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白脸黑得像锅底。
一簇簇无形的火光烧上了他的脑壳，和他打了发蜡的头发丝摇摆扭曲的弧度保持一致。
“嗯？你怎么不说话了？”慕小绾那软绵绵的小奶音好似被高温加热融化的棉花糖，糊住了他的口鼻，强势又霸道地抢占他的呼吸。
李墨白把后槽牙咬得发酸出血。
“我这是借鉴！”
“借鉴，你懂吗？”
“我在向经典致敬！”
“啧。”慕小绾娇俏的小眉头揪了揪。
“你这么好的口才，不自己动手写，还真是可惜了。”
慕小绾站起身，背着小手，绕着李墨白转圈，“我倒是蛮好奇，在场的专家评审，媒体们是怎么看待你这种行为。”
那些人暂时没有表态，一个个的表情都浮现出了几分费解。
慕小绾像蹲在湖边，捡地上的小石子往湖里丢。
“哦，对了，还有直播间的网友，他们又是怎么看的呢?”
慕小绾四两拔千斤，轻声提点这些人谨慎言行。
不要为了维护一个不相干的李墨白，把自己积攒的口碑给毁了。
“我坚决反对这种行为！”那个和陆老夫人熟识的评审率先喊话。
“真是够了！”
“我们文化圈什么时候这么腐败！”
“居然拿向经典致敬当抄袭的遮羞布！”
其他评审附和，“对啊！”
“就这满屏的重复率，我就想问问，他这二十万字的小说，有一万字是自己的吗？”
“太恶心了！我为我刚刚夸奖过李墨白写的文章而感到羞愧！”
不仅评审们为了自己的声誉，现场反对李墨白，把他架在了火上烤。
直播间的网友们对李墨白也是骂声一片。
【说实话，李墨白今年来的作品都是垃圾，大家对他的吹捧过高了吧！看这调色盘，还有出版社为李墨白出版书籍，我真的隔夜饭都要呕出来了。】
【李墨白，你配不上我们对你的喜欢！妈的，你这个大垃圾，臭傻逼，你不得好死！】
【李墨白，你的名字和马桶是绝配！】
……
李墨白攥紧了拳头，恨不得一拳又一拳地把面前的慕小绾的脑袋锤烂。
宁南枝则微侧着身，眼巴巴地看着李墨白。
她只能盼望着，李墨白能拿出有力的证据出来回击。
“你出版这本书的杂志社方来了吗？”慕小绾好奇探头张望。
“虽然他们的校对部门应该能查出你抄袭，他们还没声张处理你，但你这种行为属于违约吧。”
“他们能向你索赔，要求你归还十倍稿费，他们应该不会放过这次赚钱的机会吧。”
“你闭嘴！”李墨白忍无可忍。
这慕小绾，就跟苍蝇一样烦，一直在他的耳边“嗡嗡嗡，嗡嗡嗡……”
李墨白走到了舞台中间，咬着牙，忍着气，折下腰，深鞠了一个躬。
半晌，他才站直了起来。
“我很抱歉。”
“我先前写的作品，攀上了高峰，赢得了多少好评和赞誉，想必大家是有目共睹的。”
“但，和名声一起带给我的，还有无限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