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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高血压和腰疼(二更之一)

老马宣布,今天的中医心理学课程到此结束。

下面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

大家都觉得这一趟可没有白来,但又感觉听得不过瘾。

人们恋恋不舍地离开教室去餐厅吃饭。仨一群俩一伙,互相之间兴奋地讨论着今天学到的内容。

在去餐厅的路上,老马问道:“吴专员,你怎么来了?”

“怎么,我不能来看看?”吴专员开玩笑地说。

“哈哈,那哪能呢。”老马有点纳闷。他心想,这次讲座给吴专员汇报过了啊,他当时可没说要过来啊。

吴专员道:“我是有一段没见林老板、雷秘书长和谢院长了,所以抽空来看看老朋友。”

老马却觉得没那么简单。

……

午饭之后,大家纷纷告辞。

既然严子休没事,再加上林老板、雷春和谢院长本身都是大忙人,就告辞返回南方了。谢院长收获满满,打算回去就开课。

伍院长带着医生护士们坐公交车回了中医院。

电视台赵台长有专车,和工作人员一起走。

吴专员没走,他和老马及严子休把大家送走之后,对严子休说:“小严啊,我有点事和你聊聊。”

老马隐隐约约地猜到了一些,但他很能把握分寸,马上带小武他们去收拾摊子了。

在严子休的住室里,吴专员站着观看墙上的世界地图。

严子休沏了两杯益智茶。

吴专员没有说话,指了指地图上的澳洲,然后用询问的眼神看向严子休。

严子休点了点头。

吴专员又用笔在纸上画了一个卫星的形状。

严子休又点了点头。他明白,吴专员已经知道了很多事情。

一切尽在不言中。

吴专员用火柴把画着卫星的纸点燃烧掉,把纸灰放入铁制垃圾篓里面,长吁了一口气,眼神很复杂地看着严子休。

惊讶,高兴,担忧,疑惑,关爱,好像都有。

“吴大叔。”

这个吴大叔,可有一段时间没叫了。

吴专员的眼睛有些湿润,眼前还是那个赶集卖红薯的纯真小子。两个人是因为志同道合才结下的忘年交。

“吴大叔,我下次闭关,可能需要两个整天的时间。”

“危机还没有完全解除?”吴专员有些担心地问道。

“短期内没事,长期不好说。幸好初步找到了线索。”严子休说。

他们没有明说是什么事,可是彼此心里都很清楚。

“你要小心,要保护好自己。”

严子休的内心涌起暖流:“吴大叔,你放心。”

“我放心。小严,你也放心。有没有什么需要支持的?”

“暂时没有,一切照常即可。”

“那就好。”

……

11月23日,星期六。又到了去中医院坐诊的日子。

老马这次有事没能来做助手,但助手一点都不缺。

中医院里没值班的医生纷纷前来观摩,自愿给严医生当助手。因为这可是个学习的好机会。

伍院长按严子休的请求,给诊室里面加装了屏风和简易床,这样针灸起来就很方便。为了给患者保暖,还增设了一个带烟筒的煤火炉。

目前严子休的名气更大了,所以患者也更多了。

第一位患者是个七十五岁的退休工人,说是血压高,头发胀、脖子发硬,憋得难受。

助手量了一下,110-180毫米汞柱。

严子休看他特别痛苦,就先帮他用泻法,针刺了曲池穴和足三里穴。老工人感觉轻松了一大半。

“老人家,你这高血压多少年了?”严子休看似随意地问道。

“有二三十年了。”

“那二三十年前,有没有什么让你特别觉得不服气的人,特别不应该发生的事?或者觉得自己不应该被怎么对待?”

老工人不假思索地说:“有啊。和我一起进厂的,都比我的工资高,都比我级别高。我就不服气。凭什么我就应该被轻视?”

“噢?那些人还在吗?”

老工人一听笑了:“嗨,都不在了。”说完长舒了一口气,好像放下了什么。

严子休让助手再帮老人量一下血压,结果是90-130毫米汞柱。

老工人很高兴:“谢谢严医生。我现在轻松多了。太谢谢严医生了。”

“老人家,您也亲身体验到了。以后遇到事要多想开,心平气和才能健康长寿啊。”

“好,好,我一定多想开。”老工人让家属交了诊疗费,高高兴兴地走了。

一位在现场观摩的中年女医生,用手理了理头发,问:“严老师,你为什么问他有没有不服气的人,有没有觉得不应该发生的事呢?”

其实她的年龄要比严子休大十来岁。但达者为师,要学东西就得谦虚。

下人不深,不得其真。

“梅医生叫我小严就好。”原来那女医生姓梅。严子休解释道,“从中医心理学来说,血压高的心理因素是内心有较劲。血压的高压高,是觉得别人不应该怎样。低压高,是觉得自己不应该被怎样。比如刚才这位老工人,他就是觉得别人不应该比他工资高,自己不应该被那样对待。他心里觉得不应该,但事情又发生了,所以潜意识一直在较劲,以至于高压、低压都高起来了。”

“噢,原来是这样啊。”梅医生接着问,“那只有高压高,或者只有低压高呢?是不是心里只有对别人的较劲,或对自己的较劲?”

“是的。”

梅医生还想问血压低的事,却被第二个患者打断了。她只好先按下话题。

第二位患者,是个中年女士,主诉是腰疼。

严子休观察患者是以正气虚为主,就请梅医生帮助给她轻柔地按摩一下肾腧穴,左右各按摩两分钟。

在屏风后面,梅医生让患者俯卧在简易床上给她按摩。

严子休和女患者聊天:“你这腰疼,是一种什么样的疼呢?是针刺状疼痛,还是闷闷的疼,还是酸痛,还是像断了一样?”

“严医生,我的腰就像要断了一样疼。”

“噢?你是不是对你家先生有意见?心里有想和他分开的念头?”

“啊?哈哈。严医生,你可真神了。你咋知道的呢?我就是烦他,怨他。觉得他不给我撑腰,我这几天就是想和他离婚来着。”被严子休说中了,女患者反而笑了起来。

严子休给她接话:“你烦他,觉得他不给力,想和他离婚。是不是觉得离了就清净了?”

女患者笑着笑着又哭了:“是啊,离了就清净了。可是我舍不得孩子啊。”

梅医生倒是机敏,也学着接话:“你又想离,又舍不得孩子。”

女患者哭了一会,忽然道:“哎呀,我怎么觉得我的腰在冒凉气?好像暖和了,不怎么疼了。”

“那你起来试试看。”

女患者慢慢从简易床上爬起来,试着活动了活动:“真的,我的腰好了。这太神奇了。”

梅医生的惊奇自然不待说,外面等候的患者和家属也都很惊讶,这就好了?

女患者高兴极了:“哎呀,严医生,我原来都担心自己要瘫了。这太好了,谢谢你。也谢谢梅医生。”

梅医生觉得挺有成就感。

“哈哈,好了就好。你想起先生,现在是什么心情?还想离婚吗?”严子休笑着问。

女患者好像清醒了很多,平和了很多:“唉,他也不容易。我们以后还是多沟通、多商量吧。”

情生智隔,人在情绪头上,往往就看不清真相。情绪下来了,人就明白过来了。

诊室里面的人都替这个家庭避免了一次离婚危机而高兴。

梅医生赞道:“严医生啊,你这还能当婚姻调解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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