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明内心还是很失落的。
其实孙书记之前是想推荐他去搞这个职务的，帝都觉得道南内部问题多，就从外头派了一个过来。
“哥，搞不好直接提你去搞副书记，那多爽啊！一步到位。”王成安慰张海明。
“算了吧，没这样想过。走吧，到我办公室小坐一会儿，我最近也无聊。”
其实这么大的领导，偶尔也会内心感到空虚，身边没人说实话，也是一件很难过的事。
很多省领导，除了调研和出席活动，大部分时间都在办公室，上午批阅文件，下午上一会儿班就去医院高干病房理疗身体，或者回家办公。
到了张海明办公室，王成自己去找烟找茶了。
“啥时候回趟帝都，有段时间没回去了。”张海明家里就在帝都。
“你还能走得开？孙书记把你当宝贝似的放在身边，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聊了一会儿，王成妈妈的电话打过来了。
无非是聊一些生活上的琐事。
但张海明说：“没事就多回去看看，老人家年纪大了，肯定想自己儿子，工作偶尔放一放，周末赶紧回去吧。”
“是啊，我表哥还让我这两天陪他回去一趟。”
“你表哥回来了？就那个将军？”
“是啊，我在潭江出差时他直接从帝都过来的。”
“今天请他吃个饭。”
…
郗副主任自从明确级别后，整个人轻松很多，关于其他的，那就…
小郗这几天又开始不着家，郗副主任安排人去调查了下，发现他在大学附近租了个公寓，因为平时的工资卡都给小郗，郗副主任查了下工资卡，一切都明朗了。
小郗拉着女朋友往爱巢走时，却没发现一会迎接他们的将会是什么。
他们租住的公寓是后来改的，在一家粤菜馆后头的院子里。
此刻，院子外停了三台红旗，附近派出所的执勤车也开过来了。
在公寓楼外，有几个平头的青年正站在那，稍微注点意的就能发现他们耳朵里都别了透明的耳麦。
小郗没怎么注意这些，他现在满心欢喜，输着密码开了门，一开门就看到自己老爸坐在他们逼仄客厅的小沙发上。
“爸。”小郗吓懵了。
女孩儿也一脸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个“未来公公”。
“你还知道你有个爸啊？你妈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了？有了女朋友就忘了爸妈啊？”
小郗低着头，他没说话，女孩儿也低着头，她只是莫名感觉眼前这个男人气场太强大。
郗副主任转身就往外走了，小郗在后头拉着女朋友的手跟着。
小郗女朋友之前就有感觉：自己男朋友家里肯定不简单。
但当看到一群警卫跟着自己男朋友父亲，三台红旗开到跟前时，还是很震惊。
红旗车开走了，派出所的执勤车也悄悄走了，全程都很低调，没人注意，毕竟帝都这种场合太多了。
就连郗副主任进公寓，都没有经过公寓负责人，采用了“特别”的办法。
全程郗副主任没有多说一句话，但只是来儿子面前“亮个相”，就已经让小郗浑身颤抖了。
…
省里的事都在按部就班地推进，剩下就要直面道南的国企改革了，孙书记亲自挂帅，如果孙书记不挂帅，也没人敢挂帅。
“小成，你觉得应该从哪儿干起？”孙书记问王成。
“书记，您肯定有想法了，我还真的无从下手，对这方面不怎么了解。”
“你啊，作为我的副秘书长、作为我的智囊，你应该大胆一点。”孙书记说完看了一眼书架后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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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倒查工程开始吧，全省，5000万以上的工程倒查五年，所有国企建设、城市投资项目…”孙书记说完，王成倒吸一口凉气。
“书记，这样挺好，但会不会引起大范围的阻力啊？”
“阻力？多少人靠这个赚得盆满钵满了？多少原本五千万的项目做成了一个亿？这对这个社会都是有百害无一利的，你这段时间受点累，好好地帮我琢磨琢磨这些事。”
“好，书记。”
“最近有什么特别的新闻吗？”
“书记，最近道南倒稍微太平了一点，但外地奇葩新闻太多了，我来给您调一调。”王成说完就拿着鼠标给孙书记点了一些。
孙书记的眉头都皱成一条线了。
…
隔天周六，王成同表哥回老家了，只带了一台车。
叶浩知道后，也带着朱朗在王成家村口等着了，这一等，又把县委书记和县长等来了。
上午十点多，王成的车出现在老家街镇上。
“怎么两三台红旗车在那？你和当地领导说了？”表哥不悦地问。
“没有，我不喜欢搞排场，叶浩让我回来要告诉他，我就提了一嘴，估摸着被县里发现他的车了。”王成解释道。
“这样啊！我也不喜欢排场，排场这玩意是最害人的，很容易让人喜欢这种沾沾自喜的飘飘然之中，而且很容易看不到真实情况。”
“哥，咱哥俩很多方面还真的很像啊！”
“哈哈，是吧？”
刚说完，车子稳稳地停在叶浩车边，副驾驶坐着的表哥的公务员下车开车门了。
表哥马上变脸，变得很严肃。
“叶市长，你好。”
“哥，你叫我叶浩就行了，我们是一家人，别搞得这么生份。”叶浩笑着回答。
“公众场合还是得叫你官职，你可是我的父母官，哈哈，这两位是？”
“哥，这是道南县的书记和县长。”叶浩在一边介绍着这些。
随后往家里开。
表哥家在村口不远处，王成陪着走了走，很多长辈都来找他，想让表哥帮孩子在部队给“安排一个职务”，表哥都打哈哈过去了。
回王成家的路上，表哥笑着说：“部队不是我开的，哪里是我想怎么就怎么的？刚才有人一上来就让我把他们孩子安排到部队或政府做采购，你看，大家都知道这些门道了。”
“现在的信息差越来越少了，不过，村里那谁做采购在滇省买房的事，可是在村里传遍了，这种事情的影响太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