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要为父母和哥哥报仇。他的父亲、母亲,是冤枉死的。
“你想报仇吗?”齐申羽问司空渊,司空渊沉默了片刻。
他点点头。
“你有什么条件?”齐申羽问。
“我要娶齐申玉。”司空渊道,齐申羽微讶,脸色冷了下来。
他的眼睛眯了眯,似刀锋般,射出锐光,逼视着司空渊。
“你休想!”他怒斥。周衡亦然愤怒:“你胡说八道什么?”
他们两个人,都是爱齐申玉的。
“我不是胡说。”司空渊依旧平静道,“她是我唯一的妻子,我不管她犯了什么错。”
齐申玉的确做了对不起他的事,可他们两个人已经是夫妻了啊。
“她嫁给你,只因为你有钱有势,所以才肯委屈自己吗?”周衡冷声质问司空渊,“你若不是有钱有势,你算什么东西?”司空渊不卑不亢。
他看了看这对父子,然后低垂了睫毛,掩盖了眼底神色。半晌,他抬眸,看向了周衡:“我不管她是怎么看待我,或者怎么看待我们这桩婚姻。
你们若是想要我为你们做事,总得付出代价。我救了你们的命,我需要银子,你们拿出来便是。
你们若是觉得我贪财,那就当我贪财吧。”齐申羽心里堵着一股火。
这种感觉很糟糕,周衡倒是比较沉稳。他看了眼齐申羽,对司空渊道:“好,我们给银子。不过,你最近要帮我们办三件事。等这件事结束,我给你足够的银票;第二件事是保护齐国的安危。我们要造反,需要人马;第三件事,我要你杀一个人。
齐申羽听得莫名奇妙。
“你疯了?”他忍不住呵斥,他觉得儿子太荒唐了。
周衡也看向了他,父子俩互望着。
周衡道:“我没疯,爹爹。我只是希望我们家能够活得更长远些,而不是被困在江南。
我们要造反,首先就要有兵。而司空渊,就是最好的选择。他是天下第一,他的剑法天下无敌,没人能伤他的命脉。
只有他,才能杀了皇叔,扶持我们上位。我们不会亏待他的。”
齐申羽气得脸颊泛红。
周衡这番话,他不赞同。
“你是傻了吗?他要谋逆弑君,你还愿意和他合作?你是不是糊涂了?他不过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值得咱们冒险吗?”
“爹,我们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已经失踪了九个月,他们迟早要找上门的。既然逃不掉,为何不赌一把?”
齐申羽沉吟。
周衡说得有点道理。
“你们先退下。”齐申羽对齐国师吩咐道。
他们父子俩出了屋子,去了书房,关上了门商量计划。
他们要杀死皇帝,然后篡位夺权,把齐国变成他们的,让他们拥有整个大周,再杀死周瑾。
周瑾一定要死。
“这个计策是你提出来的。”齐申羽说,“可是,你要考虑清楚。一旦成功,你是乱臣贼子,你会遗臭万年。你想过吗?”
周衡苦笑了下。
他也很犹豫。
齐国师劝他:“公子,我们必须要争取时间。如果不尽快行动,恐怕就来不及了。你看看京城,皇帝已经派兵包围了整座城池,只等你的消息。
他们若是进宫,皇帝立马就会下旨诛你全族,到时候我们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周衡点点头。
“你说得对。”周衡道,“那我先去跟司空渊谈谈,看看有没有别的路走……”
翌日,周衡去拜访了司空渊,司空渊仍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周衡进去,他没有睁开眼,而是用嘶哑的嗓音问:“什么事?”
“我想请你帮忙。”周衡压低了声音。
“你先说来听听。”周衡将昨晚的事告诉了他。
“……司空兄弟,我们父子已经是绝境,只能搏一把了。”周衡道,“你帮我,我给你一百金,让你离开齐国。”司空渊沉默,片刻后,他坐起来,穿了鞋袜,走到桌案前,磨墨研纸。
他写了几句话,递给了周衡,周衡仔细读了一遍,眉宇凝起了深思。
他又把那张字据折好放进怀里,打算带回去慢慢研究。
“这个交易如何?”周衡问司空渊。
司空渊却说:“我不喜欢欠别人恩情。我要钱,给我钱就行。”
“我们现在没有钱。”周衡说,“不如,等你从齐申玉那里弄到钱之后,再给你。”
“你们有多少?”
“我只留了一千两,剩下的都在齐申玉手里。我和他是合伙买卖,我们不是亲戚,他也不信任我。”周衡说道,“你不用担心,我们只是借口他的银子而已。”
司空渊沉默。
片刻后,他说:“我要见他,单独跟他聊聊。”要单独见齐申玉。
周衡愣了下,齐申玉的脾性,非常古怪,谁也不搭理,除了齐国师。
他们父子曾经试探过,可惜,齐申玉根本不搭理他们父子。
周衡想了想:“行,我去约他,你稍等片刻。”
于是,周衡离开了客栈,齐申羽则守着司空渊。
司空渊靠在椅背上假寐,他脑海中浮现出齐申玉的容貌。他想:“她怎么不说话呢?是生病了吗?她应该知道我要见她的,难道不高兴吗?”
他不明白女孩子心里的想法,直到周衡带回了一个男人。
男人身材修长健硕,面容俊朗,唇角噙着浅淡微笑,令他整个人显得很温柔。
他站在周衡身边,并肩而立,像是两个兄长。
“他就是齐申玉的夫婿。”周衡介绍道,“司空兄弟,你们认识一下?”
司空渊颔首。
齐申玉也点头,算是招呼了,态度极其敷衍。
他不喜欢司空渊,不仅仅是因为周衡说他是个骗子,还是因为他看了司空渊的相术,发现司空渊居然会武功。
齐申玉的内心,充满了警惕,他觉得此人太可疑了。
所谓的相术,不过是迷惑世俗之物。
司空渊不过是个普通人。
他会武功,说明司空渊很厉害,甚至可以说是很强悍。
这样的一个人,他不能不防备。
司空渊也不喜欢这种虚伪的寒暄,故而他只顾埋头写字,懒怠应酬。
周衡看着,心中叹了口气,他转移了话题。
司空渊和周衡讨论起他的武功,两人越谈越投缘,颇有相见恨晚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