叭嗒！
保镖的话音刚落，张文涛手里的茶杯就掉在地上，摔的稀巴烂。
他却顾不上收拾，连忙小声道：“周总，再给我五分钟时间，我说完就走！”
周全其实也很意外。
马建遗孀虽然来中州大半年了，可她很少抛头露面，存在感很低，除了知道大洲酒店现在挂在她的名下，其余都没见她参与过任何事情。
更不明白她这大半夜的来找自己干什么。
不过张文涛既然提出了要求，他当然要给面子。
便对外面的保镖交待道：“回去告诉她我正在开会，什么时候结束另行通知！”
说完，又拿出一个杯子，给张文涛泡了杯茶，一副咱们老朋友聊天更重要的样子道：“别急，咱们慢慢聊，这么说你现在去了香草？在那边还习惯吗？”
周全看起来是要跟张文涛促膝长谈的样子。
可是张文涛知道松田奈奈子利用马昊不在的机会，深夜来见周全，便怀疑她也是要跳反了，哪还敢再揣着？
连忙竹筒倒豆似的交待道：“周总，马昊打算在外地搞个小厂子，专门生产假冒伪劣的香飘飘奶茶，来冲击真品的信誉，还打算重金撬走咱们的营销团队，彻底整垮香飘飘！”
周全闻言，不禁皱起眉头。
撬墙角这个操作，周全早就猜到了，尤其在张文涛投靠对方后，马昊要是不把他的关系网利用起来就怪了。
但故意生产假冒伪劣产品的主意，却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怎么说呢，马昊这招的确挺毒的。
也的确找到了香飘飘最大的隐患——
遍布全国各地，大量不受控制的，却打着香飘飘奶茶旗号的终端销售商贩！
虽然周全从一开始就不允许他们悬挂香飘飘的招牌，但也一直都缺乏监管，本来让张文涛出去巡视一圈，除了发掘经销团队外，也有督察整改的意思，可是这老哥显然没有认真执行。
不过现在他都已经跳槽了，再埋怨他也都没什么意思。
便点了点头，满脸感激道。
“张大哥，你给我提供的这个情报非常重要，也让我感受到了你对香飘飘的深情厚爱，唉，过去的事情不说了，咱们永远都是朋友，我也祝愿你在香草集团前程似锦……”
张文涛刚听了一半，心就猛然一沉。
脸上难掩尴尬。
其实他发现马昊不拿他当人看后，立即想起周全待他的好，尤其很清楚香飘飘的日子将要红火起来，就越发的后悔当时冲动之下，拒绝了周全让他做检讨的要求。
否则自己是香飘飘的销售经理，掌握着整个销售渠道，地位仅在余慧敏之下，就算没有股权，仅凭销售分成就能实现财务自由。
自己跳槽到香草集团得到了什么呢？什么也没有得到，一切都要从零开始不说，还被人逼着当枪使，搞那个假冒伪劣产品，更是有着蹲大牢的风险，傻子才会去给他干呢？
昨天晚上张文涛一夜未眠，但考虑的不是要不要回来，而是如何面对周全的羞辱，还有同事们的嘲讽，他甚至都想好了，周全可能会把他一撸到底，让他拿着样品走街串巷的去做推销。
但起码没有牢狱之灾。
再加上香飘飘的管理层自己都认识，许多还是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三五个月的做做样子，等周全消了气，随时都能翻身。
然而周全的态度非常友好，没有羞辱和嘲讽，一副不计前嫌，见着老朋友的样子，一度让张文涛满心的期待。
但结果却根本不提让他回来的话！
眼看着时间在一点点的流逝，五分钟转瞬即逝。
而周全也只是说了些祝福和暖的话，甚至还关心起他的家人身体，张文涛终于忍不住了。
咽了咽唾沫，硬着头皮苦着脸道：“周总，你看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