揉了揉她的头发，安慰道：“别胡思乱想了，你喜欢，它就值得。”
印象里的她，花钱总是不看价格，不会因为这十几块而耿耿于怀。
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
陈安之吃饱喝足了，肚子也没显出来几分。
路过小摊时，买了份章鱼烧，又拐进奶茶店里买了杯奶茶，看见街边有个烤冷面，也要买一份......
顾沉舟好脾气地跟在后面，吃着那些她吃了一口就丢给他的食物。
手里的小吃多得都快拿不下了，他有些哭笑不得：“小之，你不是说要去抓沉清和吗？”
陈安之咬了一口薯塔，眨着眼睛反应了两三秒：“哦，对啊！差点忘了。走走走！”
等他们赶到操场时，人已经所剩无几了。
陈安之眼睛四处乱飘：“你也别闲着，快找找江肴！”
顾沉舟当然没闲着，一直在倒腾手里的小吃，想腾出手，与她牵手。
“知道了。”
“我和你说，大学里美女可多！但是像江肴那么帅的真没有几个。”
“嗯嗯。”他快要成功了。
陈安之忽然大喝一声：“我看到他们了！”
下一秒，人已经蹿出去了。
与此同时，顾沉舟也终于空出一只手，想要牵她，刚好扑了个空。
盯着伸出去的手，哑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