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成果然是没有吃早餐的。
一口气塞了两只小食堂的素包子，又喝了杯豆浆，这才红着老脸说道：“小全，你该知道我找你为了什么事吧？”
周全的吃相却是慢条斯理的。
闻言头也不抬道：“先说说，是公事还是私事？”
“这有什么区别吗？”老成有些发懵。
“当然有，这里是公司，咱们只谈公司，至于私事，你得等我下班了再说。”
周全说完，抬头看向成莫华。
后者挠了挠头，很是苦恼道：“要是两者兼有呢？东芝的那个小池泽野去医院看你姐的时候，给她塞了个大红包，我还以为百十块钱意思意思就行了，也都没在意，后来才发现里面有几千元，我说这钱不能要，可是你姐怎么也不同意退回去，连我拿双倍的钱跟她换都不行，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周全闻言不觉有些意外。
瞪着眼睛道：“你找我就是为了这事？”
“是啊，不然还能是什么事？”
老成理所当然道：“东芝明显打的是让你姐帮忙做说客的主意，这么多钱，算得上是商业贿赂了吧？”
“算不算贿赂，还要看周大妮拿了钱能不能办成事，但事实会证明，给她再多的钱也都没用，决定权在我的手里。”
说到这，周全忍不住又问道：“老成，你有没有想过，小池泽野贿赂我姐，并不是为了U盘专利，而是为了讨好你，把你挖过去呢？”
“这不可能，挖我过去干什么？”
老成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再说了，我这边还有一大摊子的事呢，哪顾得上别的？”
“……”
都认识两辈子了，周全相信老成没有说谎。
他也不会说谎，只会用大实话把人打击的生活不能自理。
却又奇怪道：“从前天开始，就没见你人了，你到哪里去了？”
“我没去哪呀，一直都在办公室呢，昨天一直忙到今天，刚把前天缺的前度补回来，就想着找你说说这事呢，我能到哪里去？”成莫华瞪着眼睛道。
“……”
周全一阵无语：“昨天咱们公司出了大事，被省里派来的审计组进驻调查，这事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什么组？他们要调查什么？”成莫华懵然道。
“……”
周全又被噎了回来，闷声闷气道：“想必昨天你也没有接到通知，公司管理层集体在你办公室楼下开会对吧？”
“这关我什么事？我是搞研发的，又不是搞行政的，你们开你们的会就是了，以前遇到这种事你们找我我也都忍了，现在明明是由肖伟略负责，凭什么还要拉上我？”成莫华憋着老大怨气的样子。
周全听了却就忍不住拍起了额头。
难怪当初一听说要搞MP3，这老哥就兴冲冲要跟肖伟略分家，合着他是觉得只要分家就不用再管这些闲事，专心搞自己的研发工作就行了。
这还闹出一个不大不小的误会。
昨天会场上没见到成莫华，周全还以为这老哥因为周大妮的事情，跟自己闹别扭呢，心底一度有过去留随意，爱咋咋地的念头。
现在搞清楚后，他终于忍不住道：“老成，我姐的事你没怪我吧？”
“我倒是挺能理解你的，那事咱不占理，该打该罚也都只能受着，倒是你姐一直在骂你来着。”
说到这里，成莫华又有些不好意思道：“小全，要不你去看看你姐吧，你比我会说话，前天我就是因为不会说话，被你姐撵出来的，现在连电话都不接了，想想她还是挺可怜的，孩子见不着了，她父母，也就是你大伯他们一群人都还在局子里蹲着，她一个人无依无靠的……”
“行了，我知道了！”
话还没说完，就被周全很是不爽的打断道。
但成莫华又是个憋不住话的，也不懂得看人脸色，却还嘟嘟囔囔：“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让你去安慰安慰她。”
“老成，周大妮是我姐，被抓起来的是我大伯和大伯母，按理说我应该比你更急才对。”
周全叹息一声，坦言道：“可是你看看他们办的什么事，想要仗势欺人，却又愚蠢至极，被人拿到充足的证据反咬一口，我去了又如何？在充分扎实的证据面前，我又能做什么呢？”
“去安慰一下你大姐嘛，她现在就是想见到你人。”
成莫华还想争取道。
周全却冷然一笑，毫不客气道：“老成，这话是我姐告诉你的吧？你真相信吗？她根本不是想见到我人，而是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死心，还惦记着仗势欺人！”
“那你说她现在该怎么办？回头我再劝劝她。”
成莫华终于熄了让周全出面的想法，转而讨起了主意。